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暧昧的味道
郑月收了款，甩开大长腿往回走，匆忙中不失优雅。
刘浩盯着她曼妙的背影跟了上去，就像跟随一面旗帜。
郑月出了廊道，拐了一个弯，向不远处的吧台走去。
刘浩看着她款款前行的侧影，不知道她是否看到了他，是否在躲避他。
他很想对着远处的郑月大喊一声，让她停下来，可是这里是公共场所，他不能乱跑，不能喊叫，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郑月从侧面进了吧台。
刘浩出了通道，在路口停了下来，想在这里等她回来。
郑月并没有停留的打算，穿过花花绿绿的货架，身体一闪就消失了。
刘浩明明看到郑月进了吧台，可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她的手机关机了。
他觉得郑月还在吧台里面，他只要守在这里，郑月出来的时候，就逃不过他的眼睛。
通往吧台的路上人并不多，有两个服务员在吧台前停下来，在托盘里装好饮料和食品，转身离开了。
刘浩沉不住气了，小芒果在吧台里面磨蹭什么呢，如果她给客人取食品，也应该出来了。
一个女服务员端着托盘朝这边走来。
他立刻认出了她，刚才就是她接待了他和强子。
刘浩往前走了几步，挡在服务员的前方。
“先生需要什么？”服务员问。
“这层楼有多少服务员？”刘浩问。
“那多了。”服务员说，“这里人员很不稳定，每个月都有新来的，也有离开的。”
刘浩给服务员让出道路：“你们一个月赚多少钱？”
“底薪两千。”女服务员说，“其它就靠运气了。”
“什么运气？”刘浩呵呵笑了。
“你懂的……”服务员抿着嘴笑了。
刘浩看着她那张讳莫如深的脸，已经猜到了几分。郑月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来碰运气的？
休息大厅的吧台里，吸顶灯、射灯和彩色的灯带毫无节制地亮着，透着一种土洋结合的气息，货架上摆着各色小吃和饮料，看上去更像一个卖食杂的销售柜台。
柜台里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半倚半坐在高脚凳上。
“先生要技师吗？”女子问。
“不要。”刘浩不想找什么技师，而是要找郑月这个小巫师。
女子神色诡秘地问：“先生不是看上哪个服务员了？”
刘浩不置可否地笑笑，他不是看上哪个服务员了，是被他看上的女生在这里当服务员。
“我劝先生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女子说，“我们的服务员都是销售员，只负责出售食品饮料，不提供其它服务，你还是去找技师吧。”
刘浩误会了郑月，她不是来碰运气的，而是来打工赚钱的。就算她不想碰运气，又能坚持多久呢？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你们什么时间闭店？”刘浩问。
“我们洗浴中心是通宵的。”女子说，“只要有客人在，我们的服务员随叫随到。”
郑月的谎言得到了验证，她自称住在五星级大酒店，实际上要在洗浴中心过夜，她不会傻到在五星酒店付了房款，再来洗浴中心睡觉！
“你笑什么？想在这里过夜？”女子问。
刘浩不想被女子误会，立刻收起了笑容。
吧台的货架中间有一条通道，被屏风挡住了，郑月就是从这里进去的。
“你们这里有个叫芒果的服务员吗？”刘浩问。
“芒果？”女人捂嘴笑了，“还菠萝呢！”
刘浩没有问郑月的真名，在洗浴中心这种地方，她很可能沿用客服的名字。
“郑月呢？有没有个叫郑月的？”刘浩问。
“正月？没有十五啊？”女子瞪了刘浩一眼，“你是不是拿我寻开心啊？”
刘浩说：“我就是找个人。”
“我们这里既没有郑月，也没有芒果。”女子说，“你说的是不是技师的小名啊？服务员里没有这样一个人。”
这时，两个年轻男子晃晃荡荡走过来，朝货架上看着。
女子转过身，向他们投去灿烂的笑容。
刘浩朝吧台里瞄了一眼，只能看到一道山水屏风。郑月很可能就在里面，现在机会难得，他要趁收银员不注意溜进去看看。
两个男子向女子要了几瓶啤酒，还想要一些零食。
刘浩的身体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双脚却悄悄向吧台的侧门移动。收银员把一些食品放在吧台上，开始清点数目，刘浩屏住呼吸进了侧门，蹑手蹑脚地拐进了通往里面的通道。
刘浩穿过屏风就傻眼了，原来后面是一个仓库，三面货架上摆放着各种干果、水果、饮料，仓库中央立着冷饮机和热饮机，里面根本没有人。
刘浩纳闷，他明明看见郑月进来了，难道长翅膀飞了？
他仔细地搜寻着，发现货架旁边有一线光亮，后面还有一条道道。
这边有一个后门，门边有一个中年妇女，正在往里面搬东西。
中年妇女看了刘浩一眼：“你怎么进来的？”
“我……我找洗手间。”刘浩说。
“这里是库房，客人不能进来，你快出去吧，”中年妇女说。
刘浩从后门出来，发现仍然在休息大厅里，放眼望去是一排排整齐的沙发。他落寞地走着、看着，怪不得郑月进了吧台就没有出来，原来她从后门出去了。
刘浩走了十几米，目光落在墙边的一扇小门上。
门边立着一张竖匾，上面写着几个字：办公区，顾客请勿入内。
刘浩拉了拉那扇小门，门竟然没有锁，里面是一条空无一人的走廊。
他左顾右盼地往前走，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从前面隐隐传来。
他走到了走廊的尽头，前面的休息室门开着，说话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刘浩探头看了看，里面摆着几张简陋的餐桌。
两个女子正在桌前吃盒饭，目光带着戒备与不安。
没有郑月。
刘浩闪出身体，继续往前走。
从走廊尽头向右拐，是一条更宽的走廊。
他穿过对开的实木门，走廊考究多了，大红地毯，绣花墙布，玻璃壁灯，透着一股温暖而暧昧的味道。
女人的说话声音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