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情……归处
清晨，陈煜从车里醒过来，有些腰酸背痛，头昏脑胀的，走出来伸展一番后，舒服了很多，遂又急切地寻找着白诗诗的身影。
遥见白诗诗背着个小背筐就出门了，他也没敢跟太紧，就远远地看着她，眼里尽是迷恋。
来到一条小河边，只见杨柳垂荫，碧波荡漾，白诗诗觉得心里舒畅了很多，便放下背筐，惬意地坐在河边闭目养神，轻哼小曲。
想当初，爸妈也经常陪她们姐妹俩在这里散步，摘花，抓鱼，恍惚间，嘴角微微上扬，似在梦中团圆着，打闹着。
睁眼间，不经意的看见河边有只大白鲫鱼在游荡，近在咫尺，似是自在，又似孤独。
白诗诗窃喜，轻轻地脱下鞋袜，挽起裤脚，弓着背，蹑手蹑脚地淌下了河，全然不顾河水的冰凉。
双手弯曲，拢成网状，猛地向鲫鱼扑去，却不想扑了个空，鲫鱼摇摇尾巴，挑衅似的径直游远了。
白诗诗虽有失望，但满面却有抓鱼后的畅快淋漓，惊喜地拾起了儿时的欢快，扶腰咧嘴凝望着。
“白诗诗，你干什么？”老远就看到她下河了，以为她想不开，陈煜焦急地冲刺过来。
“啊……”白诗诗疑惑地抬头，看到竟然是本应离开的陈煜，吓得一个踉跄，只听“扑通”一声，直挺挺地摔进了河里。
不会游泳的白诗诗几个扑腾，就越飘越远。
白诗诗害怕极了，已经喝了好几口水了，被淹得有些混沌和迷糊了。
“诗诗……”跑拢的陈煜心急如焚，来不及脱掉衣服鞋袜，一个起跳，速游，来到了白诗诗身边，抱起她就往岸边游去。
获救的白诗诗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还在一个劲儿的挣扎，把陈煜也拉得一会下潜，一会上浮，严重地消耗着他的体力。
所谓关心则乱，陈煜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把白诗诗推上了岸，还在水中的自己，脚却抽筋了，痛得他呲牙咧嘴，硬是爬不上岸。
稍微清醒的白诗诗见此情景，焦急地伸手想拉回陈煜，奈何她力气不够，眼睁睁地看他飘远，河水漫过他的头顶。
“不要哇，陈煜，快回来！”白诗诗伸长着手臂，撕心裂肺地吼着，两行泪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似惊醒般，白诗诗赶快爬起身来，朝四面呼喊着：“快来人啊，救命啊！”
“有人掉水里了，快来人啊！”
一声，两声……喊得泣血啼肺，声嘶力竭。
不一会儿，在附近做农活的村民就从四面八方跑来，询问情况后，会游泳的男人们纷纷跳进水里找寻。
白诗诗焦急地看着水里，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好怕，好怕万一……
“在这儿。”随着一声惊呼，陈煜被拉出了水面，众人又齐力将他朝岸边拉去。
上岸后，陈煜一动不动地躺着，看不出是生，是死。
“陈煜，你不要吓我，你赶快醒醒。”看着躺在草地上的陈煜，白诗诗痛苦不已，边按压，边做着人工呼吸，整个人仿佛再次置身冰窟中，绝望无助。
“快醒醒，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陈煜，你不要离开我。”白诗诗喊得几近疯魔，看得旁人哀叹连连。
“咳……咳……”随着几口污水吐出，陈煜悠然醒转过来。
“这可是你说的啊！”虚弱的陈煜没心没肺地对着白诗诗痞笑。
“陈煜，哇……”白诗诗再也崩不住了，抱着陈煜哭得稀里哗啦，感觉他也要像爸妈一样，丢下自己走了，那是种撕心裂肺的痛。
“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陈煜倒是很惊讶，紧紧地回抱着白诗诗，这丫头啥时候这么在乎他了，疑惑后是狂喜不已。
“你怎么这么傻，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白诗诗怒目圆睁，斥责道。
“我还没问你，干嘛要朝河里跳？”
“我没有跳啊？”
“嗯？你不是想不开吗？”
“没有啊！我在抓鱼，然后你吓到我啦。”
“啊，是吗？我以为你要跳河，把我吓死了。”
“你个傻瓜！”白诗诗调皮地在陈煜额头上拍了一下，又害羞地躲回他怀里。
陈煜高兴坏了，抱着白诗诗像婴儿一样，贴心地摇晃着，心里充实，心里满足。
“你刚刚是不是亲我了？”
“才没有！”白诗诗娇羞地蜷了蜷。
“刚刚晕晕的，没记清是什么感觉，我还想要。”陈煜撒着娇，周围的人也嬉笑着，识趣地走开了。
“不要！”
“来嘛，他们都走了。”说着就俯身下来。
白诗诗羞红着脸，赶紧伸手推他，陈煜握着她的小手，附耳轻语道：“我真的好想你！”热浪袭来，说得如痴如醉，白诗诗已沉沦。
听到消息的外婆，在院里正襟危坐，时不时的抿嘴微笑。见二人手牵手的回来，终是笑得合不拢嘴。
“好，很好！真是一对金童玉女啊！”
“外婆！”白诗诗害羞地跑回了里屋。
陈煜也是一路宠溺地紧盯着，待外婆呼唤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眼神。
“你也去把湿衣服换下来吧，别感冒了。”
“好的，外婆。”陈煜仍然很听话。
老人家把他迎进一间简陋的房里，翻出一套衣服，感慨地说道：“这是诗诗爸爸当初留下的衣服，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介意的，外婆。”陈煜乖巧地接过来。待外婆出门后，便庄重地更换着。
走出门时，白诗诗已换好衣服，仍是那么娇艳欲滴，陈煜看得沉迷。
白诗诗在看到陈煜的一刹那，嘴角颤抖，眼眶微红，惊得手足无措，定定地站着，任凭陈煜一步步地向她走来。
“怎么了？”陈煜轻轻地拍了一下白诗诗的额头，宠溺地拥入怀中。
“爸爸！”白诗诗呢喃着。这套衣服，就是当初爸爸陪她们在河边抓鱼打湿了，晾在外婆家，没来得及取走的。
“诗诗，以后换我来守护你了。”陈煜知道她又想爸妈了，再多的安慰都是无力的，便陪着她一起沉浸，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