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2章 庙宇危机
“王教授?”
见我有些心不在焉,王梓玉提醒道。
“啊?怎,怎么了?”刚才他们讨论的东西,我是真的一句话都没听清。
“你能不能行?合计刚才的讨论我们都白听了,这么冷的天,让我们一群人陪你玩?怪不得这么年轻,是特殊渠道得到的教授称呼吧?”
承家那女人潜移默化的将她说讨厌的东西灌输到了周围所有人身上,冠冕堂皇,典型的贱话。
王梓玉瞪了一眼承雯,后者将头瞥向一边,一脸不忿。
王梓玉笑了笑:“是对于这次的装备问题,现在天寒地冻,也不知道我们该不该带太多的装备进入。”
我会毫不犹豫的说:“外面自然是要有营帐和专人负责接应的,进入的人员,只需基础的速热食品和医疗物资,其他的,没什么用。”
“这个你放心,我这群兄弟都和我“办”了不少次了,都有些经验的。”
承雯却是又一脸不理解:“放心?大教授!你在逗我?什么都不带,衣服破了怎么办?睡觉睡哪儿?”
“呵呵,睡觉?你怕是娇生惯养长大的?你下过地吗?那种地方,别说睡觉,一旦出了什么事,你连坐下休息的机会都没有。”
她又想说话,就被王梓玉打断了:“那就听成教授的,明天会有人把装备送过来,这几天好好休息,时机成熟,我们就一路南行。”
都散了伙,苗苗跑过来对我伸了个大拇指:“不被女权压迫,牛!”
不是牛不牛的问题,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什么正经教授,正常像我这样高中都没毕业的,叫街头混混才对,对付这种“臭婊子”,不怼他,当老子是吃干饭的。
第二天,院子里头来了一大帮人,我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堆满了各种箱子。
除去基本的物资,那几个上了锁的手提箱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些个伙计搬得时候都小心翼翼的,怕弄坏了里面的东西。
我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盯着我,转头一看,是二楼的麻子,他双手放在栏杆上,面无表情的俯视着我们,见我看他,他便转头回屋去了。
这人有些奇怪
两天之后,做了万全准备,一行人就上了山,包裹虽小,阵仗却大,村里的人都闻声围了上来,我从人群中看到了二楼的麻子,他今天嘴上挂着罕见的笑容,但却给了我一种格外虚弱的样子。
“全都跟上,别掉队。”王梓玉颇具领导气质的在最前方喊道。
我走在最后,看着前方的二十来个人好似行军打仗般的向白阳山深处进发,对比峻岭群山,显得太过渺小。
这几天,我内心的异样之感频繁出现,也不知是好是坏。
我看到王梓玉的嘴边挂着淡淡的微笑,这和我刚开始在首都见到的大相径庭,那是来自内心的微笑,他很享受这段登山时光。
如果他不是让人望而生畏的豪门子弟,这种为数不多的拥有纯净的内心和风发意气的人,真的适合做个朋友。
我们上了白阳山,人为的脚印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里已经触及了“生命禁区”。
王梓玉走到我旁边,问我还记不记得那个故事,我才想起来先前的刘管家对我讲的。
他说那个故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个故事中外嫁的寡妇,是他的曾祖母。
我十分震惊,他说我可以当个故事听,因为时间太久,流传了几代,版本已经不一样了,但我只是好奇,故事中的王大伟是否向王梓玉的曾祖母交代了实情,要真的是描述的那样离奇诡异,那这神农圣山之行,将是一段艰难的旅程。
按照王梓玉所说,他们的“点子”们都已经事先考察好那边的情况了,在一座庙中事先放好了微基站,只知道进了白阳山,一直向南便可与其会和。
只是看着王梓玉手里的导航和指南针,我生怕那上面的红蓝小指针突然就不动了,老六说过,某些地方若是真的有货,带着那些东西就纯属鸡肋了。
因为队伍中有两个女同志,我们只能走走停停,那十几个头发五颜六色的“社会青年”,看上去弱不经风的样子,体力是真的好,怪不得能被王梓玉这种人叫过来“办事儿”。
承雯又开始抱怨身上的东西太重了,仅仅是背着个相比我们来说小的不能再小的粉色包包,刚开始就是她说要带着各种换穿的衣物,现在背着那中看不中用的奢侈品,反倒最开始抱怨了起来,我当然只是将她的话作个屁放了,毕竟只要听到她说话,我本就充斥异样之感的内心便更加心烦意乱,好几次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都被苗苗拦了下来。
看着后者听话又纯真的样子,心想这都是爹妈生的,怎么维度就相差了这么多。
到了中午,我们搭了营帐,他们这些东西绝对比当时王教授所采购的那些更加昂贵,全都是自动化的,组装起来毫不费力,据说那些木炭都是用“钱”造的,一块儿能烧好几天,点燃之后,整个营帐内都温暖无比。
我坐在折叠椅上,吃着热好的罐头,这时王梓玉走了进来,帐内其他伙计都喊着梓玉哥。
我也开玩笑地问道:“怎么样,大少爷,这一上午行程还撑得过去不?”
