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离开王宫 第53章 病危
林老又说道：“不过话说回来，名师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个人天赋，你小小年纪就能达到这般地步，想来天赋资质都不低，不如这样吧，老头子我委屈一点，收你为徒，教你些医术，日后你闯荡江湖也能用得上。”
他说完，捋了捋他的花白胡须，得意的看着雷霆。
听完林老的话，雷霆才明白过来，合着，他这在是招揽自己，难怪他刚刚对自己没来由的夸赞了一番。
“我不要。”明白老者的意图后，雷霆耷拉着脸，直言道。
被拒绝仿佛是意料之中，林老也不生气，接着道：“你可要想清楚哦，机会只有一次。”
雷霆犹豫了，仔细想了想，就算答应下来，似乎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那倒不如就直接答应好了。
可是自己刚刚已经拒绝了，这一转脸就改主意，又感觉不太好。
片刻后，雷霆才抬头，尝试性的问道：“那我考虑一下？”
“嗯，可以啊。”林老笑着说道。
艾伦只身进了克林 顿的房间，看到克林 顿身上披着被子坐在床上，便径直来到他的面前站定。
“父亲，您找我？”艾伦问道。
克林 顿脸色苍白，虚弱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废话，沙哑着声音直接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十几年前，我不愿意将王族之力传给你吗？”
他的声音很小，但也不至于听不到。
艾伦愣了一下，不知他为何提起那么久远的事情，便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克林 顿又问道：“昨天我同样不愿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事情，你又知道是为什么吗？”
艾伦再次摇头，但这次他一躬身，对着克林 顿施了一礼，开口说道：“请父亲大人明示！”
克林 顿也是一愣，艾伦今天表现得十分恭敬，和平时不太一样。他当然不知道，因为昨天的事，以及刚才林老太医的话，使得艾伦心里的愧疚感非常强烈，所以态度上相比之前就好了许多。
“因为你没有自控力……”克林 顿说道：“昨天就是很好的例子。”
“身为一代君王，必须时刻保持冷静，但你太容易受情绪影响……”
“究其原因，我认为是你一直放不下蔷薇的事……”
“但你是否想过，蔷薇现在的处境便是你一时冲动造成的。”
“换句话说，真正害了她的人，其实是你自己！”
克林 顿虚弱低沉的话语，犹如惊雷一般在艾伦耳边炸响，令他无比的震惊。是的，他从来没有如克林 顿说的那样去想这件事。
十几年来，每每回想起那晚的事，他只是痛恨那该死的魔物，痛恨自己低微的实力，不公的老天，和那个一直吊着他的神秘女子。
现在，他却听到克林 顿说，害了蔷薇的人其实是自己，这样的言论，他却没有办法去反驳，因为当初一意孤行的是他，现在放不下的也是他。
“不……不是这样的。”但蔷薇是他心里永远的痛，即便他无法反驳，他也不会这样认同。
“你放不下她，就会永远停滞不前，这是你想要的？”克林 顿有些激动起来，他苦口婆心的劝告，似乎没有半点用处。
沉默，艾伦低垂着头，半响一句话也不说，但从他紧握着双拳，克林 顿能够看出艾伦内心的挣扎。
终于，艾伦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是一副坚定的表情。随即，只见他扑通一声向克林 顿跪了下去。
他说道：“父亲，任何事我都可以改，都可以听您的，但……唯独这件事不行。”
“我必须救回蔷薇！”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克林 顿还是有些失望的闭上了眼，摇着头说道：“你改不了了……”
艾伦跪在地上，双手撑在地面，手指似爪一般，死死抓着地板，拉出了一道道划痕。
“罢了……”克林 顿睁开眼，伸出双手慢腾腾的在自己怀里摸索着，最终摸出一本小册子，随后便一把扔给了艾伦。
“父亲，这是什么？”艾伦不解的问道。
“这是昨天你差点杀了我，也想得到的东西，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迟早也是要交给你的……”克林 顿答道。
艾伦闻言，也没有解释，只是再次低下头去，深埋着自己羞愧的脸色。
“你自己拿回去看看吧，我要休息了，最后这段时间，你也不要再来打扰我，顺便把你那些下人都带走，我想一个人安静地走……”克林 顿说着，就准备侧身躺下。
“父亲……”艾伦怔怔的呆愣了半响，随即恭敬地再次施了一礼，将小册子收好，便向屋外退去。
正待他要走出房门时，克林 顿突然又开口叫住他。
“等等……”
艾伦回身，询问：“父亲还有什么事？”
已经侧躺下的克林 顿，背对着艾伦，说道：“我再提醒你一次，不要再去招惹那个女人！”
艾伦一愣，瞬间明白过来，那个女人，也就是雷霆的师傅。
上一次艾伦在她手下连一招都没能撑住，她的实力是艾伦前所未见的，所以即便克林 顿不说，艾伦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再去招惹她。
