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新年愿望
林家父子上了车，林天一闲适地给自己点上香烟，对着林天天猛吐一口烟雾，撩开黄牙，说道：“你顾之哥哥下乡回来了，记得多去裴家找他唠唠，也算是锻炼你小结巴的毛病。”
林天天就着烟雾咳嗽几声，小脸呛得发红：“爹，我晓晓晓得。”
林天一盘了盘小儿子圆滚滚的脑瓜蛋，满意的笑了：
“那个叫林虎的下人，你熟不？”
“爹，你说虎哥呀！他他他先前送过我上上上学，人可可可好了，还给我买米花儿吃！”林天天卷着自己脑袋后头的小细辫子，回想起那天米花的焦香味，傻愣愣咂嘴。
“唔……看来这个叫林虎的攀得还挺高啊，改日叫他去我屋前做事。”林天一吸口烟，摇下车窗。
“虎哥个子高，力力力气大，爹，你找他做事一准没错！”林天天吹嘘起来，全是被一包米花收买的。
实际上，林家并不短林天天的吃喝，他只是很少接触到米花这类的新奇食物，觉得新鲜罢了。
“你个呆瓜！”林天一瞥一眼不争气的小儿子，软趴趴骂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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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林虎点滴打完，尚清和裴顾之就回去了。
接近傍晚，元江雪眼瞅自家儿子还没回来，麻将牌握在手里也变得不顺眼。
“臭小子！大年初一的也不知道回来吃晚饭，都那么大个人了！”元江雪爽快向三桌收钱，恨恨说道。
“舅妈，我过年收的那点小红包全都要给你赢走了！你手气也太好了！”倒霉东家嫣盼儿乖乖掏空钱袋子，只敢发发牢骚。
“那是！裴修永不着家，你表哥也不见踪影，我不赢你们几个小富婆的钱，我都不好出气，哈哈！”元江雪火红细长的指甲掠过发梢，赌运亨通暂时让她忘却烦恼。
另外两家陪她打麻将的也是富太太，输点钱不算大事。
大门外，人声响动。
嫣盼儿一抬头，看见王婶出门迎接的身影，她忙一推牌，起身离席：“舅妈，好像是表哥回来了！我出去看看！”
元江雪恼了，看着自己摸来的一手好牌说道：“诶！我都快胡了。”
嫣盼儿越走越远，望着门边，心虚地说：“真是表哥回来了！舅妈！”
元江雪也疲了，屁股离了软垫，和各位富太太约完下一轮打牌时间，托托卷发，也跟着走了出去。
王太太早就听说裴顾之下乡结束，准备回京都读书，她特意今天来裴家打麻将，为的就是一睹裴顾之的风采。
京都地区的状元郎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她家大女儿明天年也要参加高考，倘若能结交上这位裴家公子，甚至攀上亲戚，那真是……想想都让人发抖！
照例，裴顾之还是和尚清分开行动，尚清走后门，裴顾之打正门进。
路上又下了些小雪，裴顾之正接过王婶递来的毛巾擦头发。
元江雪到了前厅，被外头的风一吹，觉着有些冷，她按实了披肩，问裴顾之：“吃过饭没有？”
裴顾之擦完，把毛巾递回给王婶，站在门槛处，先是把门关好了才回的话：“还没呢，我今天出去见了个朋友，回来晚了。”
王太太紧赶慢赶，在众人簇拥下，才看到裴顾之相貌，她打心眼里觉得惊艳。
元江雪生的娇艳动人，一双桃花眼最是魅惑，哪怕现在徐娘半老了，那股子明星味儿还是处处显露无疑。
而裴修永呢，王太太不常见着面。
裴顾之得了元江雪的眼睛，外轮廓倒是硬朗英气，估计是父亲的基因，两相一结合，说不去拍电影王太太都觉得可惜了，那不比现在火爆的男演员好看！
再加上这身量，这家世背景。不行，她大女儿得赶紧学习，考上京都大学才有的说头啊！
王太太隐秘心思没人知道，裴顾之看人有点多，说自己回房间简单吃点就行。
元江雪随他的便，叫来果盘，和还没走的王太太聊天。
裴顾之没闲着，他回房，抄起王婶做的肉夹馍，动作娴熟地翻窗。
来到尚清房间银杏树下，本该锁上的窗台大敞着，像是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男人爬树，翻窗，一气呵成。
“清清，吃肉夹馍吗？”裴顾之掏出怀里冒着热气的肉夹馍问道。
尚清坐在书桌旁，正咬开一个会爆汁的生煎包，刚一瞧见人影，肉汁便炸开，喷了来人一身，她缩缩脑袋，放下筷子，说道：“额……你吃生煎包不？”
裴顾之一抿嘴，尝到咸味，清隽的面庞出现一丝裂纹：“……已经吃到了。”
尚清给他拿来布帕，周身擦了一遍，面带歉疚：“我师傅给的，说是厨房刚做出来热乎的，我没注意它还会爆汁，你没烫着吧？”
裴顾之摇头，浑身自带生煎包的味道，他环视一圈，找到那盘罪魁祸首：“我没事，你那盘给我尝尝。”
说是尝，一共三个生煎包，裴顾之给她炫掉俩，事后还一抹嘴，夸道：“好吃。”
尚清迫于愧疚，只能在一边咽口水，看他放下筷子，才凑过去把剩下一个生煎包吃了。
裴顾之抱臂，看着尚清一口包下生煎包，细嚼慢咽，不露一滴汁水的谨慎模样，心下好笑。
“我这还有肉夹馍。”看女孩意犹未尽，裴顾之祭出自己的晚饭。
“要不掰一半给我，你不还没吃呢吗？”尚清馋嘴，伸手指指那块浸透卤肉汁的肉夹馍。
男人握住饼子两头，“咔嚓”一掰，分成两块，两人站窗台前享用。
初一夜里，屋内烧着少量木炭，噼里啪啦炸响。
尚清啃着肉夹馍，享受碳水和蛋白质的盛宴。
裴顾之那块比较小，他已经吃完了。
天边忽的坠落一颗星子。
“新年有什么愿望？”裴顾之低头问她。
“嗯……希望我能早日攒到人生中第一个十万块。”这话搁在七十年代末，算是一个宏伟计划了。
“你呢？”尚清反问他。
“你的愿望有点难，那我这个就给你助力吧。”裴顾之托腮说道。
“你当你是拼夕夕呀，还助力呢？”尚清白他一眼。
裴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