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救落水的香米儿
两岸并虹桥上倒是人声鼎沸，可是河里并没有人。
其实并不能责怪这些人，这又不是下工放学的下午，能在这里的，基本都是老人、小孩，和带着奶孩子的年轻妈妈呢。
这不。当思翊扑进水里，岸上不是就发出了一阵的安慰的声音？桥上还有人在给思翊指点方向呢，
在水里的思翊，按着桥上声音的指点而奋力的划水。
只是等他游到那中间桥洞之外的水域时，不说水面，便是目力能及的水下，都没有小丫头的任何踪迹。香米儿已经沉下去了。
“刚才我还看见那撒小白碎花的兰色衣服在水面飘着。小伙子，这女孩应该就是在你身周的某处沉下去的。”
听到这话，思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身上一折的的潜进了水中。
在沉到水底绕着这一区域开始搜寻，没有、没有，没有……。
思翊往复的梭窜了好大的一块水域，只是都没有看到水底固有的水草、石头之外，还有任何的一件物质。
‘是该顺水往下去寻找？还是继续扩大这一区域的搜寻范围？’思翊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过他立即又想到‘香米儿不会游泳，自己体重也只那么大，指定是被水冲下去了。’
故此，他扫眼掠过他才刚梭巡过的地方，就准备往下面去找了。
突然。他发现，就在他最初下潜的那处飘摇着茂盛水草的、参差杂乱的石块间。有一条小小的、软塌塌的身子，正以一种怪异地方式…就是脚在前面，而身子在后面的形势往桥洞下逆流而去呢。
思翊还恍惚见到那身子还有着些抵抗动作。她似乎还有伸手要往脚踝处摸去的动作。
只看明白了确实是先前听到的，撒碎花的上衣，小翊就认定这必是香米儿了。而她之所以能逆流而上，是因为她着了道了……。
刹那间，思翊就亢奋了起来。
来不及上浮换气的他，立即奋力地向她潜划而去。
因思翊知道香米儿是被捉了腿子的，所以还在游动的他，就立即伸手去圈住她上半身，然后右手捏了阳诀，就向着她腿子的上前方打了过去。
心急之下的思翊已想不来，在水下是不是能念阳咒、用阳诀的。但是他已经这么做了。
不过，思翊立即听到‘吱’的一声尖叫，随后的感觉就是手里一重、再又是一轻。
然后，他并他所抱着的香米儿，一下都被水流往下冲去一段的距离。
脚在水草乱石上的踩、勾都没有效果的。
而且，他还发现香米儿的口里已吐出了一串气泡出来。然后她那小小的身子就更有往下沉的意味。
思翊知道，他们现在所处的是顺流段，若自己还是这样强拗着，虽然往下冲的势头会减缓，但难免自己也要呛水，甚至有可能他们两个都会被水呛死。
所以他计划干脆也吐出口中所含的这口气。然后等触及水底，就在水底往向家码头那边的回水之地靠。这样，他只要一窜，就能从水底升到河面。
双脚触及了乱石，他拱起身子抱着着香米儿拼命的往前窜，双腿也使劲的往乱石上乱蹬，等他觉得到了回水区猛蹬了石头窜上水面时。香米儿的手脚和她头发一样，都只会随水摆动了。
这不是好兆头，只是，还是没有援手的他能怎么样？
他只能冒险的翻身，改了自己的半边蝶泳为仰泳的姿态。然后把香米儿小身子都挪移到自己的肚腹之上趴着，再一边蹬腿划水，一边偶尔的去拍一下香米儿的背。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脚踝被抓住的感受。但现在他根本没能力去集中精力的念咒呢。
他只能摔脚弄出大的水花，然后大声的喊：“米婆婆、外婆，你们骂他啊……。”
