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十三、第一笔投资
“吃，全都给吃完了。”尘烟萦绕的烧烤摊，柳盈盈冲着黄潮生命令道。
桌子上，不锈钢盘里放着两串大羊腰子。黄潮生对这玩意儿，向来不感冒，十分为难。
“小兄弟，我烤的羊腰子。别的不敢说，这条街有比我好的，你天天来，免费。”老板忙着手上活计，边回头自夸，“再说。女朋友逼着让你吃，也是为将来提前投资。”
“什么投资？”旁边桌男生故意问着老板。
老板闻之，冲他递了个眼色，意思是：你懂的！只可意会，不会言传。
“老板，你这，有什么特色？”一对学生情侣到老板面前问道。
“烤鸡腿，大腰子。”老板十分自豪的说着。
“大腰子好吃。我吃了好几次，才引你来的。”男生强烈推荐。
老板扭头，冲着黄潮生一桌，“看到没？人家天天来光顾我的生意。”
黄潮生非常讨厌面前的老板。很是不情愿的拿起一串羊腰子，小口小口的吃着。
“最近，怎么很少见到萍儿了？”黄潮生边说，边把手中羊腰子放下。不料，见柳盈盈寒着脸，盯着他，不得不再次拿起。
“那个省城的黄俊，还记得吗？”柳盈盈拿起个肉串，边吃边说道，“以前追我——”
“啊！怎么不追了？”黄潮生借机说着，手中羊腰子又欲放下。柳盈盈冲他一瞪眼，马上又拿了起来，假装吃着。
“后来又追萍儿。结果，萍儿也有心上人了。于是，他对萍儿的闺蜜下手了。让萍儿帮忙。”
“萍儿，有对象了？”黄潮生很是意外。
“你激动什么？”柳盈盈对黄潮生的反应很敏感。
“我还欠萍儿五百块呢。”
“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星期前。我买彩票的钱，就是。”
柳盈盈将信将疑的望着黄潮生，“黄俊打算在京城买房子。说是，跟未来女朋友的第一笔投资。萍儿，天天被拉着看楼盘、户型。”
“大手笔？”黄潮生被震撼到了。自己的钱，三四天内就从南方转过来了，要做什么，黄潮生举棋不定。
“黄俊的家里，在省城就是干这个的。”柳盈盈进一步介绍道，“阿生，你不也没告诉我，你家是做什么的？”
“不想说，可以吗？”
柳盈盈听了一愣，“可以。那我们，是不是也要为将来打算下。试着搞点什么，提前投资？”
柳盈盈说到此，烧烤老板应景的回头，看了下他们桌上的大羊腰子。
“正有此意。”黄潮生用粤语说道，“不过，你只能旁观，提意见。你的项目，我也如此。”
柳盈盈闻之，眼神向下一低，“行。婚前，我们各做各的。太早，都没自由。”
“不是，”黄潮生的否认，让柳盈盈神情肃然，“但凡投资，就有失败。失败是很伤人心神的。我不想把重要的东西，也连累其中。”
柳盈盈喜开颜笑起来。
“这羊腰子，能不能，不吃？”
“不行，全部吃完。”
黄潮生想浑水摸鱼，柳盈盈却是绝不放过。
华灯高照之时，黄潮生捂着肚子，一步□□胃的回到宿舍。
“你的饭，都凉了。”李超神情严肃，将一饭盒放在黄潮生面前。黄潮生见了，赶忙弯腰想吐。
“人家是不会吃的。大羊腰子，吃的满嘴都是油。”刘大伟抱着袋爆米花，一脸不悦的归来说道。
黄潮生听到他提羊腰子，胃里一阵阵难受，冲着垃圾筒只吐酸水。
“还跟美女一块。你，该，真该。”随后跟进来的谢普，恶狠狠的对黄潮生说道。引得黄潮生反应更严重了。
“你们出去，就拿包爆米花？”李超边吃边报怨。
“有的吃，就不错了。不吃，一边去。”谢普边上床边回应。
“谁说只有爆米花？”刘大伟将包爆米花的报纸，从塑料袋里抽了出来，“还有知识。”
“噫！过期的，只有一个卖房版。”李超一脸闲弃的到自己电脑边，随手打开。
“就两天，价值还是，有得。”刘大伟说道，抖开报纸，笑道念道，“紫禁城旁，四合院一套，售价：三十七万。”
“不会吧！那个地段。最少七八十万。我的天啦，我们县，可以买二十多套房了。”谢普从床上伸长脖子来看。
