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找到荀灌
戈娅拿出隐身丸。
“大姐，这是？”
“吃了它，没人能看见你。”
什么？
还有这种东西？
“但你也要小心，尽量收敛气息。”
“我一会去引开那个秃驴，你想办法进地道。”
“如果发现老五，有把握救就救，没把握就先出来与我汇合。”
“知道了，大姐。”
“还有，这隐身丸，只有两个时辰的作用，一切小心。”
苏三娘吞下隐身丸。
她的身影像马赛克画面一样，慢慢与环境融为一体。
“大姐，我去了。”
“好。”
如果她不说话，连戈娅也无法发现。
戈娅发现，现在的普照寺真的就一个灰衣和尚。
她索性不再隐藏身形。
运起轻功飞进后院，手弩同时发射。
“咻！”
“叮！”
灰衣和尚坐姿都没变，轻松弹出一颗佛珠，挡开弩箭。
就这一瞬的功夫，戈娅已近身。
灰衣和尚功夫奇特。
看似缓慢的动作，却在马上要靠近目标的时候，猛然提升速度。
有一些类似太极的手法。
戈娅过了七八招，熟悉了对方的功法，两人开始正式对战。
“你是什么人？”
“为何夜闯普照寺？”
灰衣和尚看着很轻松，实则也暗暗心惊。
这个女人，身手真厉害！
不可小瞧！
“本王心情好，半夜来拜佛不行吗？”
“这里晚上不开门，拜佛明天再来！”
灰衣和尚并不想过多纠缠。
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他的目标是守好后院。
“秃驴，你是个假和尚吧？”
“真和尚，难道该叫本王施主吗？”
“连个阿弥陀佛都不会念，装什么和尚!”
灰衣和尚啐了一口，索性不再掩饰。
“蠢女人，你管我是谁，再不滚，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就不客气，本王还怕你不成！”
灰衣和尚开始发起猛烈地攻击。
戈娅也毫不示弱。
一时间，难分胜负。
而苏三娘则趁着两人过招，已经悄悄潜入地道。
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盏油灯，为地道提供昏暗的光线。
苏三娘一路畅通。
地道蜿蜒曲折，大约有一公里的距离。
尽头通到一个天然形成的超大凹陷，俗称天坑。
此时的天坑里，有住房，有工坊，人声鼎沸。
空气里传来刺鼻的味道。
这是？
硫磺？
苏三娘快速将天坑整个转了一圈。
天坑大约有横向一公里，纵向半公里的大小。
一排排整齐有序的用池子，味道刺鼻。
是硝池。
还有加着热的烟子洞，宽约二十步米，高达三十步。
大大小小的灶台，随处可见。
原来，这是一处黑火药的制造点。
旁边还放着许多的箭束，以及铁蒺藜。
略数一下竟有近万之多。
苏三娘内心惊异，这是要将黑火药用来打仗？
她从没见过谁可以将黑火药用在武器上。
这要是能有成效，那就……
太可怕了！
这是谁的手笔？
蒋府尹有这种野心？
这样的武器一旦面世，杀伤力不可抵挡！
无论是不是，她都要告诉大姐。
必须早做防范！
这个制造黑火药武器地下工厂，竟然就建在佛光普照的寺庙下。
真是极大的讽刺！
也不知道灌娘是不是真的关在这。
但她并没有发现暗室或者地牢之类。
正当她刚想离开。
她手的石壁轻轻移动了一下。
幅度非常小。
要不是苏三娘敏锐，根本发现不了。
有机关？
“夜海棠”闯荡江湖多年，这种在天然石壁上安机关的也不少见。
但像这样严丝合缝，浑然一体的，还是第一次。
她摸索着附近可能的开关。
她踩着一块石板，好像有点问题。
等等。
有人来了。
一个佝偻的老妇人，提着一个篮子朝这里走来。
她刚靠近这十步的距离，就有人呵斥。
“站住。”
一个守卫走向老妇，“篮子拿过来。”
原来这里并不是无人看守，而是故意将守卫放远一点。
乍一看，无人能发觉这块石壁的任何异常。
苏三娘暗自观察。
同时，也说明，石壁背后，有不小的秘密。
老妇很配合，满脸讨好，嘴里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
篮子里装的是两个黑馍馍，一碗只有几粒米的粥。
“可以了，跟我来。”
“阿巴阿巴。”
守卫来到石壁前，在刚刚苏三娘踩着的石板上。
用力一跺脚。
只听见一阵轻微而沉闷的轰鸣声。浑然一体的石壁，中间开了一条缝。
缝隙越来越大，直到两人宽的距离才停下。
老妇人弯腰感谢守卫，脑袋几乎要贴到脚尖。
守卫带着老妇人进了石壁裂缝。
苏三娘跟在后面。
身后的裂缝又渐渐合上。
走了大约两百步的距离，来到一个地下石窟。
腐臭、血腥夹杂着许多难以忍受的味道，扑面而来。
微弱的光线下，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半空。
守卫咒骂了一声，熟练地解下锁链，将半空的女子放下来。
越来越轻了呢，现在他一个人就能轻松做这件事。
想当初，这女子刚来的时候，三个大男人都拉不起这条锁链。
女子落在肮脏的乱草上，一声不吭。
守卫放下绳子后，捂着鼻子走了出去。
“动作快点。”
“阿巴阿巴。”
老妇人点头。
她蹲下来，将乱草上的女子扶起来，给她喂粥。
苏三娘忍着瞬间杀死守卫的冲动，亲眼看着守卫如何打开缝隙后，才回到石窟。
粥已经喝了一半，见老妇人动作温和，苏三娘没有打晕她。
她蹲下来，仔细观察着浑身是伤的女子。
“老五……”
眼前的荀灌，浑身是伤，十个指头全部扭曲变形。
双臂垂在两边，显然已经断了。
锁链穿过她两肩的琵琶骨头，伤口处的锈渍和腐肉已经长在一起。
荀灌的脸上全是新旧的血迹和伤痕。
她的眼睛已经没了，留下黑黢黢的眼眶。
隐身中的苏三娘，想去抚摸荀灌的脸，却颤抖着不敢靠近。
以前婴儿肥的脸，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肉。
而她的下半身。
荀灌的下半身……没了……
双腿尽断！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辛先生的画上，她的双腿还在啊！
断腿处，伤口才结痂没多久！
苏三娘的心，像被人狠狠插了一刀，剧痛难忍。
她的喉咙似塞了一团含醋的棉花，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