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故人
田愿莫名其妙的抬头看了他阿么一眼，小九尴尬的摸摸他的脑袋，又在他粉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凑近他耳边轻声说:“愿儿乖，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
田愿乖乖点头，闭上眼睛，小九开心的搂紧他，在他的小脸上又亲了一口。
南宫寒眯着眼，看着父子俩的互动，嘴角微微上扬。对上小九那怨恨的小眼神，又板着一张脸，闭上眼睛。
白朗为了尽早带林青回家，每天加班加点的研制火药，终于在二十天后研制成功。
李将军亲自看他们试验，看到成果后开怀大笑。
“哈哈哈！白朗不错，不愧是白老将军的后人。”
白朗把研制火药的方法全部记录下来，让李将军上报朝廷。
白朗的火药制作方法被朝廷肯定，朝廷奖励白朗黄金千两，良田百亩，知道他要回青山村，良田全部安排在青山村周边。
白朗终于带着家人坐在回家的马车上，看着李将军跟几个要好的同僚，冲他们挥手道别，又看了最后一眼南平关，他们在这里待了整整四年。
白泽跟廖志刚带着一队人马护送他们离开南平关地界。
最后分别时，林青下马车抱着廖志刚哭了好久，他哽咽的说道:“廖大哥，你有时间记得给我写信。”
廖志刚拍着他的肩膀，“嗯！回去好好过日子，照顾好自己跟洛儿。”
林青看着廖志刚点头，想到即将分别，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
虽说这几年廖志刚在军营里，他们很少有时间见面，可只要在同一个地方总能见到，今天分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廖志刚看林青眼泪跟掉线的珠子一样滑落，心里有几分不舍。
“别哭了，回去就能见到你的家人了。”
白朗看林青哭成泪人，心疼的搂了搂他的肩膀，轻声安抚道:“以后总能见到的，你也别太难过。”
林青回望向白朗轻轻点头。
白朗跟他们依次拥抱道别。
白泽拍着他的后背说:“我是你大哥，你还没叫过我一声大哥。”
“大哥…”白朗也不扭捏，直接放声叫道。
白泽一拳挥到他肩膀上，笑骂道:“臭小子。”
白朗又打趣道:“你什么时候回去把南宫少爷娶回来？”
白泽挑眉，“怎么，你是不是准备了大礼？”
“那还用说嘛？大礼肯定少不了的。”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也就这两个月就回去了，一切都在筹备中。”
白朗装模作样的双手抱拳作了一揖说:“那祝你心想事成！”
白泽爽朗一笑。
北桦城
南宫寒他们的马车刚到南宫府门口，就看到南宫老爷跟夫人还有一众下人在大门口迎接他们。
小恩更是直接冲上去守在马车边上等他们下来。
南宫寒首先走下马车，冲二老行了一礼，南宫老爷一脸严肃的点头，对他的表现很满意，朝廷的嘉奖已经下来，南宫家被例为皇商。
南宫夫人满脸慈爱的看向他。
南宫钰紧随其后，小恩上前扶他下马车，悄悄在他耳边念叨，“少爷，你不在这几个月，我都不知道要做什么好了。”
南宫钰瞥他一眼，微笑着看向正前方的二老，“父亲，母亲。”
小恩跟在他身后耸耸肩。
小九抱着田愿最后下来，一时看到那么多人有点紧张。
南宫寒转身看了小九一眼，看他很拘谨，上前一步从他手里接过田愿。
小九下车后又拉着田愿站一边装鸵鸟，他还没忘记几年前，他来这里抢了一个小孩。现在自己折进来了不说，还带一个小孩回来，想想都觉得有点讽刺。
南宫老爷看儿子对两个外人如此护着，有一丝疑惑，不过他也没在意。
南宫夫人倒是留意了一下那个小孩，毕竟她的儿子她很清楚，如果是一般人，他不会去碰，更不可能亲自抱下马车。越看越觉得小孩面熟，她又看一旁的小哥儿。