刘大伟指着广告，让他看个清楚。
“你们县房价真便宜。我们市，这几年越涨越高。”李超也说道。
“再高，有这儿高？”刘大伟用手指弹了弹报纸。
“给我看看。”黄潮生直起身子，伸手去取。
“买又买不起。看什么看？”刘大伟白了黄潮生一眼，“把饭吃了吧！别浪费，粒粒皆辛苦。”
“哇——”
黄潮生的反应。让刘大伟、谢普、李超三人相视一笑，很是满意。
紫禁城旁边。一家四合院的门前。
黄潮生的到来，让五大三粗的北方汉子傻了眼。
“你联系的我？”
“嗯！”
北方汉子确定着来人。黄潮生回答的很是肯定。
“这不是开玩笑吗？你还是个学生吧？”
“嗯！我的学生证。”黄潮生主动出示学生证，“既然来，我就有实力买。”
黄潮生的保证。让北方汉子拿过学生证打开，将信将疑的看着。
“你是南方人？”北方汉子笑了起来。
“嗯。能先看看房吗？”
“行，没问题。”北方汉子拿出钥匙，将铁锁链上的大锁打开。这动静，一阵灰尘从门顶上落下。北方汉子连忙用手扇着，“别看这屋旧，可是承载着丰富的传说故事。”
这是一个二进院的四合院。一路走去，除二进院，好像住过人。正四合院的窗棂上，都蒙了厚厚一层灰。现在，已经是秋天，北方天气寒冷，屋顶上的枯草丛里，还有两株绿叶，非常茁壮。
“不错吧！明话告诉你。这是前清一位王爷住过的地方。紧挨着紫禁城，贵气冲天。”北方汉子说到这儿，再次问道，“你这么小，真有经济实力吗？”
“北京现在的高楼，一平二千多。你这面积也够大，为什么售价，才不到四十万？”
黄潮生没有回答，直接发问。一语让北方汉子寒下了脸。
“你以为我想卖吗？家里孩子多。大的结婚要新房，小的要做生意。我一个北京小老百姓，上哪儿弄那么多钱去？这才不得已将祖屋出售。百年以后，真没脸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
北方汉子很健谈。黄潮生也是不傻。敢一人前来，功课是做足了。
这套四合院，按现在市场行情，没一百万，谈也不谈。问题是，前清王爷一家，都离奇死于此。只留下忠心的奴仆。想必，北方大汉就是忠仆之后。更重要的是，这家四合院闹鬼，谓之凶宅。关于这个院子的离奇鬼故事，相当丰富。
“好是好。就是太破、太旧。”
“你是不是买不起，故意来逗我玩？”北方大汉一听挑毛病，当即寒下脸。
“我是喜欢北方古建筑。可是，京城现在建设的太快。说不定，这片那天就拆了。我买下了，清理、打扫多麻烦。能不能再降点。”
北方大汉又激动起来，“一分不能降。这是最低了。你到周围打听打听。那有我出的价？要不是急着用钱。杀了我，也不卖。”
“三十七万？”
“谁说的？明明五十万，少一分都不行。”
北方大汉见黄潮生有买的意思，坐地起价。
“那——我再考虑下。”
黄潮生为难的说着，转身欲走。北方大汉直接挡住黄潮生去路，双手一较力，青筋暴起。
“我看你这个学生，就是没事来寻我开心的。报纸上登的广告，还能有假？”北方大汉说着，步步向黄潮生逼进。
看样子，今天不买也得买。想走，那是不可能了。黄潮生显得心虚起来。
“你要的太高，我没那么多钱。”
“没钱，你来玩我。当我们北方人好戏弄？”
“你要三十五万，明天，不，等下就能办了。”
“一分不少。五十万就五十万。”
……
北方大汉是威逼、恐吓。黄潮生是胆寒的连连求饶。两人你来我往，坚持了大半个小时。
“你的学生证呢？”北方大汉直接上手将黄潮生的学生证收走，“三十六万，明天去办房产过户。你不来，我就拿到这个，去你们学校。让你们老师来凭理。”
“明天，我一定来。证件，先给我，成不？”黄潮生哀求道。
“那不行。做人，得讲诚信。”
“一天时间，能过户吗？”黄潮生再发疑问。
“你别管，我有人。你把照片之类的带好，就行。”
“那——办好了，到银行，给你钱。这么多钱，银行——”
