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善不得第章 留不得
踩着朦胧月色到了那显得水雾蒸腾的山谷里。三个快速的跑到谷底。
在一个稍宽些的地方略站住的歇歇，就依着一泓淙淙的山溪往谷内挺进。
果然越往里走越显得阴森。那水雾之气渐由清凉舒适而转为冷寒逼人了。思翊已默念起了阳咒来。这让卍锦飘离了他一段距离。
又去了大约里许，夏宁就站住了的观察了一回。再往左前山壁上一指，然后小声提示思翊：“我发现那地方了，待会儿哥哥看清我踩的地方，然后还要跟紧了我……。”
本来借着月光可以看见那并不大的洞口是在陡直的半山壁上。
可是思翊随着夏宁竟像踩踏台阶一样的，就旋转着的进了这被雾遮烟罩的、有水汽蒸腾的洞门里。
初入洞内。开初思翊还是觉得略有逼仄的意味。不过只是十余步之后，他觉得空间陡然的就开朗了起来。那洞顶高去了许多，两荡的洞壁也赫然开阔了。
而且洞中地面颇显湿滑。洞厅正中的钟乳石，有着各种形态。有些还在偶尔‘滴答’的滴着水珠呢。
就在他们避开当间那棵最大的石柱，要继续往里走时。洞内突然传出一阵嘿嘿地冷笑。
之后，眼前身后，都是小桔灯快速窜、晃而拉起的光线。
然后。一句“什么人不知死活，竟敢跑到我们的洞府里来闹了……？”也响了起来。这声音很是尖锐，还因为是在洞子里，所以声音在他们周边回荡了几圈，才散落无痕。
“什么叫作竟敢了？我们既然来了，就是不怕的。何必用这手段恐吓？我看还是你这鼠辈才是心怯吧，躲躲闪闪的真叫人好笑。”
两个因为声音而止住脚步，思翊拔出桃木剑，就男气地说了这么一句。
小桔灯一晃的就窜到了思翊的面前。
思翊知道这是卍锦给他点明这精怪的来势呢。所以持着桃木剑一格，同时左手翻出一张雷符，就迅速地往前贴去。
这家伙猝不及防被贴了个正着。在雷电的流窜里，它现出了身影并惨叫一声：“这赶尸的怎么会用雷符？”继而往后一退的，又消失不见了。
但却从洞子的深处传来另外一种声音：“一来就下重手，我们这在洞中盘坐，什么时候惹了你们了？”
“你们只是盘坐洞中？还没有惹到我们？未必真要弄折耗了我的命才准数？还有，先前都打了一架了，还装傻说不认识我？”思翊冷笑了一声。
“你隐藏得深啊。才让蓝婆子的眼神这么差了。不过，我们居然也走了眼，听信了你是青师的话。
所以，现在我们和解如何？你弄个香火飨祝来养我们的伤痛，我们则馈赠你金银现钱。”
“香火飨祝？哪有诱骗人来办祭坛的？我们不要钱，也不想长命百岁。我们到这里的缘故，是你们离开时所说的报仇。
所以，你们必须以渡劫结局作为誓约的条件，来和我们定个不再有因果的契约。这是我勉强能接受条件。”
“没有因果的契约？我们从来没有做过这个。所以，要不你们就接受那条件；要不就当是白跑一趟的退走。有钱不要，你们傻不傻？”内面传来一阵讽刺的笑声。
“不肯出来定契约？还让我们退走？”夏宁冷笑了起来。
洞里一下子就没有了声息，也不知道那两个是要思考还是在商量什么鬼。
为着激怒他们以达到消灭他们的目的。思翊哼了一声：“不作声了？是想用避而不见的办法来捱过去吗？
告诉你们，这是捱不过去的。既然你们不敢面对这件事。那么今天就反过来的，让我揪出你们来吧。”
说着，他就近的捡了散落的石头，且往洞穴的深处、并洞厅里的石钟乳上一通地混砸。
“放肆。我们不作声并不是怕了你们，竟然砸起我的洞府来了……。”随着一声闷吼，从内洞冲出两条实质的影子出来。他们直扑尚在弯腰捡拾石头的思翊……。
棍子就在脚下，思翊还弯着腰呢，所以捞取棍子自然极为顺手。
当他举着棍子跨了小弓步起身时，对方的长袖已经松开袖卷的袭了过来。这家伙是同走阴老头对手的那位了。