这时一个小少年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父亲，小叔。”南宫离开心的冲进南宫寒怀里。
南宫寒那张冰块脸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摸着他的小脑子问:“有没有乖乖听话。”他又看向南宫离身后，果然看到顾绮容满脸泥土的跟在后面。
顾绮容不高兴的努努嘴，他跟南宫离玩的好好的，一个小丫头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说南宫寒回来了。南宫离听到他父亲回来，跑的比兔子还快，害他不得不跟来。
小九看到南宫离的那刻有片刻愣神，小智都长这么大了吗？
南宫离不管身上是否有泥土，满脸笑意的在南宫寒怀里撒娇，“父亲，离儿好想你。”
南宫寒收回视线，轻抚着他的小脸颊说:“父亲也很想你。”
南宫离嘿嘿笑，又转身扑进南宫钰的怀里笑道:“小叔叔，离儿也好想你。”
南宫钰满脸宠溺的笑说:“离儿，又长高了，这脸上怎么还沾了泥土？”
南宫离尴尬的伸手随便擦了擦，又看向他父亲身后的两人，当他看到小九时，直接惊呼出声:“哥哥。”
小九看着多年不见的小孩，都长这么大了，眼眶微微湿润，被他一声哥哥叫回神，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手紧紧拽着田愿的小手。
田愿被捏疼，皱着小眉头，不解的看向他阿么。
这时南宫老爷发话，“行了，都回府吧！”
南宫寒进门前又回头看向小九，两人眼神对视，小九立马收敛自己的情绪，跟在他们身后进屋。
小九住的院子被安排在南宫寒的院子旁边。
两位少爷平安回来，南宫府热热闹闹的庆祝了一番。
晚上南宫寒喝了不少酒，喝醉酒后，被小厮扶着回房间，平时伺候的丫鬟赶忙伺候洗漱。
洗漱完，南宫寒径直往小九住的院子走去，后面跟着的丫鬟很奇怪，但也不敢吭声。
小九此时正准备关门上床睡觉，就看到醉熏熏的人向自己走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丫鬟。
南宫寒走进房间把门一关，搂着人就亲，小九震惊的瞪大双眼，呆愣的看着亲自己的人。余光瞟到儿子还坐在床上，外面也还有两个丫鬟，他慌忙推搡抱紧自己的人。
“南宫寒…唔唔…你…放开，你干什么？愿儿还在呢。”
南宫寒眯着眼迷迷瞪瞪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田愿，松开怀里的人，跌跌撞撞走到床边，摸索着上床躺下睡了。
田愿坐在床上看着这个所谓的南宫伯伯，进来就抱着他阿么，还睡他们床上，他好看的眉头微皱着没有吭声。
小九看这人醉成这样，他不知道如何是好，转过身偷偷抹了抹刚被亲的嘴唇，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打开房门让丫鬟找人将醉鬼背回自己房间。
小九看小厮将喝醉的人背走，他心虚的看向床上坐着一直没说话的儿子。
“愿儿，不早了，睡吧！”
田愿没说话倒头就睡，小九看他没有问题要问，大大松了一口气。这小孩年龄虽小，可聪明了，就怕他问一些不该问的，到时不知如何回答，还好没问。他脱了外衣躺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今晚这事肯定没完。
第二天，此事，果然，还是传进南宫夫人耳朵里，她找人叫小九去见她。
小九听到丫鬟说南宫夫人想见他，心里很慌，他就知道是昨天晚上的事没完，都怪那可恶的南宫寒，怎么办？怎么办？
在去见南宫夫人的路上，小九一直心神不宁，不知道如何是好。
丫鬟领着他来到南宫夫人住的院子门口，“你先等一下，我去禀报夫人。”
“嗯！”
看着丫鬟走进房间，他站在外面心砰砰砰直跳，感觉都快要跳出来了。
半刻钟后，丫鬟出来说:“夫人让你进去。”
