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两人的第一次相遇
“嗨，小兄弟！”凌霄笑嘻嘻的和傻愣在警安值班室的李大毛打着招呼。
李大毛闻声警惕的看着眼前出现的男男女女低声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该解释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陈凝雪严肃道。
“我是李二毛的哥哥，我来带他回去的，他从小脑子不太好，所以给你们添麻烦了，如果需要什么赔偿，等我拿到工钱我一定还你们！”李大毛解释道
“嗯？拿到工钱？你这真是把我们当傻子啊？去哪儿拿工钱说来听听？是前面的寺庙旁的工地上？还是……？”凌霄点了根烟笑道。
“对，就是那儿，我在那儿的工地上工作！”
“行了，忽悠别人还差不多，忽悠我们就算了吧！”竹竿撇了撇嘴。
“李大毛，有些事儿别人不清楚，不代表我们也不清楚！”胖子笑呵呵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感觉出面前的几人来者不善李大毛脸上阴沉了下来。
“哟，霄哥，这小鬼还敢摆脸给我们看？要不哥几个给他好好松松筋骨？”胖子谄媚道。
如果刘永志在这里肯定会把胖子拖出来暴揍一顿，好家伙，这哪儿是十一局外出办案啊，这妥妥的是黑社会出门谈判啊！
“我不想伤害你们，把我弟弟还给我，我就离开！”见几人不是善茬，李大毛鬼气骤显，整个值班室弥漫着一股湿冷的气息。
“李大毛，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你还是冷静些！”陈凝雪对着愤怒中的李大毛好言相劝道。
“把我弟弟还回来，你们就是想抢走我弟弟！”李大毛已经逐渐失去原本应有的理智。
看着逐渐暴躁充满攻击欲望的李大毛，凌霄叹了口气，手上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
“人鬼殊途，你这样只会害了你弟弟，也许你自己并没有发现！你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到你弟弟的身体了！他现在身体是不是越来越差？说实在的你这样的鬼物我并不反感，保护自己所爱之人并没有错，只不过你方式错了！说真的，如果你还有点理智，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我是真不想把你给灭了！”凌霄尝试着最后的努力，试图用李二毛来唤醒李大毛的神志！
果然，在听到李二毛的身体健康问题时，原本双目浑浊的李大毛，眼神出现一丝清明，随后慢慢的到正常的神态。
“对不起，我刚刚有些冲动了！”恢复后的李大毛赶忙向着众人道歉。
“没事儿，能理解！”凌霄答道。
“刚你说我弟弟身体变差，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没有办法能补救！”李大毛焦急的问道
“首先你弟弟身体状况出问题是因为先天营养不良导致的，除此之外，你的鬼气入侵他的身体，这也是原因之一！你的行为会导致他英年早逝！”凌霄委婉的提醒李大毛。
“不可能，我不会害他的，我明明都不怎么触碰他只是远远地保护他，他怎么会鬼气入体！”闻言李大毛脸色更是惨白。
“鬼气入体并不是说你有害他的意图，人与鬼本就是两个世界的存在，人有人路，鬼有鬼道，二者互不干涉！你每一次出现在他身边，即便你再小心翼翼，你所散发出的鬼气也不是他一个孩子能抗住的！你明白嘛？日积月累之下，这孩子的身体会被鬼气所侵蚀从而逐渐衰弱，直到五脏六腑被鬼气腐蚀到完全坏死！那个时候，你弟弟也就离死不远了！”陈凝雪耐心的解释道
“不会的，怎么可能，我只是想保护他到成年而已！”听完陈凝雪的解释，李大毛痛苦的抱着头哽咽！他无法接受自己的存在竟然是让弟弟阳寿受损的根源！
“行了，大男人别哭哭啼啼的，你弟弟又不是没有的救！哭什么哭！关键你也没眼泪啊，这血泪看着怪渗人的！”凌霄看着李大毛哭泣的惨样浑身如过电一般鸡皮疙瘩爬满身！
“你是说我弟弟还能恢复？”李大毛闻言赶忙抓住凌霄的双手焦急的问道。
“嘶~”被李大毛这突如其来的一抓，凌霄感受到双手之上传来冰冷刺骨的触感，不自觉的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凌霄的反应，李大毛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莽撞了，连忙撒开手退至一旁一个劲的跟凌霄道歉，生怕凌霄因此恼怒不帮自己弟弟！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要不您打我一顿解解气！我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对不起……”
