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感情线 4
直到再也看不到码头,白泽才垂头丧气的找到一家酒馆,买了两坛酒大喝特喝,喝到酒馆开始打烊,他才醉醺醺的回客栈。
白朗看他醉成这样,扶着他回房间歇着。
白泽被放到床上,嘴里喃喃自语,“南宫钰你是老子的夫郎,你敢跟别的汉子跑,看我抓到你怎么收拾你。嗝~”
白朗被他的酒气熏得不轻,给他脱鞋盖上被子,暗暗叹口气。心想,还是要两情相悦才行,否则只能你追我跑,这啥时候是个头啊!当初劝他不听,现在好了,苦的还不是自己。哎!
白朗心情沉重的走出白泽的房间,看到外面两人,他故作轻松的说:“他没事,就是喝多了。”
林青跟廖志刚都没再说话,毕竟他们跟白泽都不熟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晚上白朗脱衣服上床睡觉,看林青还在做衣裳,他走过去说:“青哥儿,别做了,早点休息,明天再做。”
林青想到下午两人滚到床上的事,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他,轻轻的回道,“嗯!马上做好了,做好就睡。”
白朗想着明天得早起去做活计,没多想,早早躺床上睡了。
林青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放下手里的衣服,慢慢挪到床边,脱衣服上床。
白朗起床时,林青已经不在床上,他走出房间就听到廖志刚说:“青哥儿,你戴这发带真好看,我就说这发带适合你,再配上这身衣裳,真真一个俊俏小哥儿。”
接着听到林青嗔他一句,“廖大哥你又笑话我。”
廖志刚憨憨的笑说:“嘿嘿!我可没笑话你,是真好看。”
林青小声娇羞的嗔怪道:“廖大哥…”
廖志刚挠挠后脑勺,满脸笑容的看着他,“嘿嘿!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白朗听到林青用这么娇气的语气说话,心里就是一紧,脑子里浮现出昨天晚上两人相处的画面,瞬间觉得脚步很沉迈不开步子,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
直到没有声音传出,他才硬着头皮去打水洗漱,眼神飘向两人,林青脸颊微红,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而廖志刚脸上同样挂着浅浅的笑。
他又瞄了一眼林青头上的发带,不得不说确实好看,林青本就生的乖巧,扎上高高的马尾,配上一条浅蓝色的发带,显得的更加娇俏动人。
他还是第一次看林青扎马尾,以前都是挽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髻,可他看到这么娇俏可人的林青,却高兴不起来,心里闷闷的很不是滋味。
林青看到他起床,收敛脸上淡淡的笑容,“朗哥饭菜都做好了,你洗漱好就可以吃了。”
白朗想回好的。
那边廖志刚主动上前说:“我来帮你。”
白朗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他急忙洗漱好跟着出去,那两人一个盛饭,一个帮忙递碗。
白朗沉默的走到桌边坐下,一顿饭吃完,他想告诉林青自己要去酒楼上工的事,可看到林青吃了饭,就忙着为廖志刚打包食物,他不轻不重的说了句,“青哥儿,我出去了。”
林青以为他只是出去转转,没在意,随口回了句,“好的。”
白朗心事重重的离开客栈,心不在焉的走在大街上。
突然冲出来一辆马车,赶车的车夫大喊:“让让,马儿受惊了。”
白朗先是一惊,看着马车疾驰而来,街道中央还站着一个小孩,小孩明显也被突然冲出来的马车吓傻。
眼看就要被失控的马车撞到,白朗身体先脑子一步做出反应,直接扑上去抱着小孩想往一边滚去,可马车速度太快,将他们撞飞倒在地上。
白朗抱紧小孩在地上滚了几圈,待他回神,急忙看向怀里的小孩,“你没事吧!”
