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准公公
司良听到门口的动静扭过头,阴沉的眉目,在看到温故的一瞬间笑容满面,“哎呀,儿媳来了——”
“”司禾,温故两脸茫然,两脸疑问,这张脸变得太快。
司禾长这么大都没见过司良这么热情,订婚的时候司良远在国外度假,司禾只通知了司良自己订婚的事情,那会司良暴跳如雷也只能是远程的,对司禾来说不痛不痒。
后来回国司良竟也没再反驳,司禾偶尔打电话问家里情况时,老管家会提及司良一整天都在看温故演的片子,还动不动就买温故粉丝团的周边,知道温故喜欢花,还在庄园里建了玻璃花房,连那只橘猫起名叫温水,温故粉丝团的名字,整个人被温故迷的五迷三窍。
进了司家之后,温故就任由司禾牵着手,她躲避在司禾的身边,娇瘦面色冷白的人,现下的温故看上去楚楚可怜。
看上去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司良,从沙发上站起身,手上还抱着橘猫,脚上穿着很是违和的粉色拖鞋,拖鞋背面好像还印着她粉丝画的卡通头像。
司禾也已经很久回来,司良在家里建花房,买周边,快递不断的事情还都是老管家打电话汇报给他的。
司禾虽然很是诧异,但是没亲眼见过,也没什么大反应,这会亲眼看见,真的大跌眼镜,当年冷血无情的司大当家,黑白两道通吃的司良,如今竟然穿着粉色拖鞋,怀里抱着橘猫,橘猫脖子上的脖圈也是粉色,还写了温故的生日。
司禾整张脸黑的像上坟,从小到大对他冷漠又严苛的父亲,一把年纪居然追星,还对温故这么热情。
只见司良一手拉着温故的胳膊,直接把人拉上了二楼,司禾皱着眉头,温故转头向司禾投去求救的眼神,司禾心领神会,大步跟上去,把温故拉到自己身体另一侧。
司良皱起眉头,眉眼间简直与司禾如出一辙,冷哼一声,满眼瞧不上自己儿子,转过身继续向前走,走到二楼走道尽头,用钥匙打开一扇米白色的欧式木门。
父子两人都没有人说话,温故只觉得自己夹在中间,很是尴尬。
推开房门,里面干干净净,司禾还记得小时候曾因为进来这个房间被司良暴打一顿。
在向着月亮的地方摆着一张照片,上面的女人眉目间均是温和娴静,微笑的模样像极了司禾,就连下巴上一点红色的小痣位置都一模一样。
“小儿媳,给你婆婆烧个香。”司良拿起放在一旁的檀香,点了六支,分别给了司禾和温故。
温故整张脸苍白,完全没反应过来,司良递给她,她也恭恭敬敬接着,司良说的话,完全没听进耳朵。
“臭小子,带着你媳妇跪下。”司良摸了摸怀里的猫,看向照片的眼神充满柔情。
自司禾回来,司良才跟司禾说了第一句话,似乎白天发生的事都过去了,提都没提。
司禾也是难得配合,接过司良手上的檀香。
“是你妈妈吗”温故在接过檀香的同时低声询问司禾。
“不然呢,你还能有几个婆婆”司禾回答完,拉着温故一同跪在软垫上,三扣之后,两人还跪在软垫上,温故没有过这种经历,看着司禾没起身自己也没起。
司良略微满意的看着一身黑色的温故,视线转回自己儿子身上,视线没停留多久就转移回到了照片上。
司良打开一旁的本木色的雕花柜子,拿出一个锦盒,略显苍老的双手反复抚摸着锦盒。
“小儿媳,过来——”司良向温故招了招手,温故看了眼司禾,司禾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配合。
“好。”温故轻声回应,声音柔和的司禾都清了清嗓子。
只见司良打开锦盒,一条铂金素项链,细节精致,相扣的每一个环节都是精细的雕花,远看素雅,近看惊艳,没有吊坠反而简约大方。
司禾看见项链眼前一亮,是他妈妈的遗物,相册里有很多张他妈妈抱着他的照片里都有这条项链,是他妈妈生前最喜欢的一件首饰。
司禾小时候就是因为他在相册里看妈妈的时候看到这条项链,觉得在这间屋子里看到过,才跑进来翻东西,却因此被暴揍一顿,体罚不够还罚他三天不准吃饭,自那之后,这件屋子也被司良锁上,甚至唯一的一把钥匙还被司良贴身放着。
司禾看着司良打开项链的弹簧扣,司良一个眼神扫过来,司禾立即接收到讯息站起身。
“帮小儿媳带上。”司禾仔仔细细接过项链,因为这条项链挨过的揍历历在目,只觉得项链沉重无比。
“她经常出席公众活动,总戴着这一条不合适。”司禾记得女明星出席活动衣服都不重样,更不可能一直戴着同一件配饰。
“这是你妈给的,轮到你挑剔,是吧,小儿媳。”司良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在问司禾和温故,根本就是在下达命令。
温故咽了咽口水,将自己的长发撩起,露出修长洁白的颈部,司禾将项链小心翼翼帮她戴上,又整理好她齐腰的黑色长发。
这条项链像是为温故准备的一样,带上去星光熠熠。
几人走出房门,司良又仔仔细细锁好门,向楼梯的方向指了指,“你们的卧室收拾好了,早点休息,其他事明早再说。”
“我们的”司禾声音拔高,接着又开口:“她才十八。”
“你的事,我们明天慢慢解决。”司良缓慢的开口,留给两人一个背影,之后又是缓慢低沉的关门声。
司禾和温故两人站在楼梯口面面相觑。
