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莫名其妙当了店主
孙师父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径直走向了供桌。
他把刚才的合同烧成灰烬，‘李柯’两个字凭空出现在第十八任店主的牌子上。
“白日店里的东西，没什么好教的，有人买东西，你卖掉就可以了。”
“不过，切记，白日不收阴钱，入夜不收阳钱。”
“入夜？”
孙师父点点头：“我们的入夜和太阳的升落无关，下午五点就算做入夜。”
他指了指叠元宝的小哥：“他叫阿力，会是你往后的伙伴。”
“什么意思？”
他也没有多说，“入夜后，来人要什么就给什么，不要和他们搭话。”
我跟在孙师父后面，看着他半说半留的样子，有些莫名的火气。
“今日你先跟着我看一天的店，有什么不懂的赶紧问。”
他见我默不作声，不由得笑了笑：“曾经我也如同你一样，充满了戒备，可最后却吃了不少苦头。”
外面的阳光只能打进屋子里一点，阿力也只是静静的坐在阴暗处，不停的叠元宝。
店中间有一个很大的钟，每到整点，就会发出‘当’的一声。
店里一天也没有顾客，孙师父好像早已习惯，拿出最新款的手机在打游戏。
“客家有收音机吗？”
我微微抬头，正想说话却被孙师父拉了一下，他将纸做的收音机递给男人。
男人留下一张冥钞，飘着离开了！
“下次记住了，过了五点，一定不能和来往的顾客搭话！”
我瞪着眼睛，被孙师父疾言厉色的语言和刚才眼前所见，下意识的点头。
“那是什么？”我喃喃自语。
“你知道我们铺子开在什么地界儿吗？”孙师父踱步到门口，“这是阴阳交界处，入夜后只对那个地方的人开放。”
门外并没有什么不同，除了薄薄的一层雾，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如果你有事要请假，就在符纸上写清自己请假的时间，烧了就行。”他走到柜台，拿出了一个箱子，里面放了不少符纸和冥钞。
“开店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到晚上十一点，中间有事就让阿力看着，但是如果没请假，十点到十一点之间，一定要在店里。”
我始终感觉他是个骗子，即使，刚才那个人那么逼真，况且这店里装修的再不行，他也不可能将这个店分文不取的送给我。
“那我的工资呢，你怎么打给我？”
“你是店主，每个月挣多少就得多少，没人给你发工资。”
“你说这冥币吗？”我越发感觉他在骗我，“我用一百块钱，能买一打！”
孙师父也不见生气：“小姑娘，记住我和你说的所有的话，保命用的。”
门口的铃铛‘铃铃’作响，我只得和孙师父回到了柜台，结束刚才针锋相对的话题。
一个女人就和普通人一样，把门打开，缓缓走进来，无论我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女人垂直的长发遮住了她半张脸，“店主，我要女娃娃。”
孙师父将一个女童纸人放在柜台上。
可女人还是不满意，她歪了歪脖子，手指僵直的指向我：“我要这个女娃娃。”
我被她诡异的动作吓的后退，靠在墙上不敢说话。
女人嘴角露出笑容，她露出的一只眼变得血红，鲜血不停的滴落下来。
她的手缓缓伸了过来，好像想直接捉住我的脖子！
孙师父脸色煞白，拿起一旁的木剑就刺了下去。
阿力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到女人面前：“她是我顺灵河第十八任店主，动她，你想灰飞烟灭？”
女人胸口露出碗大个洞，面上全是不甘，最后还是拿走了女童纸人。
我呆愣的看着阿力离开的背影：“不是不能和他们说话吗？”
孙师父拍了拍我的后背，“他不一样，在你羽翼还未丰满的时候，阿力应该一直会保护你。”
我心里泛起一阵涟漪，这一生，除了奶奶，好像还是第一次被人保护。
夜晚，我没有再听到和昨晚一样的声音，安静的似乎昨晚都是我的幻觉。
恍惚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柯，小柯！”
这是奶奶的声音！
“婆婆，您该离开了。”
这是谁的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我就想看看她，看看这个半大的丫头…”
奶奶畏畏缩缩的声音让我心疼不已，她这一辈子也没享什么福。
“婆婆，你既然决定把她送过来，就不该再惹是非。”
什么意思，把谁送过来？为什么要送过来！
我想问出口，可声音就好似卡在喉咙里一样，说不出任何话。
身上的重负突然消失不见，寂静漆黑的屋子安静的仿佛刚才是一场梦。
心里的声音告诉自己，明天无论说什么都要去看看奶奶。
次日一早，孙师父得知我想请假，也没有挽留什么的，让我在符纸上写下时间地点就放我离开了。
“李家村？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大巴从来没跑过呀。”
“小姑娘，你说的李家村在哪儿，我们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我急了：“大叔，你不记得了吗，那日你还说我落下了一把伞，红色的伞！”
司机大叔挠了挠头皮：“奥，你说的是李公坟吧，那日我还纳闷呢，不到清明，你去那儿干啥了。”
我如被雷劈般，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去过李公坟！
“那您还跑那儿吗？”
“上车吧，怎么也得路过，不就是一脚油的事儿吗。”司机也是个敞亮人。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默默的记着路，生怕自己坐错了。
“小姑娘，你去李公坟干啥呀？”一个大妈坐在我旁边，小声问。
“我回家。”
大妈脸上带着惊恐：“大妈胆子小，你可别吓我，李公坟全是坟墓，周围十里都没人家，你回哪儿呀。”
还没等我说话，大妈又开口：“小姑娘，听大妈一句话，乖乖回家去，别去那种地方，要不进去了，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转换一种方式问：“大妈，我听说那儿以前有个李家村，离李公坟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