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是天冷,还是心冷
家里的这场危机,只能算是暂时的避过了,一家人都默契的越来越低调,大有恨不得将自己,在人群中隐身一般。
曾爷爷和曾阿奶隔三差五的,会出去买点菜,每次回到家里,都会坐在那儿,摇头叹息。弄堂里有好几家都出了事,那些‘长舌’们,也不敢出来看热闹吃瓜了,都怕惹祸上身呢。
在有些失控的大风潮下,更过分,更没底线的,就是那些子女检举父母的,弟子检举师长的。风声鹤唳,人人自危,已不足以形容当下的局势。
我每个礼拜都会打一次电话给老爹,他也会有空就打给我,我们都想知道对方,是一切安好的。
今天下午,我又一次接到了他的电话,说的是表舅罗进的事。因为荣小七他阿妈当时的举报,组织上在调查取证的过程中,例行拘问了表舅,又因为有其他小人的作崇,他便被停职立案调查了。得知情况的老爹,拼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地址改在了荣家庄,同来的除了表舅表舅妈,还有两位老同志。
就在我和爷爷商量着,找个时间回去看看的时候,牛珍和海山两口子,哭唧唧的回来了。
“阿爸,阿哥,海山他阿爸出事了,被他那个小舅告黑状了。”我这才想起来,老妈曾跟我提过的这段历史。
战争时期,外公为了掩护来执行任务的同志,使计把敌人引了出去。而这件事,却成了他小舅子囗中,他是汉奸的罪证,犹记得老妈提起这件事情时的,咬牙切齿。
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乡邻们,也为了能浑水摸鱼,叫嚣着冲进外公外婆的家,已经十岁的二姨,一改平时的沉静性子,抄起粪勺子,就去牛洼塘里,兜了一勺子牛粪汤,浇向了这些人。
这位自私自利,没有道德底线的小舅爷,还想把二姨也一起带走,幸得有个人不忍心的给拦住了,“诸位又何必跟个小孩子计较呢?”瘦小的二姨,这才逃过了一劫。
我知道,要不了多久,外公当时掩护的那位同志,就会出来作证解救他,肯定他无比坚定的革命信仰。无法将这些告知给家人们,只能一起保持着沉默,陪着他们一起叹息无奈。
寒风又开始嗖嗖的吹着,不知道是因为周围环境的原因,还是自身心境的问题,我感觉这个冬天,比以往的任何一年,都要冷。
爷爷得知,后天我要出差去,离荣家庄不太远的城市。也不晓得他从哪里,捣鼓来了四件长款的棉大衣,留了两件给家里,另外的两件,便让我带给宝昀阿叔和表舅。
回到荣家庄的那天,已是晚上十点多了,我敲开了家里的门,四儿像小狗似的,惊喜的围着我直转悠。
久违的吃食糖果,让这个半大的孩子,淌了好一会儿的猫尿,他剥糖纸的手,比曾爷爷的手都粗糙了,脸上也皲了。
“四儿,你知道前段时间,从北边过来的老两口儿,住在哪儿了吗?”
“哦,知道的,就在西北角的养殖场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