司禾带着温故上了三楼,推开最内侧的主卧房门,带着温故指了睡衣的位置,洗手间里的洗护用品都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嘱咐完,司禾关上了房门自己就往楼下的客房走。
温故看着司禾离开了这里,打量了一下这间房,整面墙的落地窗能看见庄园的所有景色,喷泉,玻璃花房,深夜的月亮如同路灯一样明亮。
已经一点多,明天还要上课的温故拉上了黑色的窗帘,将外面极美的夜景全部隔绝在了窗帘之外。
洗漱之后的温故躺在了床上。
被子上有让人安心的檀木香,床品也是黑色的,所有的家具都以黑色灰色为主,看上去沉闷无趣,应该是司禾住的主卧。
第二天一早,林离电话打给温故提醒她起床的时候,她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这张床再软和,檀木香再安神,她也一晚上没睡,翻来覆去倒是把自己的头发弄得一团乱。
起床之后温故就坐在房间的小沙发上,等着司禾来叫她,这个地方她不敢乱走,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应该是最安全的。
她演多了各种各样的电视剧,这种豪宅里说不定会有暗器或者四处都是监控,她还是在房间里待着会更好一些。
“温故,走了,送你上学。”司禾起来的时候才七点多一点,他穿着睡衣去隔壁敲了敲房门,一颗小脑袋比他想像的更快从房间里探出,素颜朝面的一张小脸上黑眼圈都快要掉到下巴。
“你没睡觉小孩子家家的学大人熬夜——”司禾被温故极差的气色惊讶到,头发看上去是刚刚整理过的。
她本身皮肤底子好,就算现在没化妆也看得出来吹弹可破,但是皮肤白的同时黑眼圈也看的更加明显,嘴唇也是毫无血色。
“认床,睡不着。”
温故没睡觉自己也无奈,面对司禾的责问她更是没好气,无精打采的回复完就准备下楼,刚下去两三个阶梯就想起这是司家住宅,又停在台阶上等司禾。
司禾察觉到温故在等他,没忍住勾起唇角笑了笑。
“你笑什么我认床很好笑吗”温故拧起眉头看着司禾。
“没,就是没想到你还有怕的。”司禾这句还是实话,有勇气割腕的人会怕司良,少见。
温故“嘁”的一声跟着司禾下楼,司良坐在餐厅用早饭,抬眼看见温故下来,马上让佣人端上热气腾腾的早饭。
“小儿媳,你这没睡好”司良一眼就看到温故的黑眼圈,说完还意味深长的扫了司禾一眼。
被看的司禾一脸莫名其妙外加无辜至极,“她认床,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以为你禽兽成这样。”司良的话音一落,温故刚喝了口牛奶就被呛到,真亲爹,骂自己儿子禽兽。
“爸,你记不记得我生日”
司禾突然开口喊爸,几年没这么喊过,司良眼神亮了下,抬起头坐在他对面的司禾,两人隔着长长的餐桌,久久没有人开口。
“额…………不会是今天吧——”司良的话让司禾叹了口气,随后又问道:“那你小儿媳生日呢”
司良脱口而出:“九七年六月六——”
司良回答之快,让温故瞪大了眼睛嘴巴里还咬着煎饺,咔嚓一声咬下去,脆香涌入了舌尖。
“我都要怀疑,温故是不是你私生女了。”司禾一口喝掉粥,他抬眼看了眼司良,有看了眼桌面。
他的早餐就简简单单一碗粥,旁边放了一份咸菜,坐在他身边的温故截然相反,面前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早餐,豆浆,油条,小笼包,米糕,煎饺,甚至还放了一杯牛奶。
“你这媳妇可是你自己定的,我是被通知的人。”司良眯了眯眼,不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问题,更不觉得桌上的早餐有什么问题,他陈述着事实,这儿媳是司禾自己选的,他当女儿惯着点不对吗他这么好的公公打着灯笼都难找好吗
司禾三两口喝完了那一碗粥,面前的咸菜一口未动,他吃完饭看着温故认真吃饭的样子就心气不爽,一把扯着温故的后领,拖着温故就出了门,温故吃饭向来安静,从坐上餐桌就老老实实吃饭,也不挑食,每一种都有吃,而且,她是真的只顾着自己吃。
司良看司禾扯着人领子走,微微直起了身子,打量了一下温故面前的餐食,每一道都还有剩很多,“你让小儿媳饭吃完,急什么。”
温故看了眼墙上的钟表,立即开口:“叔叔,我吃饱了,先走了。”
司良跟出了客厅,站在停车场门口,看着司禾上了驾驶座,跟在司禾身后的温故就那么乖巧的跟着,司良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温顺的如同猫咪一样的温故喊了句:“下次来记得叫爸爸。”
温故被动的被司禾扯走,上车前她似乎看见了司良的嘴巴动了动,回过身礼貌的点了点头后,上了后座,司禾发觉人在后座,皱着眉:“我是你司机”
“……”
温故看了眼车上的时间,距离九点上课还剩下一个小时,这荒郊野岭能不能赶到,这个司禾还半天不走,她不坚持,快速下车上了副驾驶。
司良看着温故换了座位,拿起一旁的喷壶准备去浇花,看着疾速开走的迈巴赫,突然想起一件事——“啧,忘了揍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