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夜谈忠诚感慨多
“叶兄,你没事吧?”
楼曳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忍不住问。
从他刚才去接人就发现叶北溟看着不太对劲,如今在基地看了半天还是感觉奇怪,难道叶兄是太累了所以走路这么虚浮?
“我能有什么事。”
“那你怎么看着这么虚?”
“生病了而已。”
“可生病会这么虚吗?”
叶北溟盯着他,把楼曳看的背后发凉,他好像发觉自己又说多话了,可是他本意真的就只是关心关心叶兄。
“你们老大平时都怎么惩罚不听话的手下?”
“叶兄,你这就不厚道了我只不过是问候你一下,你这要是突然给老大告状并不太好。”
“要我不告状也可以。”
“什么要求叶兄你说。”
只要不让老大罚他,其余的都不重要。
叶北溟跟他招招手,楼曳凑过去等他说话。
“跟我讲讲你们老大的故事。”
之前子玦告诉过叶北溟,楼曳是跟着云蔚时间最长的,所以他一定是最了解云蔚往事的人,只是要看楼曳这个口好不好开了。
“这”
“又碰到你们行内规矩了?”
“私下议论终究是不太好,虽然你是老大的男人,但是毕竟不是我们行内人,我这么做老大一定会生气的。”
“那我换一个问题。”
叶北溟没有难为楼曳,这种事情还是不能着急。
“那你跟我说说你自己的故事,这总行了吧。我听她说,你是对他最忠心的?”
“老大真这么说过?不过说到忠心这一方面,我要是排第二绝对没有人敢排第一,我在队伍里是资历最久的,想当初可是我”
楼曳话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因为他看到了云蔚从叶北溟身后向着这边走过来。
“叶兄,等晚些着。”
他声音很小的嘟囔了一句,只有叶北溟自己听见了。
“你们两个在这儿聊什么呢?神神秘秘的,楼曳我怎么每次见你你都是这么闲,你能不能跟子玦一样找点事干?”
“我我去喂那小狗。”
楼曳趁着云蔚还没说话,赶紧溜了。
“你腰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有点痒。”
“走吧去屋里给你换药。”
叶北溟到屋里之后把上衣脱了坐在床边,云蔚坐在板凳上一点一点的给他把绷带拆掉,伤口已经有所好转了,能明显的看到又结了一层痂。
“疼吗?疼的话我就轻点。”
云蔚轻轻的给他抹药,生怕他疼的跟昨晚那样。
“不疼,对了蔚蔚,你来这里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嗯,是有个事,但是我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还不能轻举妄动,一旦等我找到证据,我就下手。”
“什么事?跟我有关系吗?”
“跟你没关系,但是你要是想帮忙的话,那就跟你有关系了。”
叶北溟笑了笑,他喜欢听到云蔚这样说话,能给她做点什么就是他最想要的了。
云蔚给他用干净的绑带重新把伤口包好,力道很轻很轻,手指有些微凉碰触在他腰上,待她弄好之后,叶北溟握着她的手坐下。
“我怀疑,福利院的宋院长有问题。”
“何以见得?”
“那天辛望州第一次去的时候,宋院长一开口就是辛公子,说明她一定认识他。可是你跟我哥从来没提过他,福利院也没必要了解商业公司都有谁吧?”
“如果是巧合呢?”
他虽然相信云蔚的判断,但还是觉得这个消息有些意外。
“所以我才说没有确凿的证据,现在凉月不在基地,等她回来后我应该就能知道更多的消息。”
“需要我做什么?”
“暂时不需要,你先好好养伤我有事一定会告诉你的,绝对麻烦你。”
“行,那你休息会儿吧,刚才一直跟苏浪在忙,晚饭也没吃我去让人给你拿点?”
