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五岁时的记忆

    庄严肃穆的朝堂里，顾小染挠了挠头，看向了身旁的母亲，母亲此刻正瘫软着跪伏在大殿前，看上去显得那般羸弱。

    母亲的余光瞥见了我，马上用她那平时温柔，在如今却显得异常僵硬且无力的芊芊玉手，压了压我的小脑袋瓜。

    我几乎不能看见任何除了地板镌刻的精美花纹之外的东西，在鎏金华彩的龙椅上，正坐着一位，仿佛如同上仙一般的帝君，他的身形是那般的怪异，生硬的话语只是从他肺里闯将出来。

    只是片刻，我就根本不能忍受，我几乎就快要哭出来了，怪异的“上仙”，仿佛在呵斥着我的母亲，我的母亲眼里泛着晶莹的泪光，突然，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就上前来，把我拖拽着远离，我还能听见我的母亲，那声嘶力竭的呐喊，“小染……”

    我只是绝望的反抗着，咆哮着，嘶吼着，挣扎的力量让那两个大汉都为之一振，但是他们只是在我额头一点，一束黑色的光就控制了我的身体，我瞬间没有了反抗的动作，只是不断的抽搐着，不知道是疼痛还是麻木，视线也开始模糊不清。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枯草硌得我后背生疼，昏暗的牢房里，有两对空洞的眼睛正愣愣的盯着我，是那般的骇人。

    我慌忙的起身缩到一角，用枯草掩着面，“我可是小四王爷，谁敢造次。”我试着用着以前那般蛮横的言语，弱弱的说到，这还是以前我的仆人教我的话语，曾是四皇子的儿子的我，也在此刻没有了以前的孤傲。

    空洞的眼睛的主人借着昏暗缝隙里的光，渐渐显露了本来的样貌，蓬头垢面的两个十几岁的孩子，青筋盘扎的面庞，筋骨毕现，一看就是受尽了刑法的摧残。

    在牢房间巡逻的守卫，不时的在谈论着天域什么的，我也没怎么听懂，有个胖头守卫还故意压了压声音说得很小声，给旁边的守卫比了个杀头的手势，也就没有了声响。

    我没有吃守卫送来的饭，只是些粗面杂粮，但是却常常能看见那两个人哄抢的画面，夜幕降临的时候是最死寂的，只剩下我挠痒的响动。

    第三天清晨，大概是清晨，他们又送上来了清汤寡水的粗麦粥，我实在饿的不行，眼睛都开始冒绿光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我也加入他们的争抢中，守卫津津乐道的看着这本就令他们习以为为长的一幕。

    我的力气出奇的大了许多，那两个守卫都有点吃惊，我一把就把那两个人薅到一旁，大口贪婪的喝着粥，只余下那两双恶狠狠的目光注视着我，却毫无办法。

    最后，我还是留下来一碗让他们去争夺，借着这时间，在一旁休憩了一会。

    在中午的时候，两个守卫把我叫醒了，我也只是懒懒的回应着，但是在我睡眼惺忪的时候他们便采取了行动，我被蒙着眼放进了一个布袋，走了很远很远，直到困意席卷了我的全身。

    光亮在眼前逐渐的放大，等待我的并不是无尽的黑暗，原本应该在昏暗地牢的我，此刻正在一处破败的小屋里，我眨巴眨巴眼睛，试着探索更多有用的讯息。

    凌乱不堪的座椅上布满着厚厚的积尘，透过半遮半掩的木质小窗可以看见外面是一个杂草丛生的小庭院，久违的阳光和着晶莹的露水，散射出五彩斑斓的霞光，这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象。

    但是令我不安的是，此刻，由外及里的声响，嘎吱嘎吱的脚步声显着匆忙，我瞳孔也在无限放大。

    我原本正躺在一把破破烂烂的小雕花椅上的，但旋即巨大的恐惧占领了心灵的高地，我的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直到脚步声的主人瞬间的出现，他就好像幽灵一般。

    更令我吃惊的是，不只是一个人，一群穿着黑色斗篷，脸上带着面具的神秘人就站在我的面前。

    一个黑衣人“咻”的凑近我的面庞，透过面具我看见一双墨绿色的眼睛，他的眼睛渗人的可怕，我佯装镇定。

    从他的眼睛我仿佛看见了我的眼睛的奇异光芒，但是转瞬即逝，随后他头向后一扬，对着身旁的神秘人做了个手势，然后自顾自的说道：“就是他，没错，把他带出去。”声音中透着一种邪魅的气息。

    我不明所以的被带离了小屋，庭院里，他们静静的等候着什么，我的手也被他们捆扎的严严实实的，就刚刚那个绿眼睛，我自上而下的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没有看见任何标志性的东西，除了右手大拇指上，那颗白色的，如同宝石一般的东西，我隐隐的感觉到了，它是那样的非同一般。

