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请出诊是借口

    要去清穗是不能耽搁时间了。所以两个回家去收拾了一下，就同这位离开了医疗点。

    一路说说笑笑，思翊知道了这位夫家姓徐，那病着的小女孩叫作坠儿。

    说到那病呢，也算有些奇怪。就是近一月来。每到子夜的时分，小丫头就会突然地高热起来并胡言乱语。有时哭、有时笑、还有拒绝邀约的惊恐之声。

    但是到了次晨的六时，却又会息而无事的归复于常态，只精神就萎靡不振了。而随着时日的迁延，这人自然就瘦弱了起来。

    他们去医院住院观察了三天，还有一回是去走亲戚。这样在外面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异常，只是一到家里，这毛病就又会犯上了……。

    听到这里思翊就笑了：“大约是丫头受了惊吓积在心里了罢。所以才会是离开就好、回来又是原样了的情形了呢。唉，也怪我当时没有问你，不然我出个主意，你自己办办兴许就好了呢。”

    “师傅说的是讨‘灶门祛吓’或‘开吓’吧。”徐家嫂子摇摇头：“我们村里也有经过的老婆婆。她们就能做这些简单的术法呢。我们还专一的拜请了一位婆婆弄过，只是都没有效念……。”

    思翊心里本来还有好些的对付这个的办法，只是听了这话，也就不好再说了。

    赶到清穗已是黄昏，走饿了呢，这留的饭菜也尽显清香。

    正吃着么，那徐家大哥已领着那瘦瘦弱弱的小女孩进厨房来洗脸、洗脚了。

    夏宁叫那女孩儿呢。问：“坠儿不和小朋友玩，这么早就要睡？”

    丫头羞涩，可是她连躲避的精力都没有，只是低了头，然后用脑门顶子望着桌边的这几个。

    徐家嫂子停了筷子要说什么，思翊忙摇手：“小孩不都这样？熟悉了就好了。哦，我听说这现在恰好有金银花呢，不知道坠儿有没有去采摘，然后还卖得了钱？”

    小女孩突然就抬起脸来笑：“医生说错了，是前个月有金银花的。我和哥哥、姐姐都往山上跑了半个月。卖得的钱，差不多都要够我们一个人的学费了呢。”

    “那么。你们满山的四处都去了？”

    “哪里有就去哪里。能卖钱换糖吃呢，为什么……？”

    说着话，丫头被她父亲兜头兜脸的毛巾所阻止，才唔唔的轻笑，又坐下洗脚。

    她还想和思翊说话呢，却被父亲抱走了。

    大约徐家嫂子觉得自家男人这样不好，就解释了一声：“坠儿现在精神短，晚上她还会发病呢，所以必须这时候就睡下，不然明天就更不得了。”

    思翊和夏宁都笑着的符合一声，以示自己们并没有介意。

    夏宁要帮这嫂子收拾餐桌呢，这位却不让。她还是捡了筷子、抢了两个饭碗，且追着这位到灶台边说话。

    这样厮混的胡说一通，再到堂屋里去坐着，外出玩耍的孩子都回来了。

    因见洗漱之后的他们去的是楼上，夏宁就问：“他姊妹俩是在楼上睡，那么，坠儿一直睡着和你两个一起的？”

    “这两年坠儿都是同姐姐睡一起的。病了之后要照顾么，我才让她下来呢。她爸就挪到楼上去了。

    哦，你们的床铺也收拾出来，是在西厢的那两间。你们放心，那被子和床单都是才洗出来的……。”

    知道乡下还是难得煤油的。所以两个就借口累了，也去洗漱了，就进了各自的房间。

    被子上是一股米浆新浆出来的气味，这让夏宁很不适。所以她就轻敲板壁：“哥哥，你睡下了吗？”

    “没有，我受不住这米浆的气味。所以靠着板壁的迷呢。要不你也上床靠着吧，这样并不能很闻到那气息。这板壁我看过了，并不脏……”

    在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里，时间也匆匆的划过。思翊那边甚至有碰了头的响声。

    夏宁正好笑呢，却突然就听到一声女孩的哭叫。她忙跨步下床，且拉开了房门。

    就是这么稍微的一等。思翊也开门并走了过来：“宁儿，我们过去看看？”

    到了东厢，这边的房门已经开了小一半。从缝隙里可以看到，那嫂子捧着一盏用玻璃药瓶做成的小油灯，正在床前站着的皱眉呢。

    两个在门前对视一眼，因听见楼梯已有下来的动静，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这时便可以看到躺在床上的坠儿。她正闭着眼睛的扭动身子、摇着脑袋。还一边抽泣一边说：“不去，我不去。我不要再玩纸蝴蝶。我妈说了，等开学了，我就要去读书呢……。”

    夏宁一看就知道缘故，可是思翊还是楞着神的，只会去观察坠儿的神情面色呢。

    心里好笑的她立即生出了一种设法想。所以她一边说着：“小妹妹不过是魇住了……。”一边伸手搭在了思翊的肩膀上。

    于是。思翊就看见了蹲在坠儿左手边的，一个头发蓬乱的垢面女童子鬼。

    他是有备而来的呢。所以见着这怪异也不惊慌。而是回手掏出一张阳符，立即就朝着那家伙抛掷了过去。

    夏宁要的就是他这样的出手呢。所以她把早已偷偷捏好的手诀也打了出去。

    刹那间，这童子鬼就一声尖叫的显出了身形。

    她一把剥下盖在她头顶上的阳符，站起身的就往窗户那边窜去，再一晃的就又不见了踪影。

    然后，先前就呆在窗户木栏上的，一个隐蔽在光影之中的大壁虎，却立即活跃了起来。

    它迅速的往纸窗上跑着，试图要从顶端的那处裂隙跑掉。

    思翊一步跨上床，拂手就去拦截它。而这一下，竟然是抓了个正着。

    然而令人惊讶的现象出现了。

    这大壁虎竟然没有断尾求生，又显出了呆头呆脑的样子。

    “她逃走了？”思翊甩甩手里的呆壁虎，然后轻声的问。

    “她逃走了。”夏宁简洁的回应。

    思翊就把窗户推开了一缝，且摔了这壁虎出去。再拉紧了窗户，就悻悻的跳下床来。

    他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呢。但那夫妇俩却见了这童子鬼一眼了啊。

    那眼睛漆黑，一头乱发、一口尖牙的样子还是把他们吓住了。

    所以两个都惊慌的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在这里，师傅。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没事。既然叫我们撞上了，就不会不管呢。所以我和哥哥要去追她。这房里今晚就别熄灯了，徐大哥也在这陪着吧……。”

    匆匆说完这句，夏宁率先的就冲出大门外。左右的查看了几眼，她立即指着村后的山头：“哥哥，你拿根棍子，我们往那边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