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连绵祸事
我抱着电话久久无语,甚至一度怀疑小云是在和我开玩笑。几番确认后,才最终接受了这个现实。
她在电话里焦急地问道:“你在西城那边有关系吗?能不能想想办法,我找了好几个人都没用。”
“都不知道什么事,怎么想辙。”我急躁起来:“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呀。”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昨天下午在单位被带走的,我听她同事说大概是用假资料骗贷和挪用公款。”
“金额多少知道吗?”
“应该不小。”小云低沉着说道:“这几个月期货和股票不景气,她一直在补仓。”
“你先别急,我问问谁有那边的关系。”我宽慰着她:“只要钱还在就不会有什么大事。”
挂断电话我走到李波的办公桌前:“王思芮出事了,你在西城那边有关系吗……”
“出啥事了?”他一惊:“她让我买的股票还赔着呢!”
“啥时候了还想着股票,踏实当你的股东吧!”我一屁股坐在办公桌上:“小云打电话说王思芮被抓了,好像是骗贷和挪用公款……”
“我有个客户的大舅哥在检察院。”他拿出手机翻找着:“要不我问问?”
“那还不赶紧。”
李波没有怠慢,直接拨打了过去,简单地寒暄过后,他开门见山的把事情说了出来,少许后他挂断电话:“等信吧,他答应帮着打听。”
快下班的时候,李波走了过来:“那边回电话了,事不小,虚假放贷和挪用的最少在三千万,具体数字还在落实。”他垂头丧气的说道:“还指着她的内幕挣点钱,这下可好,把自个搭进去了。”
当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小云,并问她知不知道王思芮还有多少钱的时候,她带着哭腔说道:“哪还有了,最近一直跌,钱都让她补了仓,我爸妈的钱也都进去了。”
挂断电话,李波叹了口气:“这丫头胆也忒大了,看来这股票比赌博还上瘾。”
“都是赌,没啥区别。”我感慨的说道:“话说回来,从踏入社会的那一天,谁不是在赌。”
“得,该问的我问了,咱也就这点能力。”李波甩着手:“给小云说赶紧琢磨下家。”
……
接下来的日子除了忙碌就是祈祷,祈祷的唯一内容就是张雯的的肚子,虽说中药调理比较慢,但急迫的心情还是希望可以尽快看到疗效。
九月中旬,张雯的亲戚再一次如约而至,在我失落的同时张雯的情绪也变得焦躁起来,甚至对苦涩的中药也有了抵触情绪,一股脑把没喝完的全部扔了出去。
那几天张雯托人联系了301医院的一位妇科权威专家,亲戚走后的第二天就拉着我直奔医院。这次我俩都做了详细的检查,我的各项指标一切正常,而她的情况依然没有任何好转。因为堵塞的时间比较长,且只剩一侧输卵管,专家给出的结论也是有所保留,并不敢保证疏通后能自然受孕。
虽说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在权衡一番后张雯还是毅然决定进行手术疏通,因为梗阻比较严重,只能采用宫腹腔镜用导丝疏通。有熟人确实好办事,在主任的协调下,当天就在一床难求的医院办理好了所有手续。
手术是第二天由主任亲自操刀,看着一脸忐忑的张雯进入手术室,我的心也随之提了起来。
手术的进程并没有很久,可我却感觉度秒如年,直到张雯被推出手术室心才落了地。
医院住了四天,在张雯的坚持和主任不厌其烦的叮嘱下于国庆前夜出院回了家。
此后的日子我对张雯是呵护备至,用她的话来说这一个月是和我相识以来最为温柔体贴的日子。医生叮嘱的煎熬期堪堪度过,我俩便迫不及待的融为一体。
“看你那猴急的样子,就不能把劲攒着。”张雯慵懒的用手捋了下凌乱的发丝:“还没到排卵期。”
“一个月了,差点没憋死!”我惬意的点燃事后烟:“你信不,到那几天我一样生龙活虎。”
张雯抽了抽鼻,不由分说地把我手中的香烟夺走:“想要个健康的宝宝就赶紧戒了,我做了那么大牺牲就为了生个傻子?”