“行了，行了，我没怪你，只是这酸爽的感觉一般人真受不了！”凌霄再次点起一根烟问道：“说说吧，你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查询不到李二毛的信息，你也没有信息，只有临时记录！你俩应该不是兄弟吧？看着长得也不像啊！”
李大毛沉默的看向警安局的办公区好长一会儿才长叹一口气，将两人的故事娓娓道来。
原来李大毛本名并不叫李大毛，具体叫什么他自己也忘了！因为太久没有人用那个名字叫过自己了，久到自己都忘了本名是什么！唯一记得的是自己在小的时候就被父母遗弃了！那是一个深秋的下午，父母将他遗弃在一个商场外，他们对他说在这里不要乱跑，去给他买好吃的一会儿就回来，临走时那个被自己称为母亲的女人还将唯一的围巾裹在他的脖子上！
李大毛当时还小并不理解母亲这一动作是什么意思只当是母亲怕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冷！后来他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父母回来的身影！在这期间他甚至不敢去洗手间，只能在离商场不远处的小树旁就地解决！即便如此，他还不忘回头盯着父母离开的方向！
累了就靠在商场旁的石柱子上睡一会儿连商场内部都不敢去，他怕父母万一回来看不见自己会着急，饿了就去商场旁边的小水池里喝点水充饥，就这样他等到了晚上，依旧不见父母的身影！
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就和小时候的李大毛心情一样沉重！他并不理解父母为什么不要他了，明明他们一直都很关心他，给他买好吃的和好玩的！怎么说不要就不要自己呢！说到这李大毛语气悲伤中带着一丝不甘道：“即便是养了几年的狗在扔掉的时候也会回头看两眼，你说他们怎么就那么狠心！”
陈凝雪等人听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有凌霄沉默的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
后来李大毛成了众人口中的流浪儿，每天靠着混迹于各大垃圾堆集中点捡些垃圾果腹，直到有天他无意间看到有个路人的口袋大开里面还有着厚厚的钱包，那一刻，李大毛的心开始颤抖了，他只要伸伸手就能轻而易举的拿到那个钱包，他就可以好几天不用挨饿！可是良知告诉他，这是不好的行为是会被世人唾弃的行为！但那个路人的口袋仿佛是无尽的黑洞有着无穷的魔力，吸引着李大毛去探寻！挣扎良久，终于欲望战胜了良知，他朝着那个“深不见底”的口袋第一次伸出了罪恶之手！
或许是上天的怜悯，也许是对他的补偿，那一次他收获颇丰，久违的吃上了热乎美味的饭菜！他人生中第一次尝到甜头，他发现原来有另一种方式可以让自己吃饱，于是那种不劳而获的快感疯狂的侵蚀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他仗着自己身材幼小成天穿梭在人流量较多的商场，因为这样可以方便他下手，这也是他在实践中摸索出的一套属于自己的盗窃方式！当然这期间他也曾被人发现，有的人则是看在他年纪较小的份上选择了原谅他，有的则是对他破口大骂，更有甚者对他拳打脚踢！
对此李大毛并不在意，他把一切都归咎为自己不该被发现，他会总结失败的原因，以便下次不再失手！
他睡过烂尾楼，挤过桥洞，露宿过郊外！总之一切能让他过夜的地方，他都睡过！
就这样他靠着捡垃圾盗窃浑浑噩噩的过了许多年，直到那年，他遇到同样被父母遗弃的李二毛！他记得那天也是个深秋！因为失手他又一次被揍得遍体鳞伤，不过好在今天也不算是毫无收获！他看着自己怀里的鲜牛奶和肉包子想着今晚至少不会饿肚子他得意的笑了！
就在他向着自己的秘密基地走去时，突然听到自己秘密基地处传来唏唏嗦嗦的声音，李大毛立马警惕起来，他拿出一把生锈的不知道是什么物件的铁器，小心翼翼的朝着秘密基地摸索！这也是他这么多年领悟出来的生活法则！
随着他逐步靠近，耳边传来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李大毛扒开灌木丛猛地举起手中的铁器，可是下一秒他却愣住了，一个年仅三岁长相十分讨喜粉粉嫩嫩的小男孩正睁着一双明亮不染尘埃的大眼睛盯着眼前的李大毛！
李大毛手忙脚乱的收起手中的铁器厉声问道：“你是谁？你家人呢？”小男孩摇了摇头并未说话，只是选择将手中的糖果递给他！
李大毛并未伸手接过小男孩递给他的糖果，只是看着他道：“一看你这么好看穿这么好，肯定是走丢了吧！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不然你家人该着急了！”
小男孩依旧低头不语，不过却起身步履蹒跚的朝着市区的方向走去！
“喂，你去哪儿？喂！”对着离开的小男孩的背影李大毛大声喊道，见后者并没有搭理自己，李大毛拿出自己的肉包边吃边自言自语道：“切，有什么好傲气的！这么小一会儿给人贩子拐走，我看你怎么办！”说着还对着肉包子狠狠的咬了一口，只不过眼神却还是盯着小男孩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