第31章 勾结
还是蓝屏。
蓝屏不急不慢地走到内殿里,“陛下。”
元琼继续聚精会神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个眼神也没有给她。
蓝屏面上涌现出一抹尴尬,低下头说道:
“崔大人派人来说,王怀王公子还在从琅琊赶来庆京的路上,今日的课是上不了了。”
元琼闻言,挑了挑眉,“崔大人为何不直接派人到紫宸殿来告诉朕?为何传话的是你?”
蓝屏一噎,崔大人带来的消息自然是慈宁宫先知道啊。
这不是一直以来大家都默认的事吗?怎么今儿个突然挑起刺了?
蓝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假装没有听见元琼的发问。
元琼继续问道:“那就不能暂时将沈大人和阴大人先叫过来给朕上课吗?”
蓝屏低眉顺眼道:“因为阴大人和沈大人都还有公务在身所以礼部这么安排,也是尽量不打扰二位大人的公务,想来让二位大人暂代课可能会耽误公务的处理”
“那王怀什么时候能到京城?”元琼皱了皱眉,继续问道。
王怀的背后是王家。
按阴识的话说,王家如果能在此时拉拢来,定然会成为她的一大助力。
如果王怀迟迟不能和她正面接触,那么这就意味着对于王家的拉拢也得拖上一段时间。
可是自从昨夜的事发生后,她和崔家那边的关系变得更加恶劣了。
就怕狗急跳墙啊。
早知道就该缓几天了,昨夜不该那么雷厉风行,还是太冲动了,元琼捏捏眉心。
蓝屏默默计算了一下距离,开口道:“王大人从琅琊赶到京城,起码得半个月左右。”
起码得半个月?时间还挺长。
元琼心中默默叹了口气,那王家那边就暂时急不得了。
元琼摸了摸青黛刚刚替她挽好的头发,继续问道:
“太后派你来紫宸殿就只是传这句话?”
青黛果然还是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这挽的头发远远没有丹朱挽的好。
想到丹朱,元琼的眼底又是浮现了一抹阴霾。
蓝屏抬眼打量了一下元琼,“太后娘娘听说了昨日刘公公出了事,特地命奴婢来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呵,太后那边倒是消息灵通的很。”元琼嘲讽一下。
“你先回去吧,朕等会儿自然会去慈宁宫告诉太后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蓝屏闻言,眼中神色一闪,应声退下。
青黛见蓝屏走了出去,担忧地开口:“陛下,昨夜您刚刚处置了刘公公和丹朱,今日就去慈宁宫那边奴婢担心您的安危。”
毕竟那边慈宁宫有着崔家的护卫在那边,而算上徐钦新招来的带刀侍卫,满打满算也就五十个人左右,能不能打赢崔家的护卫还是未知数。
“无妨,朕只是杀了两个下人,还未曾真正触及到崔氏的底线,朕自然有把握从慈宁宫全身而退。”元琼冷静地开口。
“青黛。”
“嗯?”
“帮朕把这发髻解了吧,给朕挽一个最简单的就好。”
青黛顿时委屈起来,一边解一边想,师傅也从未教过自己如何编头发。
下次一定要找一个老手请教一下,青黛暗暗做了决定。
徐钦目不斜视,无声憋笑。
刚刚陛下的头发一边高一边低,还有些头发没有挽上去,陛下可真是找对了人。
“徐钦。”
徐钦连忙正了正心神。
“你去帮朕把文鸳叫过来。”
徐钦敲门的时候,文鸳恰巧在换药。
文鸳还未来得及裹上纱布,急急忙忙就来开门了。
见到来人,文鸳一怔,脸色不自然起来:“不知徐将军来我这里所谓何事?”
毕竟自己的伤痕都是昨日拜徐钦所赐。
徐钦瞥了一眼文鸳细白脖子上颇深的伤口,移开视线,“咳”了一声。
“陛下找你。”
明明昨日并没有太用力,怎么今日看起来这么深了?
文鸳“嗯”了一声,“将军稍等。”
“嘭”地一声,门又关上了。
徐钦哑然,呆住了几秒,默默转过身去随意打量起了院子内的花花草草。
看上去那么端庄,怎么关门那么大声?
这边两个小太监听从着魏破奴的命令正拿着扫帚专心地打扫。
一个小太监远远地看着两个人影走来。
他结结巴巴道:“徐将军和另一个人走来了。”
另一个小太监头也不抬,“刷刷”地扫着地。
“方才就看见徐将军出去了,相必是陛下让徐将军找谁来吧。”
“可是我看那人似乎是文鸳”
另一个小太监皱了皱眉,
“你胡说什么,陛下昨夜就说了文鸳被处置了啊,脚让一下。”
“可朕的是文鸳。”
另一个小太监这才不耐烦地抬起头,“大白天的你莫非是见到鬼了不成?”
文鸳低着头跟在徐钦后面,已经走到了他俩近前。
徐钦瞅到了两个小太监惨白的脸,不耐烦的开口道:
“文鸳昨日没死,那是陛下故意迷惑奸细的,真正的奸细是丹朱,已经被陛下处死了。”
“好好扫地,没事嚼什么舌根,仔细着你们的皮。”
徐钦大跨步朝内室走去,步步生风。
文鸳也瞧了一眼两个小太监,微微一笑,加紧步伐跟上了徐钦。
“陛下,文鸳姑娘来了。”徐钦按着剑,站到了一边。
折腾了半天的青黛,最终只能把元琼的长发简单挽成一束垂在了脑后,倒是平添了几分慵懒。
“你昨日和朕说,崔家和周王有所勾结,想要害朕,可有什么证据?昨日事情多紧在了一起,朕倒是忘了详细问问。”
虽然昨天文鸳说这话的时候她几乎百分之八十的确定崔家和周王有所勾结了,但她还是想听听具体的事宜,万一得到有用的东西,指不定等会儿可以用来作为遏制崔家和崔太后的证据。
谢旻和文鸳同时觉得崔家和周王有所勾结,那必然不是空穴来风。
一个背靠有权有势的世家,定然有能力搜集更多的信息;另一能在宫中挣扎着生存,必然也有自己的一套听取消息的方式。
如果只是一方这么说,元琼可能还会有所怀疑;但两方都有这个想法,元琼几乎就可以确定了。
文鸳微微回忆了一会儿,慢慢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