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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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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风剑缘再次醒来之时,已然身处一间石室密牢之内,其间刑具林立,炭火摇曳,甚是阴森可怖。继而,上来一个牢头打扮的人将风剑缘眼上黑布去掉,而那老妪则从身上取来一颗药丸弹入风剑缘口中。也如前翻一般,药丸入口即化,风剑缘再次软到在地,紧接着,那牢头打扮的人在墙上的一块石盘上一按一拧,瞬时只听得一阵声响,牢房的一处地面上的石砖赫然分开出现了一处只可容一人通过的洞口。紧接着,那牢头上前提起风剑缘将其拖到洞口附近,道:“小子你可听好了,下面设的是水幕囚笼,任何人进去都别想出来,你就乖乖地给我待在下面,若有何事,你就摇下面的铁铃铛。至于吃喝拉撒等琐事,我们自会帮你安排。但若是你无事摇铃,那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你若是听清楚了我的话便点一下头。”

    风剑缘闻言,心想眼前的人倒是比水石好多了,只是想到自己刚出暗室又入牢房心中也是一阵感慨,想到这里风剑缘本要点头作答,却不想水石在旁突地横生一脚将自己踢入洞内。

    风剑缘的身体一阵悬空后猛然落地,只觉四肢百骸像散了架般,却听上头的水石道:“跟这小子费什么话”听到这里,地面的石砖再次合拢,四周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如此环境,风剑缘早在船上便已经历过,此刻也并不慌张,待身上重新有了力气,便针扎着爬起来,想起前头那牢头话语,便在四周摸索起来,果然找到了一条绳子,便顺势拉了拉,果然自己头顶上方顷刻间响起了阵阵铁铃铛声。

    不久后,合拢的地砖再次被打开,继而放下一个由铁钩钩着的篮子,篮子里有一盏点着的油灯一把盛满水的茶壶和几个烧饼,茶壶地下还有一张纸条,上面似乎还有字迹,借着灯光,风剑缘细看起来,写的却是:茶水烧饼供你吃喝,灯油有限,无事少用,其余琐事,摇铃即可。

    风剑缘看完纸条,心想这牢头当真不错,不知为何却来管这牢狱差事。想到这里,风剑缘不觉腹中鼓鸣,方才察觉自己已然久未进食,便二话不说拿起篮中烧饼便即啃起来。

    风剑缘便啃烧饼,边借着灯光打量起这个地方。

    火光到处,风剑缘一阵吃惊:这四周估计有四丈左右而除了自己脚下的地面外竟然全被水幕所包围,只有在头顶位子上留有一个可供篮子大小物件通过圆形洞口,洞口上头是那两块可以开合的砖块,砖块上陷有一条绳子,绳子直通到刑房地砖之上,而那串铁铃铛则是系在了石砖某处,绳子的另一头则悬到下面。

    风剑缘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牢房,一时也觉惊讶,走到一侧,微微触碰了一下悬立着的水幕,顿时一股灼热感传至手指,风剑缘蓦地抽回手指,心头一阵惊讶,心想难怪那牢头说水幕囚笼无人可以逃出,此番察觉,果然不假。

    想来自己无一丝逃生的可能,风剑缘不觉轻叹一声,吃完手中的烧饼后,风剑缘拿起水壶猛灌一口,发觉灯中之油果然甚少,便吹灭灯火。一下子,室内再次变得漆黑一片,风剑缘随即躺倒在地,心想:不知他们的族长不知要用何法取出我体内的蛊王,若是要开膛破肚,那自己岂非性命难保,想到这里,风剑缘不觉担心起来,心想自己当真会绝命于此?

    此处环境除去水幕外便和在船舱暗室并无两样,加上隔音甚好,并无脚步声响,便比那暗室更加显得寂静。风剑缘想到义父遗愿还未达成,自己心头诸多心愿还未了却,心头一时难以平静,但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盘算着走一步算一步。

    诸如几天,却也未见有人来提审自己,风剑缘停下来便依法练习“销魂无双曲”,只是不知怎么,自己即便运用心法也没有了前头的那些异象,正思间,风剑缘猛地记起那老妪给自己吃的药丸,便想到定然是那药限制了异象。想到这里,风剑缘不觉又疑惑起来。自己前头也服食过一次此类的药丸,而在自己运用心法时分明并无障碍,但此刻却为何失去了效用?