叶北溟摸摸她的头发,看着她多少有些疲倦,便提议让她睡会儿,而且已经是晚上了应该也累了。
“嗯,那你陪着我。”
他单手撑在床上看着她,给她盖好被子拍着她的肩膀,很快就把她哄睡着了,云蔚一直抓着他的衣服靠着他,睡得很熟。
门外传来一声口哨声。
叶北溟看了外面一眼,轻轻的把云蔚的手拿下来安抚了几句,确认云蔚没有醒之后,他才拿过衣服来穿上小心翼翼的关上了门。
楼曳看见叶北溟衣衫不整的捂着腰出来,他惊讶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叶北溟系好衣服锤了他一拳,楼曳才回过神来。
“叶兄,你、你跟老大不会已经”
“你胡说什么,没有的事。”
“嗯算了我不问了,你跟我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老大睡眠浅,在这里容易把她吵醒的。”
“你怎么知道她睡眠浅?”
叶北溟走了一段路突然问他。
“我”
楼曳一时语塞,他不就是随便一说么怎么感觉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叶兄不至于因为这么个事吃醋吧?真是太可怕了。
“之前跟老大闯天下的时候,同吃同住多正常,而且吃也吃不好,睡也没地方睡很难熬的好吧,再说了她可是我老大,我了解多一点有什么不对的?”
“而且,她当时身边只有我自己,我不了解她谁了解她。”
“我可是陪着老大一步步走过来的,我懂她这几年所有的事情,包括她对你的心思。”
楼曳环抱着手倚在一边的柱子上,一脸得意的看向坐着的叶北溟。顷刻,叶北溟让他坐下,他把手搭在楼曳肩上拍了拍。
楼曳会意,便开始说。
“我首先声明,我跟你说的是我个人和老大的认识史,并不算是私下议论她。”
叶北溟点点头让他赶紧说。
“你不知道吧叶兄,女少的成长史比男少可惨多了。当初的老大可不跟现在一样,那时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她能活到我见她还真是不容易。”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很狼狈浑身血兮兮的,第一眼觉得这姑娘还挺好看,第二眼觉得她挺厉害。我之所以见她是因为我被分到了她的队伍里,除了我以外,还有十四个人。”
“但是呢,老大那个时候被自己的手下轻视,只因为她是个女的,大家都想跟着男少干,所以他们十四个人全都背叛了老大走了,只剩下了我一个待在她队伍里,一直到现在。”
也就是说,楼曳之所以平时口无遮拦但是依旧得到云蔚重用,除了他本身有能力以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楼曳在她孤零零一个人的时候没有选择放弃她。
而是毅然决然的站在她身边。
没有比忠心更重要的了。
“那你为什么不走?还有那十四个人怎么样了?”
留下总该有个原因吧,尤其是当所有人都不想跟着云蔚混下去的时候,总得有个盼头才能说服自己。
“因为我不想走啊,别的我不说但是我看人这方面绝对没错,我觉得老大绝对能成,所以我就没走,反正我心里是很相信她的。”
“我不在乎老大是男少女少,能让我信服跟着干就行了。而且谁说跟着男少一定会有前途的,那十四个人投奔了别人又如何,叛主的人永不得善终,结局就是死的很惨,非常的惨。”
“我记得很清楚,别人当着她的面走的时候,她没说什么话。但是当她看见我还在时,老大看着我问我为什么不走,然后我就拽着一张脸说我相信她,我就是不走。”
“老大竟然笑了,叶兄你知道嘛她竟然笑了,只不过是边哭边笑罢了。后来有段日子真的很苦,我一个大男人都有点受不了了,但是老大身边只有我,我要是也走了就真的没有人信她了。”
楼曳每每想起,都会觉得当初留下是他做的最重要的决定,他觉得云蔚能行就一定可以,他是一直相信她的,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别人都不相信她,只有楼曳信。
“好,看在你这么忠心耿耿的份上,我以后会在她面前说你几句好话的。”
“叶兄你可不能食言。”
“楼曳,那十四个人怎么死的?”
“是少座动的手。”
少座?叶北溟似乎听他们提起过,应该是一个挺厉害的人物。
“少座算是老大的师兄吧,他才是个更狠的人物,我见了都怵头的不行。行内排行前五的男少女少可都归他管,叶兄你想想光这些势力他得有多强大?那些排行前五的要么是魔鬼要么是嗜血的疯子,这还不加上他自己的个人势力呢。”
“没有人不怕他吗?”
