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生活的悲喜
叔爷成亲的喜气,还未从家人的脸上褪去,大姑奶奶便被一对奇葩的母子给赖上了,在我家的那一番做派,把我们恶心到不行。
在左右邻居的合力之下,将这俩货给捆了个结结实实,可我怕放了他们之后,那老虔婆仍然贼心不死的到处乱说,坏了大姑奶奶的姻缘,到时候,那就真的是黄泥巴掉裤裆了。让爷爷他们都安心的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我和叔奶极力的安抚住了情绪不稳的曾爷爷曾奶奶,这才去弄堂口的小公馆借了电话。没隔多长时间,刘哥便带着两位警员过来了,听我将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他不解气的也给了那两人几脚。
我跟着刘哥一行一起去了警局,刚录好口供登了记,罗叔就一路小跑了过来,知道了原委后,那俩母子就被直接送去了与浙省搭界的采石场。可这件事情还是给大姑奶奶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在猛如虎的谣言下,大姑奶奶只好辞了原来的工作。在家待了两天后,跟着弄堂里的阿英姐姐去了电力厂,虽然只是个临时工,但她脸上又有了神采。
生活真的是个顽童啊,对你没有了耐心,哭闹时,很是无情;可对你喜逐颜开时,那纯净的笑容,又瞬间让你忘记他带给你的所有伤痛。一天全家人正坐在一起吃晚饭,叔奶突然跑到外面呕吐时,我们家将迎来新的成员,无论是他,还是她,都将受到所有人的疼爱。按说这孩子还是个小豆豆呢,可从他(她)穿的衣物鞋袜到睡觉的摇摇床,家里都已经置办齐全了,牛根更是每天都摸一摸叔奶的肚子,每次都对着肚子,郑重的介绍一下自己,偶尔心情超愉悦的时候,也会介绍介绍我们其他人。
又一年过去了,我们依然留在了上海过年,大奶奶也和我们断了信讯,别人家都是合家团圆的日子,而我们的心里却缺了一块,不知道她此刻会不会想我们,可我们都很想念她,心忧着她的安危。
新年刚过,报社主编宣布了报社即将迁去香港的消息,一时间,报社里人心浮动,大家都在纠结,是该走还是该留。而我第一时间去了《公报》的上海办事处,虽然没能继续当记者,但却应聘到了一个文职人员的岗位。我的工作时间变固定了,薪资当然也缩水了不少。
去新的单位才工作了不到三个月,内迁的学校回来了,爷爷知道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让我辞去工作,回到学校将未完成的学业完成了,看着所有长辈都‘同仇敌忾’的坚决态度,我不否认我怂了。更夸张的是,我正式去学校复课的那天一大早,罗叔穿着一身西装,还骚气的打了条红领带,借了一辆小汽车开到我家弄堂口,说要送我去学校。我没有忽略掉我爷爷的表情,他的鼻翼被用力的吸了两下,可还是礼貌的表示了感谢。
时隔多年,我再一次走进了课堂,依然选择的是机械制造专业,根据学校对我的摸底考核,我直接去了毕业班。面对同学们的热情邀请,我拒绝加入到任何团体中,现在的校园,可不是什么净土,本来还紧盯着我的一些人,见我只是个埋头学习的书呆子,便不再理会了。
在初夏的一个深夜,宝明叔爷有了一个七个六两的胖儿子,曾爷爷给他取名荣景梁,可牛根却固执的要叫他四胖子,我笑着问他:“小弟叫四胖,那你是不是得叫三胖呀?”已经开始串个子的少年纠结了一下,“阿哥,那小弟的叫什么好呢?啊,我知道了,牛屎,好不好听。”臭小子没等来小弟的拳头,却迎来了叔爷的无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