    良久的思索,风剑缘不觉莞尔,自思自己生死尚且未知,去思考那些个没有头绪的事,却不是自寻烦恼吗?想到这里,风剑缘轻嘘一口气,索性将少许的油灯点燃,对着油灯,躺倒在地。

    不知又过了几许时光,风剑缘渐渐饥饿起来,正腹中鼓鸣之时,顶上的石砖再次被打开,随即放下一个篮子来。风剑缘正饿得不行,见饭菜已然送至,也不迟疑,迅速地取出里面的饭菜,便要开始进食。

    篮子缓缓地被吊了上去,石砖一闭合,室内再次一片漆黑,风剑缘取过火刀火石,再次将熄灭的油灯点燃。借着灯光望去,风剑缘发觉今日的饭菜尤为得丰盛,竟然有半只烧鸡,一尝之下,颇为可口。不过风剑缘并没用立马用手开动,而是从腰间取来“九转锦囊”,并取出风九娘所赠的鹿皮囊,从中取出一把厨刀,欲将半只烤鸡细细地切片,再行食用。却不知,那鸡身颇为油腻,风剑缘一个不留神,烤鸡从手中滑落,竟然掉进了脚边的“九转锦囊”之中。风剑缘暗叫糟糕,却也颇为惊讶,那烤鸡分明比“九转锦囊”的袋口要大出许多,却竟然仿佛被缩小了般就势滑了进去。而对于“九转锦囊”的妙用,风剑缘除了取放过几次东西外并没用细细研究过,对于它的奇妙也只限于狄引仙临终时的言语。此刻,眼见之下,风剑缘也颇感意外,但此刻也不及多想,便伸手去掏。但囊内似乎无穷无尽,而平日里自己只需心念一动,所要东西便会须臾落到自己手中,但此刻自己无论怎么做也取不来拿半只滑落的烤鸡。正气恼间,风剑缘猛然发现自己的整个手臂连带半个肩膀也尽数伸到了锦囊里面,而且自己再往里伸似乎也并没有阻碍。如此一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风剑缘索性将整个身体一并往里送。而奇怪的事也发生了,风剑缘发现小小的“九转锦囊”竟然可以将自己大部分的身体一并装入囊中,似乎当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一道囊口便会就势缩小。最后“九转锦囊”竟然将风剑缘的整个身体尽皆装了进去。

    进入了锦囊后,风剑缘发觉里面竟然别有洞天,里面的环境仿佛就是暮色下的天空,彩云齐集,分外明亮。此时,回头一瞧,风剑缘发现自己竟然也如彩云般凌空漂浮着,而在不远处,风剑缘也发现了那半只烤鸡和自己以前所藏的所有东西,它们尽皆如自己一般漂浮于半空之中。而随着风剑缘心念一动,那半只烤鸡便迅速地移到了自己手中。

    风剑缘久处黑暗,难得身处如此奇异地场景,一时间也是童心大起,一边啃着手中的那半只烤鸡,一边跳跃腾挪玩得不亦乐乎。

    须臾半只烤鸡下肚,风剑缘饱足之下心情舒畅,不由得仰天长啸。啸声良久方止,风剑缘心中猛地一跳,随即喜上心头,不由得再次欢呼起来。继而,风剑缘按原路返回,钻出袋口,将吃剩的烤鸡丢在一旁,取来茶壶、碗盘等生活用品一股脑一同塞进“九转锦囊”中,之后又重新掂量了一下锦囊重量,发觉锦囊并没有加重,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原来,在发现“九转锦囊”有诸多神奇之处之后,风剑缘心下已然有了脱困之法。自忖:那“水幕囚笼”四周皆不可出,唯有上方一处如天井般大小的开口没有设下禁制,只是那开口太小,根本容不下一人通过,所以想要从此处逃跑无疑是不可能。但若是自己藏身于“九转锦囊“之内,再经由竹篮将锦囊带出,逃跑便未必不可能。而且“九转锦囊”神奇无比,本身重量并不会随着所储之物的重量的增加而变重,加上锦囊本身便轻巧无比,自己大可以将它藏在水壶之内,避开众牢卒的耳目。加上经过这几天自己的观察,水壶似乎并非只有一把,牢卒若是将它放在偏僻处,则自己只需等到夜黑后再行逃跑,便定然能增加逃跑的可能。

    想到这里,风剑缘心头大喜,略微估计了一下送晚饭的时辰,视乎仍是尚早,而为了避免有失,风剑缘便将准备计划做了几遍。

    那“九转锦囊”当真神奇,风剑缘的整个身体虽然身处囊内,但依旧可以伸手取过盖子将整个水壶盖住。

    如此演练了几遍,在确定万无一失后,风剑缘便就地而坐,静静地等待着送水饭的放下篮子。

    便又过了许久,只听得上头一阵砖石的开合声,继而缓缓地放下一只篮子来。

    风剑缘眼见时机已到,更不迟疑,迅速地取过篮子,将篮子的东西一股脑取出,再将那只放有“九转锦囊”的空水壶放在篮子里。做完这些后,风剑缘迅速地钻入锦囊中,并伸手将水壶盖盖住。

    果然如前翻所料,锦囊并不会因风剑缘身体的加入而有所增加。风剑缘身处锦囊内,却并没有一丝颠簸的感觉,似乎身处平地一般。

    一切都很顺利,送水饭的牢卒并没有打开水壶看过,只是将吃剩的饭菜放到一个大托盘上,再由另一个牢卒带离了牢房。

    风剑缘在锦囊内不辨时辰,只得在心头不停地数着数,借此计算时间如此过了良久,风剑缘根据心中所得数字的大小略微估计了一下,应该已经入夜,便试着顶了顶水壶盖子,良久后发觉并没有动静,便轻轻地将水壶盖子顶开。水壶应声滑落,风剑缘心中一阵祈祷,却发觉并没有任何动静,便暗自放心不少,试着从袋口钻了出来。果然如自己所估计的一般,此时已然是黑夜时分,风剑缘环顾四周,发觉自己身处的似乎是一间厨房,其中还有不少吃剩下的食物。周围则是一片寂静,没有半点人影,只有间或的一阵打更声传来。根据打更之声,风剑缘才知道此刻已是两更时分。