他嘴里塞了一块儿鱼豆腐,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小时候爱滑雪,去滑雪场,一呆就是一整天,晚上回去,脚上全是冻疮,被我爸好顿揍。”说完,边上的伙计们就开始起哄了。
“哎哟喂,梓玉哥为啥滑了一整天啊?还不是有美女陪着。”
“一整天!我玉哥这尿性,那还不得直接到手啊?”
“哈哈哈哈哈!”
我没说话,这家伙,比我想象的要平易近人,只是当那群伙计提到“美女”二字之时,他的那平日里刚硬到骨子里的坚毅眼神却微微飘忽了一下,只是一瞬间,便恢复。
他的故事,一定很多
中午停留两个小时,又赶了三四个小时的路,到了一处峡谷之中,目光所及,雾凇窈窕,只是有些树木过于高大,就算是冬日,上面的茂密枯枝也能挂上太多冰,稍有不慎碰到了树干,树上积压的冰雪砸下来,能活生生的将人埋掉。
五点,山中已是没有半点儿星火,两边高山,狭管效应过于明显,冷风嗖嗖的灌到了我们所处的山涧之中,王梓玉说我们距离踩点儿那座庙宇已经不远了,大概两公里左右的路程,原本的计划是在今天晚上就能到,现在天气却太过于恶劣,雪路难行,举步维艰,只能作罢。
我站在原地感受了下迎面刮来的狂风,雪沙打在脸上生疼,站在这儿,稍微保持不住重心,被刮飞都是有可能的。
“我建议咱们别在这儿扎营了,风势只增不减,可能会出岔子,不如趁现在狂风尚未成形,赶紧与前头的人会合。”我对王梓玉说。
他也感觉到了目前情况的恶劣,点头答应了,我一直搂着苗苗,防止她被刮跑,向后打声招呼着后面的伙计。
四里地的路程,如同千山万水之隔。
这两公里我们一行足足走了将近一个小时,途经道路不乏有些陡峭的冰盖山崖,有个伙计脚没落正,差点就跌了下去,鄂道之难,堪比蜀道,行走于其上,大气都是不敢出。
到了山腰子下头,接着眼前飞雪未落的间隙,远远地看到前面不远的山脚下出现了一座小庙,外面接了很多常规庙宇才有的屋檐瓦盖,从大体上看,也是类似于窑洞构造。
让人奇怪的是,庙中怎的不见丝毫灯光,我看向王梓玉,他嘴上裹着棉脸巾,看不清什么表情,但从那紧蹙的眉头来看,他也是有些懵。
“什么情况?”我对着他大声说。
“突然联系不上了!”他手里摇晃着对讲机,开始变得不那么淡定。
我尽可能的透过漫天的“玻璃刀子”看向远处的那黑洞洞的庙宇。
寒冬的大山中本就僻静,此刻那寺庙在雪月的衬托下,透露出一丝诡异。
我心觉有些不对,便对王梓玉说:“你们在这儿等着,我过去看看。”
我刚起身,他便一把拉住了我,神情自若的说:“我和你一起去!”说完就率先走到了前头。
我跟上去,二人一前一后放慢脚步,慢慢靠了过去。
我有些诧异:“你不害怕?”
