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相

    “之前，我输了很多钱，那天，他们把我堵在巷子里，找我要钱，我拿不出来，他们就打了我一顿，还说不还钱就要剁掉我一根手指。天柔，你是知道的，他们是专门收赌债的，如果不还的话，他们真的会说到做到。我害怕了，我不想被剁掉手指啊，后来，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突然想到结婚的时候你妈就说过，她给孩子留了一笔钱上学用。孩子还小，对吧？我就是……我只是想把那笔钱借出来，先还了帐，以后，等以后我赚钱了，我再还给她。十倍的还。”陈志权陷入回忆，一五一十，声泪俱下地说道。

    “趁你上班，我去了你家，刚开始你妈劝我不要赌了，好好跟你过日子。我答应了，我跟她保证，我以后肯定好好过日子。可是，我一跟她提钱，她就不乐意了。只要她把钱给我还了帐，我一定戒赌戒酒，好好过日子。可是，她不愿意……。我求她，跪下来求她，如果她不把钱给我的话，他们真的会剁掉我的手。可是，她太狠心了，说什么也不肯。还不停地骂我，骂我狗改不了吃屎，骂我烂泥扶不上墙。我急了，真的，我就是急了，就……就……。”陈志权不敢看秦天柔，也不敢再说下去。

    “就怎么样？继续说。”秦天柔语调冷静得有些可怕，其实，天知道她有多么想揍眼前这个男人。

    “我就……就掐住了她的脖子，逼她说。我就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把钱给我，真的，天柔，你相信我。”陈志权有些急切地解释道。他起身，向前移了几步，想去拉秦天柔的手，可看到秦天柔那冰冷的眼神，又有些退缩。

    “然后呢？”

    “然后……，她还是不肯，我就掐着她一直推到了厨房，她突然摸了个碗开始砸我，一边砸还一边喊，我……我怕引起别人的注意，就狠狠地推，推了她一把。她的头就撞到橱柜的边角了。我看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满脸的血，我也慌了，就找了医药箱，想要给她包扎一下，等我找到了钱，出去了再联系救护车来救她。可是，在我给她消毒的时候，她突然又醒了过来，她拿着所有能拿的东西使劲砸我，我们在厮打的时候，打翻了消毒酒精，引燃了炉火……。”

    “所以，你就跑了？”秦天柔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他没有跑，母亲或许就不会死。

    陈志权急忙说道：“我有救火的，真的，只是酒精着火不容易灭，我也怕时间太久了会引来其他人，眼看火势越来越大，就……就跑了。”

    “那女儿呢？你一直没看到她？”

    “没有，我以为她出去玩了。她当时在家吗？她怎么样？”听到自己孩子也在，陈志权有些慌。或许是年纪大了，也或许是十五年的牢狱生涯唤起了他那为数不多的父爱。

    秦天柔闭了闭眼睛，压制住心里的痛苦，缓缓地说出后面的事。那是当时的心理医生为了陈沐蕾的病，特意做了催眠。

    当时，小小的陈沐蕾在睡觉，等她被吵醒的时候，屋子里的火已经有些大了，她找不到外婆，只能边走边放声大哭，终于她走到了厨房门口，看到外婆头上有血，一动不动，火已经快燎到外婆的衣服了。她跑过去，一边哭一边拖着外婆，可是才四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力气拖动一个成年人呢？还好，外婆在哭声中醒了过来，看到越来越大的火，她强撑着身体，带着孩子慢慢的往外挪，她想呼救，可是流血太多，她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她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等到了卫生间门口，她再也支撑不住了，把孩子藏在身下，就再次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秦沐蕾被外婆压在身下，一动也不敢动，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外婆也不应她，她推不开外婆的身子，只能看着红红的大火一边哭，一边喊“”哥哥救我，哥哥救救我。”直到“嘭”的一声响，她尖叫一声，也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