于是艾伦答道：“我知道了，父亲。”
而后匆匆走出房间。
……
来到屋外的院子里，艾伦调整了情绪，随后下令撤走了所有婢女仆人，接着他招呼林老太医一同缓步向院子外走去。
“林老久等了……”艾伦边走便开口询问道：“不知那个东西，现在的进度如何了？”
“陛下问的是生命泉水？”林老太医问道。
“是……”
“……”
院子里坐在躺椅上的雷霆无意间听到二人的对话，其中有“生命泉水”四个字，又想起幽莲对他说起过“生命泉水”的事，立刻便起了兴趣，于是他悄悄地站起身跟上去，竖起耳朵偷听起来。
“老臣刚接手不过数日，目前仅仅只是了解到一些这个‘生命泉水’的特性，要想达到陛下的要求，短时间内基本无望……”这是林老的声音。
似乎艾伦在要求他做些跟生命泉水有关的事情，但具体是什么呢？
这时艾伦的声音响起：“了解到它的特性也算是有进展了，林老说说看，你了解到什么？”
“那老臣就先说说优点，这所谓的‘生命泉水’功效十分的神奇，正常人喝下去后，体质会得到强化，具体能强化多少还不确定。但之后不管身体受了多重的伤，都能在短时间内痊愈……”
“副作用就是，正常人喝了会出现头部剧烈疼痛的情况，这会导致他们突然的浑身抽搐；时间一长，就会出现拼命敲打自己脑袋，或是以头撞墙等行为，但此时这些人都还正常拥有着自己的记忆和思维……”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延长，他们头部会被生命泉水中的不明物质侵蚀，接着便是意识、思维都将消失，最终成为一具活生生的傀儡……”
“老臣目前正在想办法从头部这方面着手，若是试验有效，会及时前来通知陛下的……”
“……”
那二人很快便走出了宅院，雷霆也大着胆子悄悄跟上去偷听，虽然他很谨慎，没有离得太近，只保持着能够隐约听见老者声音的距离。
但他这不快不慢刚好与那二人保持距离的行走速度，还是引起了艾伦的注意，艾伦装作不经意间回头看了身后的雷霆一眼，眼神非常直接地给出了警告。
雷霆看见艾伦那威胁一般的眼神，心中也是忐忑，不敢再跟下去了，于是加快脚步，假装从二人身边路过。
心里却道，反正自己已经认识那个白胡子老头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去了解这个事儿。
对于雷霆刚才的行为，艾伦给了他一个眼神后，见他识趣的主动离去，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回过神，艾伦和林老太医又攀谈了一会儿，便互相告辞了。
林老回他的太医院，艾伦则去了圣王殿，因为艾伦从方才克林 顿给他的小册子上恍惚间看见了王族之力几个字，猜想此物上记载的内容，必然与王族之力有关，说不定还是什么大隐秘。
事实也如他所料，克林 顿交给他的便是神秘女子交给克林 顿的王族秘典后半卷。
其上记载着包括王族之力以及王族起源等有关王族的所有隐秘……
……
在克林 顿病倒之后，艾伦果真就没有再来过，反倒是雷霆每天都会来，毕竟妮雅走了，他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林老太医也会隔三差五来一趟，看一看克林 顿的情况，顺便还会送来一些补药来。
因为克林 顿喜欢清静，所以支走了艾伦安排的所有婢女下人，雷霆又不能不管他，于是照顾克林 顿的任务就这样落在了雷霆身上。
就这样，他在克林 顿的院子里架起了锅炉，每天熬着林老送来的补药，还亲手送到克林 顿手里。
这般过了十来天的时间，雷霆基本上也看开了，不再像一开始那么闷闷不乐。
而且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时不时就会从星辰殿里带出几本功法秘籍，趁着熬药的时间来看，所以雷霆最近都是随身背着一个小布包。
这天，雷霆像往常一样将熬好的补药送进屋里去，给到卧床的克林 顿手上。
病倒之后的克林 顿面色日渐枯槁，原本黑白参半的头发，现在也完全变白了，就连握着碗的手都有些止不住的抖动。
他披着衣裳坐在床上，手里端着雷霆送来的汤药，抿了一口，却停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雷霆不解的问道：“怎么了？烫吗？”
克林 顿摇了摇头，沙哑的声音说道：“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喝这个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这是林老开的药，怎么会没用？”雷霆反问。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现在吃什么药都救不了我。”
雷霆一撇嘴，也不跟他啰嗦，板着脸说道：“那也要吃！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熬得，你要是喝不下，我来喂你！”
克林 顿看了雷霆一眼，见他态度坚决，只好又低下头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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