“有啊,我们队伍里除了老大,苏浪也不怕他。”
“苏浪?为什么,你不是说那个少座很恐怖么?”
“因为不行我不能说,老大说过不能议论苏浪的私事,被她知道我就惨了,叶兄你换个别的问题吧只要不涉及到老大就行,关于苏浪我一个字也不能乱说。”
平日里的楼曳一向是话很多,可是他也不会因为逞一时口舌之快,从而违背规矩的。
“那凉月呢?她你总能跟我说说吧,她可不是你们队伍里的人。”
叶北溟说完,楼曳倒是沉默了。
“叶兄,你一下子碰了老大的两个雷点。苏浪的事提不得,这个凉月为什么跟着老大可就更不能说了,后果很严重的你千万不能在老大面前提这两件事,尤其是关于凉月的到来。”
他看着楼曳的脸色都变了。
虽然好奇,却也只能作罢。
“那你跟我讲讲其他的男少女少总可以了吧?”
“这个嘛,女少首位是老大,女少次位是我天这个绝对不能提,老大一定会杀了我的。女少三位是不行不行,老大会和苏浪一起杀了我的,女少四位的男朋友是男少三位这我可得罪不起,女少五位跟少座关系不错我也不敢提”
“你这说了半天都是些废话。”
“哎呀,这也不能怨我对吧,你以后有机会也许能亲眼见识见识,她们都不是些正常人,当然了老大是很正常的。”
那些女少随便哪一个他可都得罪不起,私下议论他是得没命的,还是闭口不谈好了。
“男少就更更不是人了,我还是不跟你提了,你想知道就去问苏浪吧,他不怕男少,但他肯定会啥也不说的。不过有一个人我可以跟你说一说,而且老大知道了还不会生气。”
“是谁?你赶紧说磨叽死了。”
“他叫蓝珀,算是老大的一个仰慕者,也就是叶兄你的情敌。”
“什么叫算是?”
一听到情敌这个词,叶北溟就忍不住要多问几句,他非得了解清楚才行。
“因为他从来没跟老大表明过心意,但是我们是能看出来的。蓝珀不是男少里的人,他是个医生,应该是行内医术最好的了,他跟少座的关系非常之好。”
“叶兄,如果有一天你见了他,我希望你不要跟他起冲突,因为蓝珀这个人本身是挺不错的,也没有纠缠过老大。”
“老大是不会跟他断关系的。”
“因为,他救过老大的命啊。”
难道是那次云蔚之前说的那个关乎生死的心脏手术?主治医师就是这个蓝珀吗?没有他做手术,云蔚是不是就已经
这个蓝珀,叶北溟倒真是想认识认识。
“老大心里只有你,从始至终都是这样,我其实一直不理解她明明有自己的家庭,为什么还要干这一行呢,不像我们从小就是被训练出来的,没牵没挂的。”
“她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我都不问你也就别瞎操心了,你跟我去厨房看看。”
“叶兄你饿了?”
“我是怕她醒了问我去哪儿了,拿点吃的好有个交代。”
叶北溟跟楼曳开到了厨房里,两个人翻找着还有什么吃的,因为云蔚晚上没吃东西,可能半夜醒了会饿。
蒸屉里还有包子,叶北溟便热了热准备端回去。
“都是什么馅儿的?”
“我记得有羊肉胡萝卜的,卤肉的,玉米鸡肉的大概这么多吧。对了梅干菜的被我吃没了,笋干的被子玦吃没了,苏浪没吃饭。其余的我想不太清楚了,不过味道是很好吃,老大应该会喜欢的,叶兄需要我给你剥点蒜么?”
“不需要。”
叶北溟无情的反驳他。
“我回去了,你自己随意。”
“哦。”
楼曳看着叶北溟端着蒸屉离开,不由得感叹,真是来的也快去的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