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九十四、义不容辞
“我的命，只适合于作普通人。”黄潮生拒绝道。
“所有才要逆天，改变它。我命，由我，不由天。”教练教唆着。
“你可以豪迈。我没有。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此生。”黄潮生说完，伸头望了眼楼下，吓的转身走楼梯了。
“真是烂泥，敷不上墙。”教练痛心疾首的骂道。
“队长，队长。”教练耳朵里传来声音。
“讲。”
“许佳那小子，拿着血葫芦，又在四处为非作歹。要不要出手，捕获他？”
“不要。”教练否决了提议。
“这条鱼——”
“他是鱼饵。鱼没上钩。”教练更正到，“时刻监视。”
“近来，局里收到许多异族的投诉。局长都顶不住了。队长，不如教训下。给上面一个交代。”
“不准。会打草惊蛇的。”教练再次拒绝，“绝对不能惊动他。长福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是。”
“重复下命令。”
“绝对，不能打草惊蛇。”
教练下完命令。伸头向楼下看了看。所有的人、车，似蚂蚁与甲壳虫一样。自己要时时刻刻保护他们。他们对自己的存在，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这是自己的宿命。
这时，一个鬼影飘到教练的身边。
“血葫芦，查到出处了？”教练直接问道。
“这么高等级的法器。要么是炼器大师，要么出自某个拍卖行。这儿是什么地界？京师。大拍卖行与上面的关系是千丝万缕。难办。”
“要多少钱？再难的事，对于鬼差来说，有钱就行。”教练直言道。
“以前，幽冥领主的消息，好打听。因为，敌对太多。这次难，就难在血葫芦的出处。让很多人都卖面子。”
“好思路。”
“再好，也得慢慢来。你又要的急。办不到呀！”
“不是我急。是我们面临的事情紧。”教练警告道。
“好好，这就去查。活着劳碌命，死了奔波鬼。什么地方，都逃不掉。苦哟！”鬼影叫着，消失了。
教练望了下远方。似有了新情况发生，掏出烟、点上。方才离开楼顶。
735路公交车，你在哪儿？黄潮生站在站台上等着。
十一点五十九，十二点。公交站台上除了黄潮生，再无其它人。马路上，往来的车辆也变的稀少。黄潮生心念一动，施展开逍遥步的神通，探寻着。
其实，黄潮生不用神通，偶尔也能看见异族。逍遥步，可以百分百发现。
“怎么车，还有来？”一个妇女领着个孩子，焦虑的自言自语。
“公交车，晚班都没了。”黄潮生提醒道。
妇女瞪了黄潮生一眼，“你等什么？什么人呀？”
这时，陆续来了不少阴森森的人。黄潮生为那妇女和孩子担心起来。心道：这母子，什么人？一点常识都没有吗？
然而，母子们见越来越多的人。对黄潮生的防备心更强了。有意与之保持着安全距离。
“车来了。”
330路。黄潮生看清来车牌。
“挤什么？小心孩子。”
妇女与孩子被那群人挤了车。黄潮生站在车门口，正犹豫着。
“喂。上不上？开车了。”司机催促道。
“去不去鬼市？”黄潮生问道。
司机愣了下，“不是这路。”
“能送我去不？”黄潮生说着，掏出一牌黑漆漆的令牌。这是丹桂宫掌柜给黄潮生。便于他方便出入。听大总管私下交代，这东西，就是去了十殿阎罗宫，也非常好使。
“去去。”司机马上苦脸换笑脸。
“把那对母子赶下去。”黄潮生提着要求。
“你们滚下去。否则，不开车。”
“什么？那怎么行？”
“臭小子。跟你无仇无怨。干嘛，大半夜的害人。”
“妈——哇——”
“快下去，别影响我们。”
“我们从乡下来，带着孩子看病，容易吗？”妇女说着难处，抹着眼泪，“怎么，城里人，就会欺负人。”
“下去。”
几个人直接上手，扯着母子俩，就向车下拽。一时间，母子俩又哭又叫。依旧顶不住，拉扯之人的铁石心肠。