他却十分淡然:“怕当如何?小兵没怕将军先怕了,还如何带兵打仗?”
好个王梓玉,当真有称王之能。这坚毅而俊俏的脸上,总能彰显一种特殊的王霸之气,我跟在他后头,给我的感觉就和公孙浩然一般,却又不尽相同,前者是万年之将才,这王梓玉,怕是能称帝之人!
这家伙接受大琛只是早晚的事情罢?
我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已经接近了这寺庙正下方,我们两个靠在支撑寺庙外围平台的两根巨大石柱旁,缓缓爬到了上面的平台。
他刚伸出手,准备将我接上去,吧嗒吧嗒两声,一股浓稠液体从他的鞋下淌了下来,滴到了我的额头之上。
正是还散发着温热的血!王梓玉也是刚刚注意到,顿时身体一僵,却听那寺庙之中传出了一男一女的低语之声!
“你确定那帮子人今天到不了这儿?”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说完,嗓音沙哑的中年男子便随后附和:“放心吧,老天爷站俺们这边啦,这老大的雪,城里的娇贵人儿,过不来。”
“那这些人咋整?”
“埋咯!”
“埋了这些,人家后头那阵仗,靠我们俩,能行吗?”
那男人却哼哼了一声:“老规矩,这棒子人儿看上去就是上山里偷宝滴,交给“那东西”就行,警察都不能知道是我们弄的。”
话音未落,我突然脚下一滑,王梓玉抓着我一时没有准备,我直接扑通一声从那台子边缘掉了下去,后背着地,即使下头有积雪铺垫,还是摔得呼吸困难。
废了!
我赶紧起身握拳拍了拍胸脯,王梓玉身手比我想象的敏捷的多,从将近三米的台上直接跳了下来,看得出来,他也被那庙中的二人吓得不轻,我们俩二话没说,转头就跑。
没跑几步,我已感觉到,那庙中的石台之上,一个人影正站在那里,正注视着我们,犹如豺狼虎豹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等回到了“大部队”之中时,我们两个刚停下来,就靠在了树下大口的喘气。
“那两个人,把我的点子杀了?”王梓玉难以置信的问我。
我也不怕他承受不了,点头表示肯定,见状他双眼紧闭,似乎是在想办法接受这一事实。
“什么杀不杀的?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啊?”苗苗显然猜测到了一些东西,但还是想确认道。
我将刚才我们听到的给他们都重复了一遍,那些伙计脸色稍稍有些难看,但表现得不是那么强烈。只是承雯双手颤抖抱头,眼泪已经哇哇的往下掉了。
与杀人现场如此近距离,哼哼,也让她感受一下。
只苗苗也已经瘫软在了我的旁边,觉得不可思议,我握着她的手,试图让她镇定起来。
真他妈的蛋疼,我看着眼前这两个娇弱女子,那个承雯不说了,自己要献殷勤,可我看着苗苗那张早已失去纯真的脸庞,不知他的父母是如何想的,为了讨好自己的本家,脑子进了蛆了?让自己的女儿跑到这种鬼地方去接受那些世间的大黑暗?真特么不是个东西。
现在缓过神来,我才想起为何那女人的声音听着如此熟悉,那不就是我们住的那农家大院的老板娘?
我想起院中的阴邪之感,想起了那身上透着怪异的麻子,若我没猜错,这人同云南所遇见的老头儿相似,都是些个钻研歪门邪道之人,次一点,也是谋财害命的杀人屠户!
“家伙事儿拿出来!”王梓玉对着那十几个伙计轻喝了一声。
后者面面相觑,嘴上竟然都泛起了笑容,将手里提着的那上了锁的银色箱子一一打开,等拿出那里头的东西,我已震惊无比!
是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