小孩明显已经被吓傻了,听到他的问话,“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街上的行人对着飞驰而去的马车指指点点。
一个中年汉子嘀咕道:“这不是顾家的马车吗?怎么马车会受惊,里面好像还坐着顾家大公子。”
白朗没理会路人的指点,他在小孩身上看了一圈,发现没有大碍,撞倒他们的马车也已经跑远,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感觉后背跟腿部一阵刺痛,估计是被那马车撞伤了。
没一会儿,跑来一个妇人,骂骂咧咧的拉着小孩走了。
白朗拖着疼痛的身体往酒楼走去,今天第一天上工,他可不能迟到。
走到酒楼,还是昨天那个孙二牛接待他,还给他说了一下工作事宜。
忙着做事,没心思想七想八,也忽视掉身上的疼痛,专心致志的忙着手里的伙计。
钱掌柜还特意来看了一眼,看他能胜任就放心的坐后堂去喝茶。
整个酒楼有两层,二楼都是包间,共六间,一楼大厅有十张桌子,酒楼里两个大厨,两个跑堂的小二,一个打杂的,外加他一个账房,一个掌柜,共七人。
酒楼菜色偏贵,随便一个素菜都是三十几文,一个荤菜都得五六十文,来这里吃饭的都是衣着光鲜的有钱人,随便一桌都是几百文,很少有衣着朴素的客人光临。
突然大堂里传来喧闹声,白朗抬头望去,一个衣着光鲜的中年汉子,腿被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抱着,少年双眼哭的红肿。
嘴里不停的哭诉着:“老爷,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吧!”
中年汉子不耐烦的踹了少年一脚说:“跟你说多少遍了,你已经卖身给我,你就得乖乖听话,那些不相干的人,我是不会管的别来扰我兴致。”
少年抓着中年汉子的腿哭着说:“老爷他是我弟弟,不是不相干的人,求求你大发慈悲救救他吧!以后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报答你。”
中年汉子嗤笑一声,“你的卖身契都在我手上,你还想怎样?”
少年不依的哭道:“老爷当初你答应救我弟弟,我才卖身给你,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呜呜~”
中年汉子不屑道:“老爷我是答应你,可你那病秧子弟弟的破身子骨能治好吗?”
“可以的,郎中说了,只要给他好好养着,一定可以治好。”
“行了,不要在这里给我闹,赶紧给我滚回去。”汉子一脚踹倒少年。
白朗这才看清这是一个小哥儿,小哥儿皮肤白皙,长的挺俊俏,难怪那中年汉子愿意买他。
少年不依的继续爬到汉子脚边哭诉:“老爷求求你了,救救我弟弟吧!再不救他,他就要不行了啊!”
钱掌柜被这里的吵闹声引来,看到中年汉子笑着上前说:“老秦你怎么来了?”
中年汉子满脸笑容的回道:“我这不是来照顾照顾你生意嘛!”
“哈哈哈!好说,好说,这是…”
“唉!一个不懂事的小哥儿。”
中年汉子冲着地上的小哥儿吼道:“你赶紧给我滚回去,否则等我回去有你好受的。”
小哥儿抬头失望的看一眼汉子,知道他是不会救自己弟弟了,他哭着起身跑出酒楼。
白朗看着那远去的背影,默默叹气,这荒年里,会有多少这样无奈的事情发生。哎!
林青在客栈做衣服,他这几天急赶慢赶,终于把自己跟廖志刚的衣服做的差不多了,他想着晚上吃了饭就去布庄买点布匹,做几床被子给城西巷子里的流民送去。
他在白朗拿来的包袱里翻找了一下,里面有一套自己的冬衣,还有一些朗哥跟他的里衣。咦!朗哥没带自己的冬衣吗?
想到昨天朗哥出门时,拿着湿毛巾一遍又一遍的擦他身上的袄子,看来朗哥没有带换洗的衣物,也是这包袱装了自己的冬衣,哪里还能再多装一套冬衣!
这几天他都在给廖大哥做衣裳,朗哥看到也没开口说让自己给他做一身,朗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晚上廖志刚回来,看到林青一个人在房间做衣裳,他走过去问:“他们人呢?”
林青抬头看他一眼,回道:“还没回来。”说完继续低头做衣裳。
廖志刚抬头看了看天,蹙眉说道:“都这么晚了,还没回来?这是去哪里了?”