    我的母亲小时候就经常给我讲那如同神话一般的故事，我也常常听得那般的如痴如醉。

    “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上古的大能，他拥有五颗，绚烂夺目的宝石，而那五颗宝石，具有足以毁天灭地的神能，他以一己之力，登上了创世山，继承了神明的意志，并颁布了本国的神罚，除本国的王族，任何外族和平民都将不会继承他独有的血脉神能。随着王族的血脉不断的传承，留存在我们体内的血脉已经相当的稀薄了，需要不断的突破与历练才能唤醒，遗憾的是上古大能的五彩宝石到如今已经下落不明了……”

    我时常也叫嚣着：“我也要成为那如同神明一般的人！”，我的母亲也会眼中满是柔光的说到：“好好好，我们的小染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厉害的人的。”

    接连不断的变故总是让我不知所措，自以为聪明的小脑袋瓜也开始隐隐作痛，地牢里昏暗的灯光，让人感到不安的嘲笑与戏谑，破败的小屋，神秘人，这一切都是让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去接受，我内心充斥着的满是不安与惶恐。

    这就像是一个接一个的噩梦，却令我坚信不疑，它是真实发生在年幼的我的身上。

    “唉，天下真的乱了，听说四皇子在回京的途中下落不明，皇宫内也尽是杀烧劫虐的一片。”

    绿眼睛的神秘人并没有因为时间流逝而显得焦急与不耐烦起来，相反，他双手合抱在胸前，右手食指在左胳膊处有韵律的敲打着，对随后要发生的事，仿佛志在必得。

    我也只是呆呆的矗立着，庭院仿佛被一股神秘的能量场包围着，我只能看见隐隐约约有的透明色轮廓，而庭院的外面就像是被一个斗篷罩住一般，完全看不见，只有阳光不受限制般，幽幽的漫入。

    不多时，一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跃然出现在庭院的入口，她就像是轻轻拨开纱帘一般，不急不缓的迈着燕步前行，芊芊玉手很快就隐于拖地傍身的霞帔之下，玲珑剔透的肌肤，双眸剪水，含情脉脉，但此刻却满是忧愁，额头上的金钗衬托出远胜少女的成熟，但又显得是那么的相得益彰。

    我几乎是在刚看见她的时候就脱口而出：“母上大人”，这一声叫喊在沉闷的氛围中就如同一道惊雷一般，我的内心此刻仿佛被救赎一般，我渴望着与母亲的相拥。

    母亲也显然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在她的身后，我看见了平时父亲身旁的护卫，一共六人，他们进来后就如同燕阵一般排列在母亲的两侧，并不是很大的庭院在此刻就显得有点小小的拥挤。

    “东西带来了吗？”，绿眼睛沉闷的说道。

    我母亲眉头一皱，目光在我的身上停顿了两秒，透过母亲的眼眸，我看出了焦急万分的情感，虽然仅在刹那间，她就敛起心神，有条不紊的说道：“带来了……”

    显然，绿眼睛也将刚才的小细节尽收眼底，母亲身旁的左右护卫各一人，各自从怀里，将一四四方方的白玉制盘龙宝盒双手托举着走到母亲的身前，左右的宝盒仿佛有所感应一般，挣扎着靠近，旋即左右两个宝盒合二为一，放射出一道天蓝色的宝光。

    绿眼睛和他的手下此刻正以贪婪的目光回应着，仿佛要将宝盒放射的宝光也一并吞噬，母亲接过宝盒，绿眼睛才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说道，：“我们来个人货两清。”母亲也细声而爽朗的答到：“好！”

    我被推搡着前行了几步，就任由我向着母亲走去，宝盒在我即将到母亲跟前的时候也一起交换而出，宝盒里的东西掠过眼前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它的呼喊，对，没错，是呼喊，是带着诱惑而魔力般的呼喊，“快抓住我！”，我鬼使神差般的想要拦断，但是被捆扎得严严实实的双手并不能实现。

    我的手臂突然变得赤红，血液汩汩的流淌，聚集在掌心变成了一柄血红色的利刃，我的大脑已然失去了控制，被捆扎的双手也立即没有了束缚，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绿眼睛贪婪的目光还在宝盒上，母亲的眼色从紧张变得慌张且不明所以。

    我一个腾身，向后胡乱的抓取，宝盒赫然便出现在我的手中，我手持无形无实般的血色利刃，如同鬼魅附身一般，侧身站在原地，宝盒不断的散射出天蓝色的光辉，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气氛在此刻也诡异到了极致。

    绿眼睛登时青筋暴起，视线从宝盒几个辗转腾挪间，落在了我的身上，身后的黑衣人也如同箭矢一般向我袭来，他们腾身而起的时候，绿眼睛站立在原地，把食指上的白色晶石轻轻的摩挲着，白光一闪，一股奇异的能量便在他的身体中左突右撞，黑色的风衣在此时也猎猎作响，绿色的眼睛满溢出瘆人的白光。

