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被渣爹抛弃的我和阿弟
沈莫拎着她的后脖领子,把她拎到屋里,黑着一张脸坐到凳子上,刘天站在一边,像个犯错的孩子。
站了一会儿,见沈莫不理会她,她蹭啊蹭到沈莫坐着的长凳一侧,揪了揪沈莫的袖子,被他甩开了。
她又坐到长凳的一边,慢慢把整个屁股蹭上去。
“阿莫,阿姐知道错了,以后肯定改!”刘天眼睛眨啊眨,语气温软诚恳。
沈莫并不理她,她抱住沈莫的胳膊,沈莫甩了好几下没甩开,也就不甩了,她嘟嘟囔囔做着骚扰沈莫的小动作,沈莫一直不理她。
不知道多大一会儿,没了动静,沈莫回头一看,他阿姐垂着头,貌似又睡着了。
看来,他阿姐上辈子不是蛆,也不是屎壳郎,是一头猪,每天就知道睡睡睡,上午睡到中午,中午睡到晚上,晚上肯定还要接着睡。
他放下手里的毛笔,抬手想要将刘天拍醒,叫她去屋子里睡,就见他阿姐头蹭了蹭,继续睡。
他动作一顿,托了托她的头,让她靠的舒服些,继续写手里的东西。
她大概真的累了,她最近几年好像越来越瘦了。
屋子里简单整洁,只有一张桌子,阳光照在桌子旁边一睡一醒的两人身上。
一人安静安静看书,偶尔看一眼旁边睡着的人,他嘴角微撇,眸中带笑。
沈莫感受着太阳一点点下山,旁边他阿姐突然诈尸。
“完蛋了,完蛋了,还没做饭呢!!”
“刘天!你是不是有病?!!”
刘天根本不理他,急急忙忙跑去做饭,他只好无奈跟过去。
“你休息一会儿,我自己做就行!”刘天把他往外推。
沈莫转身,让她推了个空,淡淡道:“做饭也是休息,换个事情做,还能换换脑子!”
刘天一想也对,她这溺爱孩子的家长心思该改改了!
两人一通忙活,晚饭吃的安安静静。
“你去睡吧,我再看会儿书!”
“没事,我今天已经睡了很久了,已经睡饱了!”刘天一屁股坐在沈莫对面的长凳上,大有一坐不起的气势。
沈莫相信了她的话,一刻钟后,他恍然明白,猪,是永远睡不饱的!
他关上门,给刘天拿了个披风,披在身上,等他写完手里的东西,把刘天抱回房间。
“阿莫,你学完了?”刘天迷迷糊糊问。
“嗯,学完了!”
沈莫放下刘天,关门出去。
他刚出去,门又开了,刘天揉了揉眼睛,见沈莫已经在收拾东西,很快带着东西回屋子,看来不用担心他学到半夜饿了。
刘天关门回屋,沈莫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他阿姐就是傻的。
他心里想着,眼眶却微微泛红。
每天早上,都是在刘天和沈莫打打闹闹中度过,上午一个安静学习,一个安静睡觉或绣花。
刘天好像睡成了习惯,每到一个时间,就会醒来给沈莫添水,沈莫都不知道怎么说她,只是偶尔抿着嘴,红着眼眶。
除了第一天,后面每天中午都是刘天做饭,沈莫帮忙摆碗筷。
下午每到沈莫头昏脑涨的时候,刘天就会来闹他,他写字的宣纸上是各种各样的图案,每次把他惹急,刘天又哄他。
晚上两姐弟一起做饭,饭后沈莫或看书,或写文章。
刘天觉得她比对待自己高考的时候都认真刻苦。
终于到了科考这天。
刘天把沈莫送出门口,检查了一下他篮子里的东西。
“去吧!”刘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现在已经够不到他的头了。
沈莫认真的看她:“如果我辜负了阿姐的期望,没有考好怎么办?”
“阿姐来陪你,是担心你一个人煎熬,并不是害怕你考不出成绩,阿姐只是希望你能轻松幸福些,并不苛求你多优秀,只要你自己尽力了,哪怕有意外,阿姐也陪着你一起欣然接受。”
“阿姐又笨又傻,没想到还能说出这种话!”沈莫忍着心尖的颤抖,说了句欠揍的话。
他阿姐和刘端不一样,原来,他们从始至终都不一样。
想象中的敲打并没有落在他身上,只有一个小小的身子抱住了他。
刘天靠在他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他还活着,这就很好。
她千方百计,也不过是求他能活着而已,阿莫已经不是那个奄奄一息的阿弟了,他平安健康的长大。
他当时害怕没有刘端活不下去,可他们都活下来了。
“阿莫当衣衫褴褛的小乞丐,阿姐陪着阿莫忍饥挨饿,阿莫当大官,阿姐陪着阿莫吃香的喝辣的,阿姐苦也吃得,福也享得。你只管往前走,别回头!”
温暖的晨光照在刘天身上,没有了往日的嚣闹,只余通体安定,安定自己,也安定他人。
沈莫皱了皱鼻子,“阿姐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他摸了摸她的头,像原来她安抚他那样。
阿姐总能让他安心,在刘端抛弃他的时候,在面对如此大的人生转折的时候。
刘天抬头,她听着沈莫的声音有些哽咽,但见他没有多余的表情,想来是听错了。
刘天松开沈莫,轻声道:“去吧!”
刘天看着他慢慢不见了踪影,她在后面跟了上去,到底是自家孩子,还是不放心。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灰褐色的衣服,把她扔在人群里根本找不见,也就不用担心别人一眼认出她就是芳菲。
她在后面跟着,看着沈莫旁边的马车,生怕一不小心撞到他,她一路战战兢兢,终于看着沈莫到考试的地方。
她终于理解高考送孩子的父母了。
见他和旁边的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进去,刘天松了一口气。
见有人看她,她不认识,但还是回以微笑,那人从容的扭头不再看她。
刘天换了衣服。
她照例在大街上转了一圈,又去了田大夫那拿迷药,问了他沈莫的情况,听到已经完好,刘天感到心里十分舒畅开怀,压在她心头的那块大石头算是落地了。
田大夫说要给她把脉,被她拒绝了,她能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应该只是有些虚弱,田大夫强烈要求,刘天强烈拒绝,最后还是没看成。
她回了花月楼,习惯性的把带回去的吃的分了。
以后的几天,心里都是隐隐的紧张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