“嗯！”小九深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硬着头皮走进房间。
南宫夫人坐在上座，面无表情的看着来人，上下仔细打量一番，没发现有何特别之处，端起茶杯优雅的喝了一口茶，才缓缓开口问道:“你就是田小九？”
小九看到雍容华贵的南宫夫人，之前作的心里建设一下崩塌，颤抖的回道:“是。”
“你可知寒儿已成婚？”
小九低着头低低的回:“知道。”
“那你此番前来，所为何意？”
“我…我是陪愿儿来取书的，取了书我们就离开。”
“真的，只是这样？”
“是。”
“你口中的愿儿，可是我南宫家的孩儿？”
小九慌忙的摇头回道:“不是…他不是南宫寒的孩子。”他不能没有愿儿，不管怎样他都不能承认。
南宫夫人看他紧张的神情，加上昨天他大儿子对两人的态度，还有那孩子的长相，她早已明镜似的。
“你不用紧张，我也没有要拆散你们父子的意思。”
“啊！”小九呆呆的看向她，不知道她话里是什么意思。
南宫夫人不紧不慢的说:“寒儿虽说已经成婚，可至今除了离儿，再无其他子嗣，既然你已为寒儿诞下子嗣，我南宫家也不会亏待你，你若愿意就让寒儿纳你为妾。”
小九木讷的摇着头，他不要做什么妾氏，他宁愿自己独自养活愿儿，常听村里人说，那些大户人家里的妾氏都没什么地位，自己的孩子都不能叫自己一声阿么，还要受正妻的气。
南宫夫人看他摇头很是不解，她的寒儿可是整个北桦城找不出的好汉子，至今除了正妻，没娶过一个妾氏。像他这样一个乡下小哥儿能成为南宫府大少爷的妾氏，那可是很多人排着队上赶着都得不到的殊荣。
南宫夫人蹙眉再次问道:“你真不愿意？”
小九看到对方蹙眉，心扑通扑通跳的飞快，支支吾吾的回道:“我…我跟愿儿是来取书的，取了书我们就离开，还有…愿儿真不是南宫寒的孩子。”
小九心虚的说完这些话，低着头不敢看上座的贵妇人，他因为紧张还出了一身汗。
南宫夫人看他整张脸涨的通红，没有为难他，淡淡开口说道:“你回去吧！”
既然对方不愿意，她也不能勉强，不过南宫家的孩子是不能流落在外的，而且那孩子她也很喜欢，看着就招人疼爱。
想到那个精致的小男孩，南宫夫人脸上扫去先前的不快，挂上浅浅的笑意。
小九这边心有余悸的离开南宫夫人的院子，走在路上还捂着心脏的位置，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紧张的蹦出来了。
回到房间，小九第一时间找到儿子田愿，紧紧将他抱进怀里，忐忑不安的说:“愿儿，咱们离开吧！这里不是咱们待的地方。”
“阿么，你不要担心，拿到书我们就离开。”田愿虽小，他却很老成，比一般孩子早熟懂事，经过昨晚的事，他也明白南宫伯伯，可能不止是伯伯，很可能是他父亲。
小九闻言稍稍心安，只要儿子一直在他身边就好，他是他唯一的牵挂，也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南宫寒对于他母亲找小九的事一无所知，他现在正板着脸看着面前一脸倔强的顾绮容。
“说吧！怎么回事？”
“哼！不是我的错。”
“高员外都找到铺子里了，你还不承认？”
“哼！本来就不是我的错，是高胖子骗人，我气不过才动手的。”
“你欺负一个还没你肩膀高的八岁小汉子，你还有理？”
“他虽然不长个，但是他一身肥肉，他打的我也很疼啊！你怎么不说他？”
南宫寒揉了揉头疼的额头，看向一旁低头默默数着手指的南宫离，“离儿，我出门前是怎么交代你的？”
南宫离闻言抖了一下身子，哆哆嗦嗦的回道:“父亲让我看着他。”
南宫寒蹙眉:“他？”
南宫离偷偷抬头瞟了一眼他父亲，然后很不情愿的低头小声说:“看…看着阿么。”
顾绮容很不屑的“哼！”了一声。
南宫寒转头看向他，严肃的说:“你跟离儿以后没我的吩咐不准再出门。”又对一旁的小厮说:“看着他们两个，没我的命令不准他们出门。”
“啊！”顾绮容满脸震惊的惊叫出声。
南宫离低垂着脑袋，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