黄潮生上了车。公交启动了。看着坐在地上，淘淘大哭的妇女，站在她身边，无助啼哭的孩子。黄潮生于心不忍，却又不得不做。
“鬼市到了。大人。”司机殷情的提醒。黄潮生冲他一笑，下了车。
荒郊野外。黄潮生下车的一刹那，变成了集市。黄潮生一路走到遇见算卦老人的地点。
空有卦摊，却不见其人。
“请问。这里——”黄潮生向旁边卖蒸糕的小贩问道。
“他呀！得罪了丹桂宫的人。被捉走了。哎！免不了一通毒打。”
“为什么？”
黄潮生的问，让小贩似看怪物般看着他，“为什么？没交摊位费呗。”
“啊！这是什么规矩？”
“冥界的铁律。”
小贩说的理所当然。黄潮生一头雾水。若他对身居人间的幽冥领主，多一分的了解，便不会有什么疑问。
人间，尝有原始森林之类的无人区地域存在。无人区，除了无人，却是毒虫野兽的天堂。其它异界空间，将这种存在方式发挥的更是恐怖。只要你能在无人区，建立生存之地，便可以被正式委任为领主。
冥界，除了十殿森罗，五方鬼帝，东岳、丰都大鬼帝外。各种形势的鬼王、领主满地走。其中，不乏实力超强，能与正统势力较高下的人物存在。幽冥领主便是其中佼佼者之一。
丹桂宫，便是这一方地界的霸主。只是此地之上，是人间最繁华的大都市之一。便成了各方势力交汇点。
“大官人，您老来了。”
丹桂宫，黄潮生一现身，上次那位家丁，跑了上来大献殷情。
“你们掌柜的在不？”
“大掌柜，去丰都了。”家丁陪笑道。
“大总管呢？”
“陪着去了。”
黄潮生傻眼了。
“此处，谁能作主？”黄潮生呆了片刻，上火的问道。
“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的。”家丁笑着回应。
“你——”
“正是小人。”
黄潮生有些轻视，“能放人吗？”
“大官人直说。”
“xx街，那个算卦的老人家。”黄潮生说着。家丁虽然笑容依旧，眼神中，灵光一闪。
“敢问大官人。那老人家，与您是什么关系？”
“没关系。”
“大官人可知。那老头被森罗殿处罚。无处容身。不是我家掌柜的收容，早就变成聻。几百年来，半文税钱也不交。这个头，可不能开。”
“先放人。他的钱，我代交了。”黄潮生明言道。
家丁说着，手一扬，出现本帐薄。他认真的一笔笔的计算着。
“这百年来的税，一共是二个橙晶石，加七个赤晶石。”
这么便宜。黄潮生放下心来。拿出大总管相赠的钱财，就要交付。
“慢着，大管人。本钱是这么点。可是数百年来，利加利，利滚利。现在应该是五个绿晶石。”
“抢劫呢？”黄潮生当场就吼叫起来。
“大官人。规矩就是规矩。一手钱，一手人。”家丁一脸堵笑。完全无视被气的脸发绿的黄潮生。
“五个就五个。”
“且慢。”
“你他妈的，能不能一次性的，把帐算完了。”黄潮生怒不可遏。
家丁赶忙陪笑道，“帐要一笔一笔算，才会清清楚楚。这可是我家掌柜定的规矩。小人，可不能坏了规矩。”
“好，再算。”黄潮生被驳斥的没了脾气。
“抓捕老头的人工费，这些天的看押费，还有伙食费，给老头准备的上路费。哦！上刑的人力费。老头的卫生费。一共九个绿晶石。”
抽筋剥皮的搜刮。以前，只在历史书中，见识过的名词。现在，亲眼见到了。当真，大开眼界。
“给。”黄潮生掏出一个青晶石，递给家丁，“不用找了。”
“谢大官人赏。”家丁欣喜若狂。
谢你奶奶个腿。等爷爷有机会，好好敲你们丹桂宫一大笔。否则，心理难以平衡。黄潮生暗自发誓。
“大官人，请随小人来。”家丁说着，前边带路。
不一会儿功夫。黄潮生扶着，被折磨的不成样的老人出来。家丁一路笑着送别。
算卦小摊，黄潮生将老人扶到椅子上。
“哈哈。没想到，救我之人，竟然是你。”老人笑了起来。
黄潮生查看着老人身上的伤痕。新伤压旧伤，惨不忍睹。
“坐坐坐。这些伤，对于阴间之人来说。算不得什么？”老人招呼着黄潮生。
“老头，你可真有福气。他是谁呀？”旁边小贩，好奇的问道。
“哈哈。一位萍水相逢的算卦客。”
