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别问，问就是上火
再次看到云成奚，林美焉弯起唇角，小声说：“谢谢你啊。”
“不客气，”瞥了眼林美焉怀里的书，云成奚问，“这是帮别人借的？”
“不，我自己看。”
自己看？
那些专业书晦涩难懂，还和林美焉的专业毫不相干，她看这些干嘛？
云成奚略感诧异。
林美焉则有点费力地拢着书，走回座位。
“巧”的是，云成奚占的位置就在林美焉的对面。
林美焉没察觉出什么异样，翻开书，便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里。
嗯……
怎么说呢。
书里面的字，林美焉都懂。
但连成句子后，她感觉自己变成了文盲。
云成奚一直观察着对面的女孩。
在林美焉翻书的动作愈发暴躁的时候，他低声问：“需要我帮忙吗？”
“要啊，你能告诉我，如何做才能增强脑电波，并被其他物种成功接收？”
林美焉又改变了路子。
她决定要用科学的办法联络997。
但她所谓的科学……
却变成别人眼中的玄学。
坐在附近的学生都听笑了，觉得这女生肯定看小说看到走火入魔。
云成奚却没有笑。
还一脸认真地说：“这里不适合聊，去实验室吧，那有些最新资料。”
林美焉都快感动哭了。
她现在就需要能为她指点迷津的恩人啊！
当下二话不说，赶紧收拾东西跟着恩人一起离开图书馆。
那二人刚走，坐在不远处的广播站站长就幽幽转过头。
一向严谨的成奚学长，竟然邀请外系人去实验室？
真是不可思议！
而不可思议的背后……
肯定有什么难以言说的东西！
站长推了下眼镜框。
整个人略有亢奋。
林美焉也挺亢奋的。
她还没来过实验室呢。
听说s大的实验室超牛的。
尤其是生物制药实验室，优秀研发成果无数，名震海外。
可惜林美焉不能进到实验室里面。
只能站在外面的走廊，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瞧一瞧。
林美焉闲来无事，沿着走廊向前走。
在走廊的尽头，有间房的门没有关严，留了一条缝隙。
里面没开灯，黑漆漆的。
林美焉瞥了眼就要原路返回。
可就是瞥了那一眼，林美焉打了个冷颤。
因为她……
能感觉到里面有怨气！
这太古怪了。
林美焉犹豫了下，就要偷溜进去一探究竟。
但在她身后，有人悄无声息地走近。
还在林美焉推开门的瞬间，将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
“啊！”
高度紧张的林美焉被惊得叫出声，随后又赶紧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唇。
云成奚本来没什么表情。
见她害怕了，便笑道：“是我吓到你了？抱歉。”
“不不不，是我心虚……呃，也不是，我就是好奇这里是什么地方。”
“一间课题实验室，因为出过事故，大家就约定俗成，弃用了。”
出事故？
难道就因为这个，林美焉才能感觉到怨气？
云成奚好像没发现她的异样，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袋，说：“我找到资料了，过来看吧。”
“嗯，好。”
现在还是办正事要紧。
林美焉收起好奇心，和云成奚走到长椅前坐下。
云成奚纤长的手指，灵巧地解开文件袋上的白绳。
之后抽出一叠文件。
那上面的内容，林美焉看一眼就头大。
好在云成奚解释得通俗易懂。
在他的帮助下，林美焉个医学小白也大概了解到脑电波方面的最新科研成果。
但那些成果都和人工智能有关。
于林美焉，没一点用处。
这让她很失落。
小手就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观赏用的水培植物叶子。
看她无精打采的，云成奚就没继续讲下去。
他垂眸收起资料，顺便问了个问题：“你干嘛要咨询脑电波相关的东西？”
林美焉摆弄叶子的手指，顿了下。
而后有点刻意地抚弄下头发，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学长你为什么会选择制药专业啊？”
“因为我的一个朋友。”
相比林美焉的顾左右而言他，云成奚坦荡得多。
林美焉也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我朋友的身体不好，需要一种很昂贵的药才能活命。可谁会给一个孤儿院的孩子买天价药？在饱受病痛折磨多年之后，他去世了。他的离开，让我很难受，也让我想为这个世界上的人做点什么。”
哎，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但……
孤儿院的孩子？
云成奚似乎知道林美焉在好奇什么，主动解释道：“我是我们家收养的孩子，我和这个朋友，是在孤儿院里认识的。”
云成奚的经历，让人唏嘘。
可他和林美焉才见过几次面，至于如此坦诚相待吗？
林美焉在思考。
云成奚则含笑看着林美焉，语气轻而缓地说：“我回答了你的问题，接下来，就该你了。”
好吧。
坦诚是次要的，人家主要是打个样。
现在问题又回到林美焉这边。
林美焉很纠结。
她倒是想和人倾吐自己的心事。
可说了，云成奚就会信？
搞不好会觉得她精神有问题。
这种假设，让林美焉想打退堂鼓。
云成奚却握住她的肩膀，声音温暖而坚定：“你可以相信我。”
听到这声音，林美焉抬起头。
云成奚的眼睛非常好看。
又亮又深邃。
好像两颗黑曜石。
里面还闪着神秘的光。
很有蛊惑性。
它似乎在诱惑林美焉，全心全意地信赖他。
只是，真的能相信吗？
林美焉的脑子里，在天人交战。
而她对面的云成奚却变了脸色，喃喃着：“林美焉你……”
“啊？”
“流鼻血了。”
林美焉一惊。
赶紧抹了把鼻子。
还真摸了一手红！！
她下意识低头要找东西擦拭。
云成奚忙托住她的下巴，抬起45度角，另一手拿着纸巾，轻轻帮忙擦拭。
恰在此时，有学生从这边经过。
看到这一幕，讶异的同时，还不忘玩笑两句：“学长你过分了，怎么还把小学妹给迷到流鼻血了？”
“别乱说，去忙你的。”
“是是是，这就走。”
学生不敢开过分的玩笑，猎奇地看了两眼，便笑嘻嘻地离开。
那人从出现到离开，云成奚都没看一眼。
他只专心弄个纸团。
再轻柔地塞进林美焉的鼻孔里，说：“那人就是口没遮拦，你别多想。”
林美焉没多想。
她是怕云成奚会多想啊！
林美焉顶着被塞鼓的鼻孔，解释道：“我不是迷恋你的美色，而是最近想补脑，每天都吃核桃、鱼脑、猪头肉，就补上火了！”
她圆圆的脸蛋上，是极其认真的表情。
再配上被撑圆的鼻孔……
云成奚浅浅笑出了声。
那笑声低沉好听。
好像暖融融的风，从林美焉的心尖划过。
顺便激起一阵麻酥酥的电流感。
林美焉感觉大脑里一片空白。
然后……
另一只鼻孔也缓缓流下鼻血！
她慌了。
从云成奚手中拿走剩下的纸巾，扭头就跑。
此刻千万别问林美焉为什么又流血。
问就是上火！
看着她歪歪扭扭的身影，云成奚的笑容加深。
醉人的酒窝也跑了出来。
但余光中出现的一个身影，让他收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