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8]那时年少
第二个课间，又是大课间。
莫凡已经把柚子吃完，拿着柚子皮到刘天面前。
刘天看着剥的规整的像花一样的柚子皮，蹙眉问：“干嘛？”
“给你去晦气呀！”莫凡面上一派天真。
“得了，你快省省吧。”刘天推开眼前的柚子皮，瞥她一眼，“我的晦气是富贵宝儿，除非他变成柚子皮，否则这晦气去不了。”
有时候，刘天怀疑她和现在的班主任是上辈子的孽缘，两人说话很多时候不在一个频道上。
高一的时候，每天消耗的能量都很大，她大课间就饿了，找班主任说出去一趟，他非要她家长来接她。
她一再强调就在学校这条街上，过个马路的事，很快回来，他却执拗的很，死活不同意。
一次调整位置，两人十分不愉快，她最后还是顺着他的安排。
类似的事情数不胜数，两人的关系就变得很奇怪，有时候甚至像两个小学生闹别扭。
最起码，刘天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晦气是班主任，你才有恃无恐啊！”莫凡收起脸上的玩笑，凝眸看着刘天。
班主任对刘天一向偏爱。
高一时，只要班主任值班，不管是通过小门上边的门缝，还是外面的窗户，任何人都带不进教室零食，只有刘天例外。
她还可以拿假走读证偷偷混出去，带一大包零食回来，明目张胆放到过道，班主任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脚都踢到，视线却不往地上看。
前不久才有家长送月饼，同学带到教室，被他抓住，他就让那个同学把月饼都分了。
班主任对刘天，格外宽宏。
刘天奇怪地看着莫凡：“你在跟我开什么国际玩笑？”富贵宝儿让她有恃无恐？！她就呵呵了。
“没有！”莫凡认真看着刘天，想起以前。
刘天姐姐结婚时，刘天妈妈来接她，他们班正好在上体育课。
她和李珠在班里没下去，李珠去找刘天的时候，她眼睁睁看着班主任热情地带着刘天妈妈从后门走到前面，对着成绩单一顿炫耀。
那时候，她觉得班主任都忘了刘天是她妈的孩子，只记得夸他的学生刘天。
那是她第一次见作为不善言辞理科老师的班主任，讲起话来滔滔不绝，刘天妈妈都插不上话，只能在旁边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听着。
明明外面比放满桌子的屋里更宽敞，班主任却忘了外面走更快，而是激动地带着刘天妈妈从教室后面走进屋，目标是成绩单。
班主任脸上挂着明媚和煦的笑脸，直到刘天和李珠走进屋，他变魔术似的恢复镇静稳重的模样。
从那时起，她就知道，班主任以刘天为骄傲，不管面上如何，他都是把刘天当他孩子的。
只是，他一直严肃，看到刘天更是老成沉稳，让她看不出来。
所以，她没有和刘天开玩笑，她看到的才是真的。
刘天神情更加奇怪地看着她：“你今天出去一趟，没发生什么事吧？”
“你不提醒我都忘了，该吃药了！”莫凡一个激灵，眼神瞬间变得清明，“大夫说饭后两小时吃，差点儿错过。”
她拿出塑料袋，翻出一个小塑料管，打开，用鼻子嗅了嗅，皱起眉头。
见状，刘天赶紧转回头，做出认真学习的模样。
“同桌，你问问，这东西味道嗯，可奇怪了！”
唉！还是没能躲过。
刘天一本正经，尬笑推脱：“既然味道奇怪，我就不用闻了。”
“每个人的感觉不一样，你闻一下，看你觉不觉得奇怪。”莫凡淡定热情。
刘天还想推，又觉得推来推去怪麻烦的，眸光一亮，随口应了。
她侧弯腰，屏住呼吸，快而稳地往莫凡的方向凑了凑。
脑袋挡住莫凡的视线，又低了几分，离塑料管一指远，她赶紧躲开，坐直身体。
她皱着鼻子，满脸嫌弃：“可真难闻！”
“是吧，你也这么觉得吧。”
刘天没质问她‘难闻你还叫我闻’，而是满脸赞同道：“是真难闻。”
“这也太难闻了。”她拍了莫凡肩膀，同情心疼道：“喝这种东西，真是难为你了！”
说着，摇着头去看桌子上的书。
察觉莫凡仰头把东西喝了，她偷偷看一眼，确定莫凡喝完，她坐直身体，变得无所畏惧。
看了一会儿书，感觉人流变小，她起身去了厕所。
此时，厕所人还是蛮多的，等了一会儿，她旁边李珠倒先她一步等到了，直接把她扯过去，说了句：“你先！”把她推进隔间。
既然已经进去，刘天道了句谢，没有再多客气。
再次回到教室，见莫凡正站着和申真对峙，看样子莫凡占了下风，水汪汪地大眼，可怜巴巴看着她。
从刘天进门，直到她回到位置上，莫凡视线一路跟随。
刘天看着小狗一样的莫凡，只觉头皮有些发紧，犹豫了一下打算速战速决。
“你又到处乱窜，该学的东西学会了，该看的东西看懂了？反思明白了？要不就是都没做成，只等班主任拿着凳子腿儿成全你？”
“我”
“我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成就敢到处啰嗦，还不赶紧回去学习！”刘天声音清朗，气势还凶。
“你”
刘天打断：“你什么你，自己的事都没做好，还管别人，赶紧走你！”
申真纠结着，弱弱地看一眼刘天，奶奶地瞪一眼莫凡，心不甘情不愿地扭捏着一步三回头走了。
“同桌，她欺负我。”莫凡委屈地抱着刘天胳膊。
刘天另一只胳膊抬起，摸摸她脑袋：“乖，这不是帮你出气了！”
“还是同桌对我好！”莫凡抬眼看刘天：“你看他欺负我，你生不生气？”
刘天坚定道：“当然生气，不光生气，还很生气。”
莫凡一脸感动地看着刘天，又听到：“别人都能欺负你，我欺负你还有什么成就感呢？！”
莫凡：我这是感动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