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歌后之争
“你看到谁了？”郑月双目含情，好像他是英雄。
“王玉。她现在是情调歌厅的副总，主管财务和接待。”
刘浩见到郑月就放心了，她虽然被于洪江下了黑手，却没有和那几个家伙硬碰硬，武术馆这种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敢撒野的，郑月干的漂亮!
“王玉？不会吧？”郑月似乎在回忆。
“她亲口告诉我的。”刘浩描述了王玉的年龄、相貌、身高和说话的腔调。
“没错，就是她。”郑月说，“她不是出国了吗？怎么还在桐州呢！”
郑云天的小情人王玉的出现，让郑月的目光顿时黯淡下来。
她隐约知道，在石材厂破产之后，王玉办理了赴美签证，在离开桐州的时候，郑云天曾经亲自为她送行。
那以后，郑云天就与王玉失去了联系，他根本不知道她在于洪江的手下。
郑月的沉默让刘浩很头疼。
她的父亲郑云天和王玉之间的事情，他不好多问，怕万一哪句问错了，触动她敏感的神经。
残酷的现实摆在刘浩的面前：
于洪江与王玉的交往密切，使郑云天欠下的那笔债务变得更加可疑。如果王玉很早就认识于洪江，郑云天很可能陷入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
这虽然不是杀父之仇、夺爱之恨，但这样的真相郑月肯定难以接受。
“我真恨不得撕碎了她。”郑月的唇间蹦出了几个字。
“我们去报警吧。”刘浩更不敢多说了。
“我觉得证据不够充分。”郑月好像瞬间就冷静下来，“如果证据不够，那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如果现在就报警，可以震慑于洪江。”刘浩说，“对于这种人，必须打到他的痛处，如果我们没有任何行动，他会以为我们害怕了，以后会更加得寸进尺！”
刘浩的话毫不夸张。
现在他和郑月在明处，于洪江和王玉在暗处，如果他们不尽快采取行动，面临的将是疯狂的反扑。
“那我们就进去报案吧。”郑月的态度很勉强。
刘浩的手机响了。
冯四海打来了电话。
他看到冯四海手机号就心里发慌。
为了替郑月向肖江南偿还三十万元，他万般无奈，从冯四海那里借了三十万。
这笔钱就像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只是为了对付于洪江，他选择了间歇性遗忘。
冯四海的电话立刻提醒了他。
他瞥了一眼手机，又放回了口袋。
他不是不想理冯四海，而是不知道对冯四海说什么。
郑月的目光在他的眼睛和裤袋之间游移：“你先接电话吧，是不是公司里有急事？”
刘浩默默摇头，却不好向她解释。
他哪有什么公司，那是他加她微信时顺嘴一说，她还当真了。
冯四海找他什么事？是不是管他要钱？
刘浩默默祈祷，但愿不是，但愿不是……
他现在没心思考虑那些，拖一天是一天吧。
两个人进了派出所，找到了主管副所长。
副所长放下茶杯，把他们请进了办公室。
刘浩说：“我们来举报情调歌厅老板于洪江。”
副所长说：“于洪江怎么了？”
刘浩说：“于洪江非法向郑云天借债，放高利贷，使用暴力手段催债。”
副所长说：“你说的这个郑云天是哪儿的？”
刘浩说：“桐州石材厂的老板，现在那个厂子已经破产了。”
副所长不耐烦地摆手：“桐州石材厂在越秀区，不归我们管，你去辖区派出所吧！”
这就完了？刘浩像被嘴里堵住了东西。
副所长站了起来，笑着指了指郑月：“这位美女，你是陪他来的？还是他陪你来的？”
郑月操着浓重的本地口音娓娓道来。
警察也用本地方言与她对话。
刘浩像听天书一样，一句也没有听懂，不过金属般质感的嗓音，听上去很享受。
副所长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刘浩看了看手机，十分钟过去了。
郑月终于恢复了普通话：“那谢谢您了，一定要帮我查清楚。”
副所长说：“你去做个笔录吧，那台黑色轿车没有牌照，一时很难找到别的证人，你做完笔录就回去等消息吧！”
郑月从笔录室里出来了。
刘浩匆匆迎了上去。
郑月表情平淡，像一个冷美人。
刘浩本想一问究竟，忽然又不想问了，从郑月的脸色看，好像很不乐观。
“走，我们马上去会计师事务所！”郑月边走边说：“如果你在情调歌厅看到的人是王玉，那她经手的那些账本肯定有问题！”
刘浩一跺脚，郑月说得对啊！他怎么就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去会计师事务所的路上，郑月的轻声哼唱起来：
来日纵是千千阙歌
飘于远方我路上
来日纵是千千晚星
亮过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都洗不清今晚我所思
因不知哪天再共你唱
刘浩常听到这首歌，由郑月唱出来，感觉更加凄凉了。
她是用粤语唱的，他惊讶她的嗓音原来这么好，只是看上去有些忧郁。
“喜欢吗？”郑月问。
“喜欢，太喜欢了。”前面五十多岁的老司机答道，“我们这一代人都喜欢这首歌，姑娘，你唱的很地道。”
前面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刘浩和郑月愣住了。
郑月捂着嘴笑了，“谢谢，唱得不好。”
司机哈哈笑了起来：“姑娘，你真是太谦虚了，我觉得你唱得比陈慧娴还好。”
“大叔的嘴简直抹了蜜。”郑月说，“你的老婆一定是让你甜言蜜语骗来的。”
“哈哈哈……”
郑月说：“这是陈慧娴的《千千阙歌》，和这首歌平分秋色的是梅艳芳的《夕阳之歌》，浩哥，我唱给你听……”
郑月说完就唱了起来，两首歌的旋律是完全相同的。
曾遇上几多风雨翻，
编织我交错梦幻，
曾遇你真心的臂弯，
伴我走过患难，
奔波中心灰意淡，
路上纷扰波折再一弯，
一天想到归去但已晚……
刘浩听懂了，她是在用这首歌在向他表达谢意，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有一丝感动。
“浩哥，你什么时候回蓝河？”郑月突然冒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