    与此同时，母亲眼中却饱含泪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来不及给护卫思考的时间，随即把母亲护在身后，护卫魁梧的身躯挡住了母亲的面庞，但是母亲的歇斯底里却异常的清晰。

    绿眼睛低着头，矮矮的低鸣着，那几个黑衣人已经近在咫尺，他们身上也爆发出强大的黑色能量，手中不知何时来的刀枪剑戟，我仍旧没有动作，当寒芒快要抵达的时候，母亲的护卫掌中结印，古朴厚重的盾牌便将动作格挡住了，刀枪剑戟在盾牌上烙印下深深的痕迹，火光在其上欢腾。

    我左手紧紧的护住宝盒，当攻击来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抱紧了几分，但是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右手的血色利刃仅有一节小臂的长度却是那般的骇人。

    宝盒在攻击来临的时刻，顿时变得狂躁，在激烈的反抗，是不屈，是不甘的情绪，我脑海也被这情绪感染着，宝盒天蓝色的光芒大盛，我缓缓的悬空，离地两米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气场镇压而下，黑衣人被震退了十来米，等身形稳定下来的时候，鲜血也从口中喷涌而出。

    母亲身旁的护卫挡住了这强大的力场，却也是也都变成了蹲伏的姿态，母亲的妆容也花了几分，清风拂面的时候会带走一丝晶莹，母亲的声音也小了几分，“小染，是我……”

    绿眼睛岿然不动，依旧在低鸣着什么，但显然绿眼睛即将发难，他目光从近处看向了我头顶的天空，不知何时我头顶的天空的圆弧状的透明罩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翻腾着的乌云，闪电变成白蛇不断的奔腾而下，笼罩在我和母亲站立的位置，护卫此刻也来不及查看我的现状了，只是立即盘坐着，围绕在母亲的身旁，身上焕发出的金色光芒守护着母亲，但就护卫的脸色也能知道，他们撑不了多久，绿眼睛在不远处怪笑着，眼中的白光却和着白蛇不断的附和，隐隐约约间伴随着共鸣。

    当白蛇靠近的时候，我手中的血色利剑迎着裸露的白色尖牙，铿锵有力的碰撞着，它们时进时退的，上演着我从未瞧见过的对决。

    时间过得缓慢，血色利刃依旧，但是能感觉出威能愈发减弱，也就是在这减弱的片刻，一条闪电幻化的白蛇就狡黠的避开了一次与利刃的正面碰撞，白蛇探出头来，一道闪电轰击在我的身上，白玉盘龙宝盒也轻微的颤动，我没有任何反应，眼神里只是空洞。

    就在白玉盘龙宝盒被轰击的时刻，一道天蓝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击溃了盘旋在头顶的乌云，乌云就要消散，但白蛇此刻并没有消散反而扎起堆来，一条咬着另一条的尾巴，就这样大小有十来条，他们极速的旋转，绿眼睛也发出来痛苦的哀鸣，嘴里不断的嘟囔着“不要，不要”，就要拔腿就跑。

    绿眼睛慌不择路，闪身奔逃，却没发现周遭的景物没有丝毫的变换，眼中的白光如同飘带一般，扬长而去，全都向白蛇汇聚，绿眼睛痛苦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他极力的想要逃命，随着身上的能量和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原本隐藏在黑色风衣的身体，逐渐的变得消瘦。

    不多时，随着一声没有丝毫气力的，带着不甘且恐惧的衰弱声响：“不要……啊……”，绿眼睛的身体就轰然坠地，只余留黑色风衣下的白骨森森。

    天空中的白蛇，精光大盛，原本十来条的小蛇此时却如同泥塑一般聚合在了一起。

    口中不断的散射出利刃似的白光，白光轰击的地方，都有磨盘大小般的深洞，原本小染母亲那边的形式都异常窘迫，到了如今，护卫体表的金光也开始黯淡了起来，鲜红的血液像是要浸出体表一般，从远处都能听见运转气血的轰鸣。

    反观我却如同战神一般，手中的血色利刃不断的灵活自如的应对着白蛇的每一次攻击，白光碰撞在刀刃上发出巨大的响动，手中的白玉盘龙宝盒在刚刚发出天蓝色光柱后渐渐的消歇了，只是一股碧蓝色的能量场萦绕在我的周围。

    我空洞的眼睛里原本满是木然，但就在碧蓝色萦绕的时刻多了一丝灵性，再说那几位黑衣人，原本就早已身负重伤，没抵抗几下后就化成灰烬，饮恨西北，到死他们可能都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死得这般窝囊。