林青放下手里的衣裳站起身,走到窗边向下张望,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回头对廖志刚说:“你忙一天也饿了吧!我端饭菜来你先吃。”
廖志刚摆摆手道:“不用,再等等吧!”
林青暗暗叹息一声说:“哦!好的。”
他走回去坐下继续做衣裳,一直等到天彻底黑了,白朗跟白泽都没有回来,他开始不安,时不时的往窗外看一眼。
廖志刚看他心神不宁,站起身说:“要不我还是出去找找他吧!”
林青忙拦着说:“还是再等等吧!说不定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他抬头又看了一眼天色,都这么晚了,朗哥早早出门,怎么还没回来?他有点担心,昨天朗哥出去下午就回来了,可今天…
他越想越不安,没心情做衣裳,可他又怕廖大哥知道他担心,等下忍不住跑出去找人,廖大哥忙一天也挺累的,真不想麻烦他再跑一趟,他只能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做衣裳。
廖志刚站在窗边往下看,回头看到林青又一次扎到手指,他心疼的走过去抢过篮子说道:“行了,你不要再做了,我出去找他。”
林青这才收回思绪,无意间瞟到他身上的衣服扯破一个口子,上前一步说:“你衣服破了,脱下来我给你补补。”
廖志刚低头看了一下,还真破了,他几下脱了衣服,接过林青递给他的衣服披上。
林青拿着扯破的衣服说:“你这是挂到哪里了呀!这么大一个口子。”
廖志刚看刚做好的新衣服被扯破这么大一口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估计是中午那会弄破的,那会正好有人闹事,几个兄弟去帮忙了。”
林青嗔他一眼说:“你脾气要改改了,总是那么容易冲动。”心想上次也是,差一点连命都没了,他默默在心里叹口气。
廖志刚嘿嘿傻笑说:“我这脾气就这样了,往后你多提醒一下,我慢慢改吧!”
林青又撇他一眼“你呀!”
廖志刚也自知理亏,没在多说,一个劲的陪着笑脸。
白朗在酒楼忙到晚上七点多才收工,忙了一天,又因为身上有伤,浑身难受,拖着疲惫的身体,提着一包肉菜往客栈赶。
手里的肉菜是酒楼里那些客人吃剩下的,伙计看没怎么动过,就端到一边放着,晚上几人把菜分了,每人都分了一点。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林青他们的对话,他为了不让林青知道他受伤,故意勾起唇角说:“我回来了,还带了一点菜回来。”
林青回头瞄了他一眼,看他平安回来,放下心来说:“我将廖大哥这衣服补好就去端饭菜,你等我一下。”
白朗看他手里拿着衣服忙说:“还是我去端吧!”
等他端着饭菜过来,就听到屋里廖志刚笑说:“青哥儿手真巧,这补的就跟上面长了花一样,嘿嘿!”
林青笑着回:“你就会哄我开心。”
白朗把饭菜端上桌放好,又给每人盛好饭,打包回来的菜也一起倒进碗里。
林青把补好的衣服递给廖志刚,廖志刚接过穿上,把披在身上的那件脱了递给林青,他们的动作是那么自然娴熟。
白朗坐在桌边,忍着身上的疼痛,时不时摸一下后腰,眼神瞟到屋里的两人,有种自己很多余的感觉。
那两人更像夫夫,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看他们忙好,淡淡的开口说:“都过来吃饭吧!”
林青看到桌上放了一个肉菜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白朗。
“朗哥…这…”
白朗看两人都看着自己,他挠挠脑袋说:“这是宜兴酒楼的菜,不过是那些客人吃剩下的,但他们没怎么动过,还是好的。”
廖志刚疑惑的问:“你怎么能弄到酒楼的菜?”
“噢!是这样的,我在那里做账房先生,今天第一天上工。”
林青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问:“朗哥你去酒楼里做账房先生了?”他心里很疑惑,朗哥是什么时候学会算账的,虽说有疑惑,但他没有直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