看他那毛头毛脸尖嘴巴的样子，思翊倒不觉得他在样貌上，除了比另一个高出半个头又胖乎些外，还能有什么别的不同处。
所以就一边走位闪身，一边不禁的说了一句：“那家伙活像一个大老鼠。未必你是一个更大些的大老鼠？”
这家伙也不说话，只是更紧一些的舞动了双袖。这袖功是厉害的，也是有力量的，所以四周都是长袖的影子。
但小翊的疯魔杖也不是白练的。
虽然俗话是 ‘柔能克刚’。但疯魔杖内颇有枪法的成分啊。所以在小翊移步换位之下，棍头还是能在两只长袖间递进穿入，也能迫使他退步收招呢。
思翊的神光罩咒并没有破溃，所以能承受一两回的长袖打击。而随着他的阳咒不断在口中默念，也使得他通体暖洋洋地很是舒泰。所以在同这大大老鼠实体的对战中，思翊一直处于略强于它的优势中……。
至于夏宁那边就更好了。那大老鼠一边挨着打，，一边哀哀的嚎：“怎么会这样，你也是我们妖族的一员，如何能帮着人类来攻击我们……？”
而现在的夏宁不仅是双手满积荧光点，还显出了满脸、满头、满手背的白绒毛来。
她狰狞着脸：“你们占着星坛受香火我不会说什么。但你们不应该趁我不在家就来要我哥哥的命。现在说我是妖族的一员了，我在家里没有故意的留下气息？
总归什么都不要说了。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我们既然来了，就不可能和你们善罢甘休的。有本事你们就弄死我们，没本事，那么就甘心地受死吧。
而且，我保证你们魂飞魄散，这个世上再没有你们两个的存在……。”她边说边加紧了手上的攻势。
这两位也明白了将会到来的结局。它们哀怨地吼叫起来，两个互相说：“既然这样，想来外面也埋伏好了。我们也拼一场，能弄个两败俱伤最好……。”
只见这两个都口吐黑烟，它们的实体又膨大了一圈。这是它们燃烧神魂来充实本体的力量了。
思翊阳咒不断，在棍棒和长袖的对攻之余，还间或伸手到口袋里捻出雷符、阳符。他把这些符箓或飞击、或直接地，就往这大大老鼠的身上贴去。
多样的攻击让这家伙手忙脚乱，它的长袖、袍子终于被雷符所爆坏，思翊更是在它躲闪不及的那一刻，一棍横挂的打在了它的头脑之上。
它口吐鲜血地倒下，然后伴随着它的抽动和一股股黑烟的冒出，从这身体里窜出了一条色泽较淡的身影。
这是燃烧之后所余的神魂呢，此时它身形凝滞地慢慢往洞外飘。
思翊一时竟看得呆住了。他不知道他该不该再继续出手。
“哥哥在干什么？你不知道神魂都是有记忆的？而且黄鼠狼、灰鼠都是非常记仇的。放走它们，我们一家子的这一辈子都将不能安宁了……！”
小薇在伸出双掌打向那大老鼠的神魂的同时、回头厉声呵斥了一句。
“啊。是。”思翊一惊之下应了一声，就立即再抽出一张雷符。且一个箭步上去的，将这符纸贴在了那黄茶鼠神魂的头顶之上。
它倒在地上苦痛‘吱、吱’地扎挣了好一会，然后化作缕缕黑烟飘散了。
只在思翊再回头看那实体的尸首时，这本来身高不差他多少的家伙，竟然缩成了一条真正的黄茶鼠，而且是胖乎乎的一条。
思翊走回去提起它，往正在挖剖灰鼠的夏宁走去。
卍锦就飘在夏宁头部的前方正用那突然涨大了几倍的灯光替她照亮。
思翊也好奇么，也就凑过来看呢。
只见夏宁双手满是荧光点点，她隔着寸许的用双手在灰鼠的身上反复演过，然后才迅速用中指的长指甲剖开它的肚子，另一只手则快速在它腹中一掏，一枚鸽蛋大的妖丹就被她掌在了毛绒绒的手里。
这时，她抬起头来看思翊。那细长的眼睛有一丝考究的意味。
思翊想了想，就从符箓的底部抽了两张阴符捧着，然后蹲了下来。
夏宁咧开嘴的笑，就把这内丹放在了一张阴符里。看着思翊还用另一张阴符去覆盖。就皱着鼻子的对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