“你也别管，只要你银行有钱，我就能办好。”
北方大汉一副手眼通天的派头。黄潮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第二天，房产大厅前，黄潮生背着个双肩包如约而来。北方大汉，见了他的装束，只是冷冷一笑。
房产过户，真如北方大汉所言，非常顺利。顺利的让黄潮生怀疑是二十年后的时代。
xx银行，北方大汉与黄潮生排队到了窗口。
“你的银行卡，或者存折？”黄潮生的要求，让北方大汉不知所措。
将一个存折给了黄潮生后，黄潮生从窗口递了进去。工作人员递出一张存款单。黄潮生一一填写好后，检查无误，再次递给工作人员。
正当众人看着黄潮生怎么变出钱的时候。黄潮生打开背包，将事先准备好的钱，一匝匝地递进窗口。
北方大汉以为黄潮生背的包里，肯定是放着什么防身的工具。谁能猜想，这学生娃单纯的让人恨。
走出银行大厅，看着北方大汉远去的背影。黄潮生拿着房产证和自己的学生证，心里十分得意。本以为，只一个房产证，怕是要把人折腾疯……
开心总是短暂的。不一会儿，黄潮生就无比失落。手中资本，一次性就给折腾个精光。想想很多炒楼高手们。几十，上百套房在手，三瓜两枣的资金，还有富余。
手上的四合院，要等待个几年，才能得到第一次价值的飞升。二十年后，才能一套数亿，且一房难求。
现在，黄潮生把自己全部本钱，一次性押在二十年后。这二十年，难道就坐等房子升值，而自己要活活饿死吗？失策，失策。太年青，做事要教学费是肯定的。这也太昂贵了。
知道未来发展方向的信息。主办人太愚蠢，也是聪明人，办糊涂事。
黄潮生无精达采的向公交站点走去。
彩票站。公交车站台旁。
黄潮生掏了十元块，买了几张刮刮乐。彩票站老板，拿出六连张来，问黄潮生要那几张。
“我中奖了，二万元。”
正在辛苦刮奖的黄潮生，听到身边一个背着纺织袋行李的人。手中拿着刮刮乐，正沉浸在不知所措的喜悦中。
那张刮刮乐。黄潮生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正是六连张之一。老板还再三跟他确认，要不要。
黄潮生七窍生烟了。
公交车来了，黄潮生随着人流上去。
“黄潮生，你怎么也来这边了？今天，不是周末吧！”
车厢里，拥挤的人群中，陆晴向他靠拢了来。
“你一个人？”黄潮生问道。
“嗯！”陆晴回应道，“什刹海有画展。都是xx美院毕业的。你们学校的也有。”
陆晴回答的词不达意。
“有你认识的人？”
“好几个了。”陆晴爽快的回道。
“你爱艺术类？怎么学了文科类？”
“也不是。我爸说我不是做生意的料。我想试试做生意。选来选去，感觉画比较好。于是，学校没课，那边有活动，就去看看。反正看不懂，先买回去放着。”
黄潮生见陆晴背了个包，两手空空的。陆晴也似看出他的疑惑。
“今天，买的定制画。他们还没画出来。要两、三个星期以后，才能取。”
新的投资选项。黄潮生心里琢磨着。钱。现在一想到这个问题，黄潮生就头大。虽说，手头还有些存余。那些是自己的生活费。再则，自己还想快点把银行卡里的钱补齐了。用卡里的钱，只是暂时的。钱，黄潮生一想到它，人都快疯了。
过惯了花钱如流水的日子。临到自己想办法挣钱，怎么如此艰难。
“一会儿下车，我把钱还你。去找了你好几次，你都不在。”陆晴说着，又不好意思起来。
“不用还了。”黄潮生突然的说，让陆晴纳闷的望着他。“我对你这种投资，也挺感兴趣。不如，你领着我见识见识。算是对艺术的第一次投资吧！”
“啊——哦——”陆晴含糊其词的答应了。
陆晴对黄潮生的要求，怎么也想不通。越是去深究，心情越发的荡漾。黄潮生可没心思再想什么投资的事。他满脑子里，全是如何弄到更多的投资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