    见四周没人,风剑缘迅速地收起“九转锦囊”并藏于腰间,借着厨房的窗户略微探视了一下外面的情景,发现今夜皓月当空,遍地如银,将山路照的十分清晰。风剑缘一瞧之下,心头暗喜,也不迟疑,轻声地打开窗户,爬上窗台跳到外面。然后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的动静。待等到到了空旷之处,风剑缘方才奋起脚力,飞奔起来。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力竭,风剑缘方才挺住脚步,找一处阴暗的角落大喘起来。待气息喘匀,风剑缘发觉此地并非是自己来时之路,自己一时兴奋竟然将自己前头所想的计划尽数抛在了脑后,想到自己便在心中暗暗骂了自己一回。

    正值无可奈何之际,前方映现盈盈水光,风剑缘心中暗喜,便向前跑了几步,发觉正是自己来时的那个湖泊,便想也不想,再次奋起脚步向前奔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风剑缘飞奔至来时的湖边,发现湖边依稀停泊着几艘木筏,便想也不想,上前迅速地解开绳索,便要依着原路逃脱。

    木筏行过一段路程,风剑缘心头暗思,自己只需找到来时的那个山洞定可以离开此地。想到这里,风剑缘更加奋力划起船来。

    船行至大半,眼看来时的山洞已近在眼前,却不想那原本宁静的湖面竟然在顷刻间掀起了滔天巨浪,咆哮着往木筏处打来。巨浪过后,水流逆转,木筏竟然在转瞬间又被送到了岸上。风剑缘一个趔趄,被抛到了岸上,随即山上多出亮起了火把,接着便有许多人朝这边飞奔而来。风剑缘暗叫不好,迅速地爬起来,朝着一处山径逃去。

    顷刻间,风剑缘发觉自己选得竟是一条死路,眼前除了一个颇大的水潭外便是悬崖峭壁再没路可走。

    眼开便有人往这边追来,风剑缘一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迅速地钻入水潭之中。

    顷刻间,来人便至,寻觅之下并无风剑缘身影,却并未马上离去。风剑缘藏在水下,听上头来人声响,其中一人似乎正是水石。那水石见寻觅无果,心中颇为气恼,见水潭水面未静,心下已然明白,便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物抛入水中。

    那物入水,水面顷刻间结起了厚厚的冰层,风剑缘在水下只觉得寒气下侵,遍体生寒,再看水面已被封死,当即又气又急,暗忖:自己纵是水性再好,如此之下,也坚持不了多久。难道自己当真会绝命于此?

    此刻,性命危在旦夕,反而激起了风剑缘求生的欲望,见水面被封,风剑缘便在水层的四周摸索起来,意图能寻找到其他的出口,却发现水潭之内竟然颇为广大。风剑缘试着朝一个方向潜去,却发觉良久摸不到边际。正疑惑间,前方猛然出现团团亮光,风剑缘一阵心喜,更加快速度朝亮光处潜去。

    正当风剑缘一口气用尽之时,终于到达了亮光的尽头。风剑缘一个猛子钻出水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待气息喘匀后,发觉自己竟然已经到了一处不知名的洞窟之内。洞窟之内亮如白昼,上头悬有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四周皆被打磨得分外光滑,其中一面墙壁还刻有浮雕,风剑缘走近一瞧,发觉那浮雕晶莹如玉,分外真,却不知是用何物雕制而成。正疑惑间,风剑缘不觉伸手触摸了那壁上浮雕。

    一触之下,风剑缘倍感惊讶,那浮雕竟如水一般,触手冰凉,自己的半截手指竟陷入其中。而就在此时,墙上浮雕那点点晶莹的白光竟然在顷刻间变得炽烈起来,随即形成一道强大的光幕向自己这边打来。

    风剑缘本能地闭上了双眼,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气流穿过了自己的身体。待风剑缘重新回过神来时,已然身处一处奇异的空间,遍地的寒冰,山水树木尽皆被冰封,无数的人畜也被定格在了一瞬间,惊恐狰狞的表情无一不显露。风剑缘此刻霎时身处此间,一时间也是惊恐万分。却还没等风剑缘回过神来,前方半空中凭空出现了一块巨冰,随即那巨冰猛然爆裂开来,散冰碎末犹如万千冰刀银剑般一时间向四方冲散开来,所到之处,万物皆化为冰末。风剑缘大惊,却发现自己身体便如虚无飘渺般,那些个散冰碎末透过自己身体,自己却并未有任何感觉。一想之下,风剑缘当即明白,眼前的一切尽皆是幻象,定是那浮雕上所附的灵力所化,想到自己风剑缘也就不再惊惧,专心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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