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兄弟情深
回到别墅，董志伟让纤艺和阿祥上楼休息，说自己要跟江凯单独谈谈。
“我去叫他们搞点夜宵吧大哥？”
董志伟点点头，阿祥向两层楼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就返回大厅，噔噔噔地上了楼。
“好了，现在就咱俩，你给我说句实话！”
董志伟眼睑与瞳孔齐缩，目光犀利地盯着江凯。
“实话？”
江凯表情疑惑，不太明白董志伟的意思。
“到底怎么回事？”
董志伟的询问认真且严厉。
“哥，什么嘛？你直说不行啊？什么怎么回事？你问得我莫名其妙的……”
江凯的语气和神态自带顽皮和撒娇的成分。
“你是子恒还是江凯？”
“啊？子恒？子恒是谁？”
“……好吧，你是江凯，是吧？”
“那我还能是谁！哥你说的子恒是谁？”
“这个先别管……说说两年前，除夕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年前？哥！你意思……我睡了两年？这……不可能吧？怎么可能！”
“是不可能！其实你只睡了两天……”
“那你……”
“算了……先别管睡了多久……你就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哪天？噢噢，除夕那天啊……那天大家不是高兴吗！压岁钱全现金发放，草！牛得不行！我、二哥，一人二百万，一箱子现金……对吧哥？”
听到这番话，董志伟的眼眶突然有点湿润——此刻，他彻底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江凯！
两年前的那些细节，子恒不可能知道！
子恒叫的是“大哥”，而所有人中，只有江凯习惯叫“哥”！
董冬动之前说:他就是江凯！
……
曾经的悲痛与此刻的惊喜并发，一下就戳在了董志伟心底那块最柔软的地方。
他低下头，张开右手掌，用大拇指和中指挤压着自己的太阳穴，宽大的手掌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一滴泪，从他的鼻尖悄然滑落……
“哥？哥！”
见董志伟突然沉默，江凯有些不知所措。他伸手按住董志伟的膝盖，轻轻地摇了摇。
董志伟低着头，用手抹了一把脸，然后深呼吸一口，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咳唉……”
“？”
“你接着说，说说那天吃完饭以后的事。”
“那天吃完饭啊？哦……那天……我不是喝得有点多吗，完了二哥说送我和李小蕾回来嘛，结果半路上李小蕾说没尽兴，吵着要去江边接着喝。其实晚上江边挺冷的，李小蕾偏说江边浪漫……女人就这样……”
“然后呢？″
&34;毕竟是大过年的，我也不想扫她兴，就想着，去就去吧，喝就喝吧……喝到后面，我可能是喝大了，睡着了，就觉得特别冷，还做梦，梦见自己在游泳。”
“然后呢？”
“然后……我就不知道了呀……然后二哥和李小蕾就把我送医院了是吧？”
“……”
“哥，我这是醉了多久啊？”
这个问题，董志伟没法回答！他仰头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从他那不停颤动着的眼睑不难看出，他的思维正高速运转。
少倾，董志伟睁开眼睛，从手腕上取下串珠拿在手上，缓缓地撸了起来。
“哥，二哥他人呢？″
“……&34;
&34;怎么没见他？”
“那天晚上，你二哥……丁洪，他当时醉了吗？”
“应该没有吧，吃年夜饭的时候二哥就没喝多少，当时你也在……后来去了江边，他应该也没喝多少。”
“他都不喝，你干嘛把自己喝成那样！”
董志伟抓着串珠的手在沙发上猛锤了几下，很生气的样子。
“李小蕾老叫我喝……对不起，哥！让你操心了……”
“操心！人都死了！操心还有什么用？！”
董志伟急得眼眶都红了。
“死？谁死了？”
“你！你被人害死了知不知道！”
“我？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怎么了哥？咳……哥你别生气了！不会是……二哥他……”
“……”
“二哥出什么事了？谁死了？”
“谁也没死！”
“哎呀哥，你干嘛啊……吓死我了！”
“你二哥，丁洪，另立门户了。”
“啊？&34;
