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青师和红师

    夏宁怯怕着这物件。思翊就不再想去纠结它的没有剑鞘，以及它的长度和长相的不美观了。总归把它往桌肚的抽屉里一放，这事也就不提了。

    只要夏宁感兴趣，思翊就愿读书给她听。

    所以两个就从这些记述里知道，赶尸并不像电视剧里面所演的，是一个师傅带一个徒弟，就能把喜神安全送到目的地的。因为在出发地，是必须要有红师的配合呢。

    赶尸匠出自老司一门的旁系。因为行法之后通体所穿的只有黑法袍，所以就叫青师。青师出动最少都是师徒两个，一个师傅带上三五个徒弟一起赶脚的才是常态。

    那红师多请自道门。不过在这里他却只是配角的角色，因他作法之时是一身的红道袍。依此便叫红师了。

    红师固定的是只要一位就够。只要喜神上路，他就可以领钱回家了。

    青师作为全程都在的主力，所以要求就很特别。首先能入选做学徒的，就必须达到三个要求。一是要胆子大；二是要方向感强；三是要身材非肥胖且有一定的体力并长得丑陋。

    胆子大不大不用考虑，两个虽然都是中医，但也有西医的课程。所以学解剖学都要进入解剖楼去实践呢。而两个是一场都没有落下的；

    方向感却不好考究，也就罢了；倒是丑陋一词让夏宁惊诧不已，毕竟思翊怎么样都和这个挂不上呢。

    思翊就把老人的批语说给她听，这惹得夏宁笑个不住。她弯着眼睛的看思翊：“他老人家说得不错，这确实是种另类的、女孩子都喜欢的丑……。”

    继续研读，就知道能入门为徒之后，还要通过三年的修炼。

    最初是练体力。它的要求是能翻山越岭跑上五十里，切不能觉得很累。双手能随意搬、提百斤的物件。这里提到的练习方法是逐渐增加负重并绕山跑圈。

    搬提重物倒不是问题。思翊可一直都练着疯魔杖、寸劲短拳并调息内息的功夫呢。

    倒是这马拉松一样的长跑，他是没有这经验。所以他看着夏宁期冀的眼睛，就说：“这个也并不难啊。之后我就做了绑腿沙袋，然后每天早晨都去爬山练武就是了。”

    见他有这决心，夏宁也就高兴。说：“那么。虽然我不要绑腿，但我还是每天都陪你去罢。”

    说笑两句继续念。本本上续写的是，那目标达成之后，就要修习内在练气息了。这也是最重要的。它的意义是，在同拦路的鬼怪、兽类争斗之时，当事人要集中精神念咒，还要运用符箓呢。

    不过它的修炼方法同思翊所学的武术内家路子并无二致。也是‘五心收纳星辰’ 。

    即每晚子时前后平卧床上，先调气息，然后再想满天的星辰都由百会、劳宫、涌泉归入到丹田的简单式子，直到自然的睡去。

    再续下来的相关知识是学习和熟悉各样的注意事项。

    即赶尸人之间的打招呼，对尸体的称呼；还有各种路上情况的处置及禁忌。

    因为这些还算有趣，思翊就把同行相见、办事之时只能互称‘青师’。务必要等道家那位上了红发袍才能称为‘红师’；尸体称为喜神；赶尸只能是夜间，还得走荒岭；落脚停歇只能选择荒山野庙，或是喜神客栈之中。不能在大树下、不能接近村寨……等都大致记住。

    赶尸匠的咒用四套，符却有五种。其中回神符、起尸符、安尸符、定尸符。都是与咒配合使用的。

    唯一一种用阴山墨所写就的阴刀符，才是具有攻击意义的符箓。

    它是专门针对半路上来袭扰喜神的精怪野鬼的。因为它所用的是以阴制阴的法门，所以只是在物质上有着一些特殊的要求。而使用它，却反而是不用再叨念口诀的。

    首先，它必须是洞中阴河之水，然后在此水之中融入水寒石、石膏……等物，最后再用这溶液来磨墨。故此，用这墨汁写出来的符箓自有一股刀锋样的银泽和寒意了。

    然后思翊还注意到，在起尸咒、安尸咒、定尸咒、回神咒之外，青师在赶尸的路上还要念壮气歌诀。只让两个没想到的是，这壮气歌诀竟是文天祥所写的《正气歌》。所以四只大眼睛互相瞪视了好久。

    每周周五才要去局里探听消息，而每天的爬山窜走（行话叫跑山）也并不能耽搁多少时间。所以夏宁就同着思翊到街上买了碳素和红墨水回家。

    思翊不忍破坏夏宁凑趣的心情，也就依着那符箓的样式来描画呢。红墨、碳素费了几瓶，他也掌握了这些符箓的起止笔及布局的大致意思。

    不过么，思翊只觉得用碳素的阴刀符还算好。其他的几种符箓么，却怎么样的，都有一种死板的味道在里面呢。好在夏宁并不纠结这个，也允许思翊去看那杂篇的本子了。

    时间推移到九月。

    他们档案被调走，然后有人到分社调查他们的消息来了又去。两个终于盼到了体检的通知。

    这一届拢总不过十余人。所以抽血、照光、做心电图也只是一个上午就完成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本来体检完成之后，那带队的领导还对他们说：“回家继续等着吧。”然到了第二天上午，分社的人就过来通知‘卫生局要你们今晚七点到局里去签用工合同。

    想想还有乡下的同学呢。所以夏宁、思翊对于是晚上去的通知也能理解。

    晚饭之后，两个一路看着街边新兴的跳蚤市场的繁荣，且慢慢的往局里走。等人齐了，领导们就简短的说话，然后是指导大家当场填写入职的合同。

    夏宁、思翊签了他们分往峰林卫生院下属的峦峰哨卫生室的合同，就不再理会其他人的分配地点。在打听明白下周一全天可领派遣单（介绍信）。然后十一月一号到单位报到，就双双的飞了出来。

    分配地点明确，就该准备要带去的生活用品了。

    易妈妈是必然要随着夏宁走的。所以思翊就反复的在外婆面前游说，希望她也同他到乡下去。

    从进入中学之后。外婆因为看见他们两个同进同出的情形，就生了一种心思。也就同易敏拉关系、套近乎的，拒绝了她再送房租过来。

    之后又在陪读三年里，看到了她对思翊的关爱，也知道这小子已改口叫妈妈了，就更是放了心。

    所以，有易敏的同去外婆就能安心。她还老谋的对三个说：“我在这里替你们继续守着这摊位，也算是为你们留一个后手。再说这城里我又不是没有地方可玩去。闷了的时候，就关两天门的去散散就行了。

    所以你们只管去。等哪天我想过去了，再到你们局里去托人给你们打电话，然后再来接我……。”

    思翊不敢不高兴，但也没有多话可说。

    夏宁却是个精灵的。知道外婆这纯是为她和思翊好呢，所以抱住了外婆的手就撒娇样的一通感谢。

    这更让外婆觉得自己的付出很值得，反是抚着她的秀发来哄哄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