“少吹牛。我与你相邻也有百年。那有什么人来，跟你算卦？再说了，我们都成了鬼，还算什么命？此间，有钱有势，便是大爷。安分守己，就是你我一样。权势与钱财，生前未修，现在也得不到。”
“哈哈。此言不虚。”老人十分赞同。
“他是你的亲人吧？好福气。百年无人上门。总算有后人记得。不像我，自大清入关，亲人失散，就孤苦一人。”小贩说着，伤心的流下泪来。
“哈哈，不聊了。小哥，寻我，可有事？”老人问道。
“我有一个朋友——”
“就是上次那位？”老人是一点就通，“你二人只有点头之缘吧！”
黄潮生并不否认，“他成了鬼。却听不进劝。”
“自古皆是人听鬼话，那有鬼信人言的？”老人说着，沉思片刻，“你若白天将他带来见我。让我为他算算运势。或许有转机。”
“xx公园？”黄潮生反问道。
老人点点头。
“我要如何寻到他？”黄潮生又问。
“他是怎么寻你的。便可用那法子。”老子一语点醒黄潮生。
“那就先行谢过了。”黄潮生起身，向老人郑重的鞠了三躬。
告别老人，黄潮生又犯起难来。怎么回去？每次都是李超等人帮忙。此次，黄潮生是自己寻到冥界。
突然，一个影子闪过。拉着黄潮生手，飞向僻静的地方。正在出神思考的黄潮生，惊出一身冷汗。
“恩公。”那影子放开黄潮生，跪下就磕头。
“怎么是你？”黄潮生也看清来人，正是丹桂宫的家丁。
“虽然小兰再三说，恩公是好人。小人却贼心不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还望恩公恕罪。”家丁说着又连连磕着响头。
“什么恩公？什么小兰的？起来说话。”黄潮生一头雾水。
黄潮生上前去扶，家丁却不起。
“恩公。小人出身不好，一世为贼。死后被罚下十八层地狱。不想，被掌柜的买来为奴。只有小兰对小人有情义。两人就相互为伴，才能在无情无义的冥间熬下来。”
家丁说的没什么逻辑性。黄潮生却理出了些门道来。
“恩公让小兰得已投胎转世。小兰走时，对小人千叮万嘱。一定表达谢意。”
“谢过了。快起来吧！”黄潮生扶起家丁，“小兰，是那位，领路的少女？”
“正是。”
黄潮生才真正知晓来龙去脉，“她也让你求我，给你个投胎的机会？”
家丁一听，低下了头。
“你似不想要？”黄潮生说道。
家丁点点头，“小兰希望我与她在人间，能成为真正的夫妻。小人对生死轮回，怕了。不想再入尘世。此间，虽然残酷无比。相比凡间的勾心斗角，要简单的多。”
“你叫什么名字？”
家丁又扑咚一声跪下，“小人阳间时，叫李一。无父无母的孤儿，才被奸人收去，学了一身的贼人本领。还望恩公不要嫌弃。小人一路偷偷跟来。知道恩公是正人君子。”
黄潮生心下一惊。李一从一见面，就一直在试探自己。这份心思，让人害怕。
“起来说话。”黄潮生再次扶起李一。“你想跟随我？”
李一点点头。
这可让黄潮生为难起来。自己一向喜欢自由。黄潮生心思，李一似看懂了。
李一抱拳施礼道，“小人没什么本领。得恩公福泽。小兰投了胎。我也被大总管提拔为小领班。丹桂宫，可是这一方的大势力。小人愿在其中，为恩公打探消息。”
黄潮生转忧为喜。心下突然明白了什么。李一真是心思缜密。一开始就为自己定好了位置。怪不得，连这次见自己，也是神神秘秘的。
“但凡太危险之事，最好不要做。保全自己是第一位。”
“恩公，大仁大义。”
家丁感动涕零，又要下跪。黄潮生扶住，阻止了。
李一，怎么这么爱下跪？黄潮生心下十分纳闷。
李一生前。上面命令一下，就算是死，任务优先。黄潮生反其道而行之，超出他的思绪范围。
黄潮生此来，不过为谢普一事。事情了结，或许不再会出现。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稳住李一。自然不希望他，傻呼呼的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