婆婆们骂鬼是有一套的：‘你个短命的还不放手，我让全镇的小孩都来撒尿，尿死你…’；
‘黑狗血、黑狗血，你们快拿桶子过来浇死他…’。
虽然这骂声和恐吓的话只能暂时延缓一下思翊脚踝处的感受。但他已经借着回水的力量飘到离岸五六米的地方。
于是，本来横在岸上晾衣用的竹竿一下子就递了过来。虽然思翊的脚腕又感到沉重，但那拉扯他的竹竿的力量更为强大。
不用三五个呼吸，思翊就被妇人们七手八脚地拉上了岸。然后香米儿又被人抱走了。
思翊摸摸脚踝，也不觉得有什么大的不妥，就忙和凑过来的米婆婆说：“婆婆不要管我，你快跟着去医院看看啊。”
老太太虽然说着：“她妈妈已经跟去了……。”但还是跚跚的往医院的方向走。
夏宁用衣服抱住思翊，还尽力的搂着他往家里走，外婆则欢喜的说：“这下好了，香米儿救了上来，米婶娘就可以宽心了。崽，回去洗个热水澡，外婆给你熬姜汤喝……。”
回到家弄清楚这些，夏宁也替他洗好了衣服。两个这才把调到峰林的事告诉了外婆。
外婆却想得更宽：“原来在卫生点是好的，但之后让你当领导我就不喜欢。因为你不是那种会算计别人、支使别人的人。这不还是去累自己？累我的夏宁乖宝？
所以调就调吧，之后去上班了，就先和院长说，你不要再当那什么副院长了。白受累受憋屈，这不好。”
想想这话很在理，夏宁也是点头嘻嘻笑，思翊也就认真的应下了。
第二天，两个正守着摊子感受小时候那看街的往时情怀呢。香米儿一家却提着大包小包，踏着午饭节点的过来玩了。
米哥是一口一个的：“老弟，你不是救了香米一个，你是救了我们一家啊。”米嫂更是激动得哭着的说感谢的话，因为香米儿是她带着下河的呢。
思翊笑道：“你们也太客气，这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呢。
你们也知道，我两个一直是在乡下工作的，所以在家的时间不多呢。这都多亏米婆婆经常来陪我外婆说话啊。所以我外婆她还能这么的，时时都是开心的状态。
可是，我却一回也没有感谢过婆婆啊。因为我把婆婆也看做是亲的了呢。所以这么推过来，香米儿也就是我的亲妹了呢，把她从水里抱起来，还不是应当应分的事？”
米婆婆欢喜的说：“我们小翊就是会说话。我愿来陪外婆，是因为我们是老姊妹了呢。这不就连带你也这么的关心我们。昨天……。”
“昨天还真是凑巧了。我们才要回家呢，却看到外婆在着急的跑，这不就到河里去了？哦。香米儿怎么就出院了，也不多住一两天的观察观察？”
“昨天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可是结果都是正常的，医生说片子显示肺里面并没有进水，心脏、血管那些也没有问题。他们说是救得太及时，所以她只是受了惊吓，别的再没有其他的了。这不一早就被安排出院了……？”
看看有些葳蕤样貌的香米儿，思翊就招手唤她。
丫头偷偷的盯了思翊好久了。她其实早就想到三哥哥那边去了呢。
不过往日过来，这家伙都只是应一声就走的冷淡样子，所以她是不敢呢。
现在见他喊自己，丫头这本来差着些的精神也暂时的好了起来。
她立即蝴蝶一样的飞了过来，且扑进了思翊的怀抱里。
思翊也不多话，不过看看她的面容，盯了一眼山根，就口里嚅动了一回，再拿了手诀替她‘按摩’了一回头额部，也就把她转到夏宁的怀里去了。
到他们离开时，思翊才告诉了米婆婆一句：“续后三天的黄昏时分，都往十字路口去烧三份五色纸和九灰纸钱，还要泼水饭……。”
米婆婆这才醒悟的点头：“我这一紧张又接着一狂喜，所以竟忘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