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上学的事
宝安叔爷不理解我爷爷为何仍然和大奶奶如此恩爱,忍不住在渡轮上,就将我拦在了厕所里,我的话也被随后的堂叔爷和贵叔听见了,堂叔伯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你阿婶伯娘都说,她们是听那三族叔五族叔和八族叔家的几个儿媳妇传的闲话呢,他们这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吗?即使文亮阿叔被逼着辞去了族长,可那种荣家儿媳妇偷人的传言,往后,谁家还敢娶咱荣家女?谁家的姑娘还敢做荣家媳啊?这简直是愚不可及嘛。”贵叔也唏嘘不已,自家人为了自身的利益,那背后下起刀子来,可比外人狠多了。
回到上海时,楼下的阿婆家正在办丧事,原来前天,上海下了雨夹雪,阿婆在去姊妹家串门时,摔了一跤,后脑勺磕到马路牙子上了,当晚人就去了。那么好的老人家就这么没了,我们心里都不好受,帮衬着她的女儿女婿办完了丧事,大家伙也准备各自上工上班了。隔天晚上,阿婆的女儿女婿来收拾老人的遗物,闲聊中得知他们有意将阿婆住的两居室给卖了。我和爷爷一商量,决定给买下来,并且爷爷又叮嘱我一次:“宝儿,上次你买的那三套房子,只可以告诉家里那其中的一套小的,阿婆这一套给你阿叔,那一套一室的就给牛根吧。你记住了,即使是亲人,也不能一味的付出。”我明白他的心意,更感念于无论在哪个时空,无论我是养子还是亲孙女儿,我都得到了他最纯粹的爱护。
我心里牵挂着纪凡爸爸和曹叔的安危,一得空,第一时间便去了他那里,还好,曹叔有惊无险,只是重新变更了新的身份和工作。我才知道那天,给曹叔传达上级命令的同志,被鬼子机关的暗探给盯上了,觉察到危险,那位同志为了掩护曹叔,和外围放哨的同志在人群中制造了骚动。曹叔随着惊恐的人群撤离时,放置佩枪的暗兜的线不知什么时候断掉了,身上的佩枪顺着破口掉了出来,这才被跟踪盯上。在三马路时,我又恰巧遇见,施计拖住了敌人,他这才彻底的脱开了身。
爷爷和叔爷上班后,海山牛珍牛根三个也去了附近的公学,哪知三个小家伙第一天放学回来时,脸都皱成包子了。原来他们的国文老师是同一个人,而那个老师是个崇明人,说着一口的崇明官话,说实在的,崇明人的俚语发音跟上海官话及浦东浦西的本地口音差异很大的,能听分明的人不太多。我去学校打听了一下,这位老师的娘舅在教署里任职,这事儿可不太好办呐。
自从我和秦大哥回报社上班后,那位刁大小姐对他一如既往的热情如火,我偷偷跟在秦大哥后面两天,果然有人在跟踪监视他,他也后怕的紧,连我家也不去了,除了采访,只单位家里的两头跑。
上了几天学的海山和牛珍牛根都愁眉苦脸的回家表示,国文课真的是一句也听不懂,而且班上大部分同学都听不太懂的,已经有学生家长去教务处反映了,但效果不大。
我只好去附近不是很远的公学打听,还好只要户籍证明,交了学费就可以直接去上课了,就是离家有点远。有人会问了,怎么不去之前我上学的学校呢?一是那儿太远了,当时都是我爷爷每天骑自行车接送的,现在爷爷叔爷上班的地方与那儿是相反的方向,每天准时接送很不现实。二是那儿的开销挺大的,现如今,是三个孩子上学,家里又正是风波乍起之时,能省则省吧。
等摆平他们三个上学的事,我才记得还没给罗叔送红枣和‘狮子头’呢,给罗婶带的饼子也已经被我们吃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