“必须戒,今就戒。”我一把抓过烟盒扔在地上:“孩子出生前绝不抽了。”
张雯勾唇一笑,蹦下床从柜子里拿出dv:“看着我再说一遍。”
我愕然:“这还需要录?”
“那不然呢?”她毫不妥协的回道:“留着以后给你儿子看。”
这一夜我们忘情地放纵着自我,直到精疲力尽瘫软在床上才相拥而眠。
……
临近年底,张雯的例假再次如约而至,从她身体恢复后我们不可谓不努力,尤其在危险的日子更是加班加点,但面临这样一个结局心情瞬间降至到了冰点。
那几天我强装毫不在意嘘寒问暖地呵护着她,可张雯的情绪始终很低落,从她的言语当中能感受到内心不比我轻松多少。
生理期过后的两天里张雯显得很忙碌,即使晚上回到家也是心神恍惚的沉默寡言。
周末临近下班接到了她的电话,听筒里告知已经做好了饭菜,嘱咐我下班早早回家。
推开房门的一刻餐桌上摆满了菜肴,杯中也已斟上了红酒。
我换上拖鞋走到餐桌旁:“今儿什么好日子,这么大张旗鼓的。”
张雯笑了笑接过我手中的包:“洗手去。”
“整的这么隆重,憋什么坏呢。”洗完手疑惑地走回餐桌:“不像你啊!”
“值得铭记的日子。”她端起酒杯:“还记得咱俩认识多久了吗?”
“三年多了吧!”仰头喝完后我放下酒杯:“你容我想想,咱俩是05年过年认识的……”
“到今天1413天,05年情人节前两天认识的。”她目不斜视的看着我:“这段日子开心吗?”
“很开心!”我夹了块红烧肉含糊的说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可我不开心!”张雯给自己倒上酒:“别那么假好吗,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给不了你想要的你永远不会开心!你不开心我能开心吗?”
她给我的杯中也倒上酒:“喝了这杯酒分开吧。”
端起酒杯的手刹那停滞,眼神震惊地看着对面的张雯,试图从她的表情看出端倪。
“傻愣着干嘛!”她端起酒杯在我杯边轻轻碰了下:“男人就要拿的起放的下。”
“给我个理由?”我木然的推开酒杯直视着张雯:“或者告诉我你是在开玩笑。”
“给不了你想要的!”她惨然一笑:“这两天我找了黄主任和刘院长,检查也做了个遍,得出的结论自然受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是长孙长子,这样的后果能承担的起吗?即使你愿意承担,我会看着你这样吗?就算我宁愿看你这样,没孩子咱俩以后能过得好吗?”
张雯没有像影视剧那般找个催泪的借口,而是实打实说出了真实的想法。
惊天霹雳下我呆滞地看着她却组织不起任何的语言,良久后才磕磕绊绊的说道:“就为了这么?现在…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黄主任不是也说可以做试管吗。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孩子也能……”
“你不会放下心结的。”她平静地打断了我:“黄主任说我的情况试管的成功率也不高,而且……”
张雯短暂的停顿了一下:“而且我不愿受那个罪!你知道通输卵管多疼吗?那次我觉得有希望,所以再疼都忍了,可结果呢?医院里有句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如果和一个女人有仇就让她去做试管,可见做试管对女人来说多痛苦……如果能保证成功再大的疼痛我都愿意,但权威的专家都下了结论,你觉得还有必要吗?归根结底奇迹终归只是奇迹……”
“我可以不要孩子!”我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我只要你……”话没说完便推开椅子紧紧地抱住了她。
张雯没有挣脱,任由双臂将她禁锢在怀中。许久过后她缓缓推开了我:“像个男人成吗?”
张雯抬起手抹去我眼角的泪水:“瞅你那点出息。”
我的泪水被她轻轻拭去,可转瞬间她的眼泪便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