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保儿媳辞族长

    只要我们家人走出家门，我们就得顶着别人八卦的眼神，十里八乡对我大奶奶在外面乱交男人的流言越来越多了，甚至还出现了好几个版本，在大家伙儿的眼里，我爷爷头上的大森林，一片郁郁。

    到家后的第二天，我去侯家集给外婆家送礼物，我到时，正在他家闲聊的左邻右舍还因为不同的版本争执了起来。外公外婆都是实诚的本份人，看到我来了，尴尬不已。多年后我才知道，这时的外公已经是为党工作多年的革命战士了，他知晓我大奶奶的身份，却什么都不能说。我回家前，他拉着我安慰到：“小川，你阿妈不是那样的人，你得相信她，回去也劝解劝解你阿爸，三人成虎，流言要是止不住，假的就是真的了。”

    爷爷的脸色从无所谓的轻松，到凝出了寒霜。牛珍牛根懂得外面的流言蜚语，对我们父母的婚姻，对我们的家，意味着什么。家里的气氛，已经少了许多往年的温馨祥和，不想跟我们回来的秦大哥太尴尬了，一家人都在努力的让氛围轻松点。

    大年三十在祠堂祭祖时，我那大曾爷爷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羞辱我们好的机会。“宝铨这孩子，真不愧是我荣家嫡支的长子嫡孙，心胸广阔，自己在外面挣大钱，媳妇儿留在家里还有人帮着照顾，大侄儿，你好福气啊。”本来遇到他挑衅我们家时，族中的长辈们都会出言呵斥维护我们家的，可那天，祠堂里静悄悄的。他儿子也出言讽刺道：“大哥，早知道你宁可让外人照顾阿嫂，我还娶什么媳妇呀？咱们兄弟俩个合着用就成了…”

    从来都温和柔软的爷爷扑了上去，一旁本就按耐不住的叔爷和牛根也加入了战局，当大曾爷爷想上前帮他儿子时，我拦在了他的面前。他吼道：“你个小杂种给老子让开，什么捡来的，还是私生的，你他娘不让开，打死了算球。”也许因为我是孩子，刚才一言不发的族人这才上前拉住了他，也将缠斗在一起几人拉分开。

    族老们让众人们各归各家，并警告我曾爷爷：“文亮啊，这是我们最后一次通知你了，如果不休了宝铨媳妇，这族长就给别人做吧，这几年，咱们荣家都在这十里八乡出了名了，出了大名了，咱们荣家人走出去，头顶上都是绿的！唉，丟人啦。况且你们嫡支就剩阿贵那么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了，新任族长就在族里公选吧。文亮，你好自为知吧。”曾爷爷刚强了一辈子，却为儿媳妇又争辩了一句：“我不晓得外头那些人为何那样传，我只知道我家小珍不是你们口中说的那种人。”又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气，也不理会他们眼中的不屑，接着说道：“你们终于等到机会了，我又岂能不成全你们呢？我主动退下荣家族长的位置，你们公选吧，亦或者你们早就有了人选了。”

    大年初一，族里重开祠堂，在我们家全体缺席的情况下，他们选出了新的族长，更过分的是，还提议将在族学里教学的小姑奶奶给辞退了。得到消息的小姑奶奶，差点儿哭瞎了另一只眼。

    我和爷爷商量，牛珍牛根不能再留在家里念书了，别人的诽议会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的，爷爷也觉得，不能让他俩留在这里。我又说到我后世的大舅海山：“阿爸，阿爷阿奶一直想成就牛珍和海山的姻缘，之前就想定下来了，说牛珍的性格太过强势了，而海山人品好性情宽和，又知根知底的。阿爸，如果两个人分开，在不同的环境里长大后，即使成了亲，那生活也会是一地鸡毛。我就想，不如也带上海山。”爷爷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说咱家还养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