    但是，接下来的变故却让众人始料未及，只看见我周围的碧蓝色能量罩有韵律的收缩着，渐渐的，我也随着那有韵律的收缩逐渐的蜷曲着四肢，最终拥抱着宝盒缩作一团，但是白蛇的攻击仍在继续，我蜷缩着像是在积蓄着什么力量似的，接下来的一刻，却也将让我陷入无尽的悔恨之中。

    我四肢最终突兀的打开了，眼中迸射出天蓝色的光芒，我原本悬浮着的身体也在不断的升至数丈的高空，一柄天蓝色宝剑悬立，几个呼吸间就消失不见了，而与此同时，白蛇却发出了绝望的咆哮，那柄天蓝色从白蛇的七寸处穿刺而出，白蛇终于还是在刺耳的尾音里消失不见了，头顶也刹时恢复了无霭的万里晴空。

    但是属于顾小染的事，却远没有结束，依旧麻木的表情，碧蓝色的眼眸，眼角却徒增了一丝血色，从高空缓缓的下落，平稳的站立在原地，血色利刃漂浮在正前方，充斥着诡异的暗芒，此刻护卫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身上的金色光芒也早已消失殆尽，母亲咻的起身，想要向我走来，护卫们却摆了摆头，示意着不要靠近我。但是母亲却只是看着我消瘦的面庞，心里揪作一团。

    在我的身后一颗，那原本带在绿眼睛右手食指上的白色晶石在不经意片刻，极速的远遁，我脸上却也换了一副神情，像是恶魔的微笑。

    我刀锋一转，稚嫩的面容显露出的淡然与麻木令人毛骨悚然，“早知道会是这般，小染我只求你能在最后一刻清醒一点，哪怕这只是奢望，多希望我可爱的小染能再叫一声母亲。”

    宝盒的天蓝色的光芒并没有丝毫的动摇与闪烁，只是幽幽的绽放出那迷人而魅惑人心的光芒，护卫们一个欠身便又来到母亲的面前，虽然个个都身受重伤，但保护皇子妃依然义不容辞，况且这只是一个柔弱不堪的妇人，虽然不明白就理，但很显然，此刻拥有的力量，绝对不是全部来源于这个仅有五六岁的小少爷，护卫们眼神交汇的时刻，他们都十分默契的点了一下头，宝盒必然是问题所在，抱着这样的心理，他们必须要放手一搏，不然，在失控的小少爷手里他们撑不了片刻。

    他们开始行动了，血液在体内流转，在他们体表又氤氲出淡淡的金光，但这金光和刚才他们防卫时有所不同，给人一种莫名的心悸的感觉，显然他们都不在保留，必须用出最后手段，六个护卫将小少爷围困在中心，他们以六芒星剑阵的姿态，手中各祭出一柄天兵，虽然没有小少爷手中的那般却也算得上是不凡了。

    剑阵中的我，并没有动作，眼角天蓝色的光涤荡出的光辉，在无形间已然将我守护其中，与宝盒上散发的光芒相互呼应，剑阵并没有攻击，只是那几柄天兵在围绕着我缓缓的挪动，天兵的剑尖逐渐的形成一种神秘的法门，一道光圈在我的脚下形成，像是一个金箍一般，有着繁密的古文飘悬，金色的厚重感给人一种窒息的感受。金箍一个变两个，两个变成了四个，最后四个变成了六个，这些金箍分别把我的四肢和躯干和头禁锢着，我身上天蓝色的光芒在抵抗，血色利刃感受到了压制的力量也不断的挥砍着，每一次挥砍都能留下一个不小的裂隙。

    这原本是防备黑衣人的最后手段，没想到最后却用在了小少爷身上，这显然让人不可思议，但如果任由小少爷这般下去，恐怕一个人都别想活着离开，显然这只是缓兵之计，但也别无他法了，“少奶奶，还得麻烦你去拿一下小少爷手上的宝盒，我们撑不了多久了。”

    母亲毫不犹豫的走上前来，看着此时痛苦挣扎的我，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就毅然决然的伸手想要拿走宝盒，但当她的手即将碰触到宝盒的时候，她感受到了一股万剑穿心的刺痛，由指尖传导到全身，每靠近分毫那疼痛就加深几分，宝盒开始不断的颤动，我也露出了狂躁的表情，母亲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思绪也已经回到了她和他（四皇子）相遇的时候，作为境外甸国的小公主的她，与四皇子的邂逅也和这宝盒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但显然此时必然不能东想西想的，她知道如果不拿走宝盒将意味着什么，她摇了摇头，理清楚了一下思绪，在痛苦的加持下，她没有动摇，终于，宝盒被抓住了，她一把夺过宝盒，顾小染浑身脱力，伴随着眼角光芒的黯淡，重重的摔倒在地，护卫们额头冒着黄豆般小大的汗珠，在放松下来的片刻，眼皮也逐渐变得沉重，一并昏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