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男人的头摸不得
尚清看着坐在书桌旁给别人认真讲题的裴顾之，此刻他已经化身为金光四溢的大菩萨。
不愧是京都来的少爷，维生素e都有！
她要是能从裴顾之这搞到一点的话……
裴顾之讲着课，忽然感觉身后凉飕飕的，回头一看，尚清正看着自己，那眼神像盯着一个香饽饽，不，像盯着一个金饽饽似的。
女孩热切的模样让他脸颊微微发烫。
真是不知羞！哪能这样盯着男人看的！
裴顾之调整了坐姿，额发遮住了水波眼眸，也完全挡住身后女孩热辣眼神，只吝啬留下一个坐得板正的背影。
“裴哥！”尚清决定直接出击。
裴顾之震惊于小丫头的厚脸皮，单向眉目传情还不够，居然主动跟他搭话。
“什么事？”他脸面对尚清方向，只舍得转过一个小角度。
“你桌上那瓶是维生素e吗？”尚清伸手指指角落黄灿灿的瓶子。
“嗯。”
裴顾之迷惑了，这是要找个话题硬聊？
尚清：有戏！
尚清认真问道：“这是哪里买的？我也想买。”
“家里人寄过来的，你要我可以帮你带一点。”裴顾之不知不觉就被忽悠上了贼船，成为尚清的上游原料供货商。
“真的啊！”尚清笑了，鼻尖的红痣也跟着上扬，“太谢谢你了！我可以先付定金。”
裴顾之忍住不去看少女的如画般的笑颜，只是强制目光锁定在书页上，露出半个冷颜：“顺手买的，不用说什么谢谢，你急用可以先拿我这罐去。”
说完他就后悔了，怎么像上赶着给她占便宜的样子。
尚清生活在物资匮乏的七十年代，突然被“大方”一次，开心得忘乎所以，便伸出手像平时顺毛尚修一样。
轻轻呼噜呼噜毛。
一时间，两个人都呆住了，时间仿佛静止下来。
俗话说得好，男不摸头，女不摸腰。
她刹那间就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出格，可能会引起裴顾之的反感，更糟糕的是，可能会激起他对于原主的回忆，以为自己还居心叵测，想要勾引他。
万一男主应激，黑化咋办？
一想到这，她冷汗直冒，讪讪收回放在男人发顶的手。
“你对谁都这样？”裴顾之耳朵红潮褪去，声线平静质问道。
果然还是生气了吧！
尚清规矩站好，垂下头，恨不得和自己不听话的手撇清界限。
“没，也不是，我刚刚就是……”得意忘形了。
“以后不要对男的做出这样的动作。”裴顾之面无表情收拾好手下的笔记和题集，抬高声音，对所有人下了温和版逐客令，“今天就到这里，大家先回去。”
女孩还站在原地，瞪着自己的搅局的小手。
裴顾之站定，想了半晌，还是去了书桌角落。
“这个别忘记拿。”尚清眼前推进一个明晃晃的玻璃罐子，抬起头刚想道谢，裴顾之已经走到另一边。
他冷峻的脸像是一道天堑，让她不再敢上前套近乎。
尚清抱着罐子和尚婷一起回了家。
路上，尚婷对这罐东西十分好奇，不断追问。
“姐，这个是不是就是你说的维e啊。”尚婷戳戳玻璃罐口，“我刚刚看见了，是裴知青给你的。”
“我向他买的，要付钱的嘞。”尚清点点妹妹的小鼻子。
“姐，这个买来是不是就只缺蜂巢啦？”尚婷还挺着急，毕竟昨天她和哥哥去山上逛了一圈都没发现蜂巢踪迹。
可不能拖累姐姐进度。
“你们明天继续帮我找找，我呢，白天要去打水井，晚上还要上课，口红……”尚清掰着手指头，觉得时间真是需要一点一滴挤出来。
上完工再加上上课，一套流程下来，自己竟也没多少闲暇时光用来搞钱。
“姐，我明天一定给你整个蜂巢下来！”尚婷对姐姐是有求必应，赶紧立下军令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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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婷说到做到，一大早带上文芳蒸好的糙面馒头，拉着尚修就往山上跑。
文芳也放心他俩，毕竟这对兄妹从小就在山沟沟里长大，经常掏个鸟窝、摘野果啥的。
“哥，你眼睛放精些，看看清楚树上的动静。”尚婷用木棍扒拉高处的树叶。
“妹妹，你棍子别动！”尚修踮高了脚，一双手还按住尚婷的肩，“好像看见一个！”
“在哪？我看看。”尚婷把木棍递给哥哥，自己转了个边。
果然看到一个棕黑色的蜂巢挂在两根树杈交汇处。
“看到了！”尚婷小声说道，“哥，你快点烟。”
闻言，尚修从布兜里掏出几把艾草用火柴点燃，艾草燃烧，一下释放出大量烟尘。
尚婷个子小，身量轻，几下就爬上了树，趴在低矮的树杈上，接过尚修的艾草叶。
尚婷提前预告：“哥，接好咯！”
她在蜂巢四周用艾叶烟熏，蜜蜂一股脑全躲回蜂巢内部，见状，尚婷吹灭艾叶，拿出别在腰间的镰刀，避开有蜂茧的蜂房，将富含蜂蜜的蜂巢割下来。
蜂巢落下，被底下的尚修用袋子堪堪接住。
两人配合默契，一个割，一个在树下接。
没过多久，尚婷双手一撑下了树，看见尚修捧着袋子，向她展示此次的收获。
“妹妹，你看，有这么多呢！”
“还不够，姐姐要的是蜂蜡，这半个蒸出来的纯蜂蜡没多少。”尚婷野心勃勃，拉着尚修就要找下一处。
“婷婷，我想休息一下，我肚子有点饿了。”尚修像只小蜗牛一样，慢吞吞地走在后面。
“哥，你一会儿再吃，我带了干粮来。”尚婷拭去脸上的汗珠，“翻过这个山头咱们就休息。”
“好吧。”尚修拿过尚婷肩上的袋子，脸上焕发生机，“让哥哥来背，妹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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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尚清这边情况也很焦灼，主要是都第四天了，井底没见水，连滴小水珠都没见，他们一铲铲刨出来的泥巴都是干燥的，印证了裴顾之的猜想，这一个井也许会成为持久战。
上工的人不急，因为工分还是照样赚，他们旱涝保收；但是大队长张一平这个时候蛮着急上火。
三个队，最有希望的林虎也没挖出水，他自己带的队没动静，知青队就更是希望渺茫。
井已经挖的很深了，张一平趴在井口朝井底望去，只看见几个黑漆漆的耸动着的人头和一盏煤油灯，水声没见着，运上来的泥土也是干燥开裂的。
张一平眉头一拧：“三个井都没动静，这可咋办？”
裴顾之沉声道：“我们这口井还需要工期。”
“糟头！上头要见到结果，不是我们在这瞎白干。”张一平烦躁地揪着头发，蹲在土坑旁止不住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