“……&34;
&34;怎么会？为什么呀？！”
“现在……李小蕾跟他在一起。”
“什么意思？”
“……”
“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
“你说他俩……怎么可能？！那是我二哥啊！”
“以后别再二哥二哥的了……也别再找那个李小蕾！”
“哥，我总得搞清楚怎么回事吧？”
“怎么回事！还用问吗！你死之前那段时间，我没提醒过你吗？你自己说，我提醒过你多少次！我跟你说李小蕾跟丁洪走得太近，容易出事，可你呢？就是不信！你以为自己魅力无限挡得住背叛，结果呢？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董志伟此番话带着强烈的情绪，虽一气呵成，却让江凯有些云里雾里。
“哥……我没听明白。”
董志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着头再度沉默。
“到底出什么事了哥？”
董志伟扩张着眼睑睁大了眼睛，专注地盯着江凯，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江凯，两年前，除夕那天晚上，去了江边之后，再也没有回来！年初一，一大早，你二……丁洪，拎着你的那个装压岁钱的箱子站到我面前，他跟我说，你喝醉酒，不小心跌进了江里！还说他和李小蕾已经报警，警方正在打捞。我赶到江边的时候，警方确实在打捞，李小蕾也在江边，但是……没捞着！没捞着啊……”
董志伟说着说着，有些哽咽，他摆摆手，停顿了下来，不停地用力捋着自己的八字胡。
“没捞着……哥，那我是咋回来的？”
“咋回来的……凯啊！你回不来了啊！你可把你哥的心都痛碎了啊！”
董志伟沉浸在两年前痛失江凯的情景中，眼泪情不自禁地滴落了下来。
“哥！哥！别难过！你看我不是在这儿呢吗！”
兄弟情深，令人唏嘘！
江凯也不由得眼里潮湿。
“是啊！两年多了……没想到！你终于又回来了！我都说是老天爷在帮我了！”
董志伟长叹一口气，脸上渐渐挂起了一丝笑容。
“凯啊……哥跟你说，这个事儿太神奇！其实到现在我都没办法完全相信！”
“是啊……后来怎么又捞着了？”
“没捞着啊！”
“？”江凯瞪大了眼睛。
“十多天后你才被人发现啊！那江水多急啊！都把你冲出去十来公里远了！你说！这还能活？都泡变形了……”
说到当时的情景，董志伟又难过了起来。
“那我？”
江凯诧异地往自己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董志伟缓了缓，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就叫苍天有眼！”
“？”江凯神情紧张地看着董志伟，期待他继续往下说。
“你复活啦！神奇吧？真是太神奇了！这么跟你说吧……现在的你呢，其实不是你……噢……也不对！现在的你，确实就是你，但是你本来不是现在的你，你本来是一个叫子恒的人，也就是楼上那个纤艺的老公……我呢，原本是想让他来假扮一下你，哪承想，他莫名其妙昏睡了两天，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你！你说神奇不神奇！”
江凯微张着嘴、怔怔地望着董志伟，然后抬起自己的右手，不停地来回磨蹭着自己的头顶。
“是不是听不懂？这个事儿吧，得让董老师来跟你解释，我是真没办法跟你说得明白！”
“哥……李小蕾真跟二哥在一起了？”
董志伟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多很关键的信息，江凯关心的居然却是这个问题！他有些生气地瞪了江凯一眼:“还能不能有点儿出息？都死过一回了！还惦记那个女人？”
“他们为啥那样啊？我跟李小蕾都快结婚了！二哥他也不应该啊！”
“我说过了！以后不许再叫二哥！没有什么二哥！”
“我不服啊！他们……好好好……算了，哥，我不问了，你也别生气了，放心！我会搞清楚的！”
二人一时无语，各自仰头靠着沙发，闭着眼睛沉默着。
就这样静静地坐了很久之后，董志伟才又开了口:“凯啊，我想了一下……感觉这一时半会儿的也给你捋不清楚。你这样，你上楼去找纤艺聊聊，我也累了，我躺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