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把王奶奶的魂带走
“美男计……”
不知怎的，顾骁脑中忽然想起阴六出的馊主意，还低喃出声。
“鹅？咳咳咳咳——”
看到妖妖像是被鱼刺呛到喉咙，捂着脖子猛咳。
顾骁回过神来，捏过她的下巴，皱着眉头：
“嘴张开，让我看看卡哪儿了？”
见他手拿筷子，直勾勾盯着自己，妖妖仿佛听到小时候牙医持小电钻滋滋响的恐惧。
本已经张开的嘴倏地合上，瞪大眼拼命摇头。
“唔用唔用，偶喝点素就好……”
今天她已经社死得够够的了。
满嘴食物残渣外加张大嘴的丑样，她一点都不想被死对头看到。
嘣！
没想顾骁冷肃着脸狠狠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儿。
“别说话，张嘴！”
呜呜……
死男人下手真重！
妖妖眼中闪着泪花，认命的昂头张大嘴。
因为她发现，刚刚说话的时候，鱼刺好像扎得更深了。
于是当阴六和庄灵杰兴冲冲跑过来找他们的时候。
远远就见到了如下幻灭的画面：
阴影中顾骁脸色泛青，一手拿筷，一手捏着妖妖的下巴调整角度。
关键嘴里还咬着打开电筒的手机。
电筒对准妖妖翻着白眼如网上那个张大嘴叫妈妈的小猫表情包的脸，缓缓把筷子伸到了人家的嘴里……
两人同时打了个哆嗦。
这是什么阴间操作？
还挺有仪式感。
疑惑归疑惑，但两人还是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拿出手机，咔咔一顿连拍。
然后默默转身就跑。
( )=3( )=3=3=3
盒盒盒！p自家大佬的表情包去喽~~~
直到鱼刺被取出来，吃完饭，灵堂再次热闹起来，妖妖都没和顾骁再说一句话。
她已经尬死了。
死在顾骁用筷子夹出一根s型鱼刺之后说的那句话里：
“这鱼刺跟你一样，有点矛盾。”
“……”
王奶奶和四鬼打了一天一夜的麻将后，终于做出她的决定。
她不想投胎了。
想做鬼差。
于是妖妖在琢磨到底给王奶奶推荐当什么样的鬼差时，隔着柜台瞪向端坐在门口的顾骁的后脑勺，神游太空。
白事道场通常会在第二晚安排小剧场环节。
按照旧俗。
这个环节会由一个或几个道士，戴上鬼面具穿上花裙子扮丑，再把一些八戒背媳妇或者三打白骨精之类的桥段改编成低俗荤段子演出来。
只为博宾客一笑，驱散丧事的悲伤气氛。
然后趁人笑得最开心的时候，兜着裙子去跟宾客讨小费。
到了庄灵杰这，他直接把这个环节的性质颠覆了。
全演一些霸总文里的狗血桥段，还把收款二维码打在鬼面具的脑门上。
效果那叫一个相当不错！
尤其是阴六，不停刷码大喊666999。
继小剧场环节之后，就是所谓的诰天环节。
类似于述职。
由道士设坛做法，向掌管阴司的神明以第三人称讲述逝者的生平。
也让前来送灵的宾客最后深刻的缅怀逝者，以尽哀思。
这个环节说得好不好。
能否让神明和宾客感同身受。
将有可能影响到逝者是否会投到一个比较好的人家，或谋得一份好差事。
所以这个环节全看道士的述词写得精不精彩，还有那一张嘴够不够利索了。
述词妖妖已经提前写好。
还和庄灵杰打过招呼，到诰天环节，主推王奶奶做鬼差。
同时她放出纸鸽，去给掌管这一带的无常带了口信。
仪式结束后，无常就会来把王奶奶的魂带走。
这过程顾骁和阴六全看在眼里。
“爷，她这不是打您的脸嘛！”
“鬼差好歹也是正经编制，最终您不点头，怎么可能她想怎么走后门就怎么走后门？”
“那整个冥界不是乱套了？”
“她搞不好是做做样子糊弄来客而已。”
阴六没忍住小声和顾骁哔哔。
作为最讲规矩和原则的酆都大帝，大到十殿阎王小到各殿鬼差，所有的官职安排最后都会由爷拍板。
妖妖是哪来的自信能左右冥界的任命？
顾骁眼里同样带着困惑，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且先看看吧。”
如同他刚才对妖妖说的那句话一般。
这个女孩的一言一行，给他的感觉既神秘又矛盾。
能力且先不论。
有点小自私，又有点善心。
有点爱打抱不平，又有点睚眦必报……
然而子时过后，诰天环节结束。
阴六看到居然真的有无常出现，且妖妖亲自把王奶奶的魂交到无常手里。
满脸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她她她、她真的可以招来鬼差……”
“闭嘴！淡定看！”
顾骁低斥一声，心中的狐疑也达到了最高点。
至于妖妖那头，她在和无常讨价还价。
“小白，我跟你说，王奶奶炸了一辈子油条，可好吃了，做油锅鬼差最合适。”
“想要什么焦脆成熟度都行。”
“麻烦到时候和你们阎王好好说说哈！”
白无常貌似有些犯难：“可是咱们第十殿最近新来了个阎王，脑子忒死板，就怕……”
妖妖一听有点好奇：“新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前段时间的事，十阎王简直就是个工作狂，做事也一板一眼，我倒是能帮你说说情，就怕他不肯。”
妖妖闻言脸色瞬间一垮，冷声嗤笑：
“是你们最近飘了，还是我拔不动刀了？！”
“他要不肯，那就把我大战六阎王的光辉事迹好好和他科普一下！”
“记得着重渲染六阎王最后结局那部分。”
白无常脑门黑线狂掉：“行、行吧！我先帮你试试。”
每次碰上屠家的事，他就脑壳疼。
屠老爷子还算省心，最怕的就是眼前这个姑奶奶。
妖妖想了想又道：
“要是十阎王不肯收，那你就把王奶奶给我送回来！”
“他不想要我还不想给呢！”
白无常：“……行，那我先带她走了。”
“去吧！对奶奶好点儿！”
……
直观这一幕的阴六，此刻心中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上牙打着下牙，气得唇舌发抖：“原、原来……那年突然杀到大殿套我麻袋，把我揍得十几天起不来床的小丫头片子，竟然是她？！”
而顾骁的关注点就比较特别。
“那年她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