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服气的李乾
村民们惧怕他们,连连退后了几步,杨甜上前交涉道:“我们需要一些酒精,这么多酒,你们不也喝不完吗?”
那些人看着自己的同类被铁林踢倒在地,让人上前扶起他,冷声对着杨甜道:
“我们能不能喝完是我们自己的事,但是东西你们不能拿走,现在你们滚出去,你们打了我们的人的事,就一笔勾销,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有些官差气不过:“你们讲不讲道理,明明是你们的人先欺负我们家小姐。”
那人只是冷笑:“那又怎么样,你们平日里是如何瞧不起我们,又是如何侮辱我们的,比起我们遭受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李乾看出这人对于常人都非常痛恨,再继续谈下去,只会加剧他们感染的可能,悄声对着杨甜道:
“酒的事,等出去在想办法,这人可不是良善之辈,我们不能拿这么多人的安康跟他赌。”
杨甜点了点头,带着众人走了出去,疠病病人当着他们的面关上了城门,只给他们留了一个冷漠的眼神。
杨甜理解这群人在寺庙的日子肯定不好过才会如此态度,这些寺庙名义上打着善心收留这群病人,实际上为的是能够多筹集一些有钱人的善款,来应付寺庙的其他开支。
疠病病人整日被关在那个小院子里,受得都是冷落白眼,当然不待见常人。
李乾担心再进去,那群人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对着杨甜道:“酒的事,等着到了下一个县镇再说吧。”
“不行,现在大家在路上,卫生条件本来就不好,很多时候手刚刚摸了地下的泥,然后马上就用那只手抓东西吃,现在不消毒,疠病岂不是就到了大家的肚子里,到时候更没法治了。”
李乾有些听不懂,只能隐隐约约觉得消毒是件厉害的事,也是现下重要的事。
最后杨甜决定她和李乾还有铁林,偷溜进去搬几瓶酒出来,其他人把东西移至一里地外,等着他们回来。
翁蓉觉得有些愧疚,想跟着杨甜他们一起去,毕竟李乾也会进去,她想多跟他待着,翁瑞尧看出了几分她的心思,少见的在人前数落女儿道:
“你平日里在家连个花瓶都抱不动,进去之后哪里又抱得动酒瓶,还是不要给他们添乱了。”
苗氏本来就不赞同杨甜进去冒险,听到翁瑞尧这话,以为是在说他女儿娇贵,自己女儿就是做惯了农活,一股子蛮力,当即也道:
“我家甜甜也是在家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家里的农田没让她下过一次,没想到现在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
“娘。”
杨甜对着苗氏的话有些哭笑不得,翁瑞尧赶紧解释道:“杨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甜看着再待下去,苗氏只怕是要反悔了,赶紧催促着李乾和铁林快些动身。
这城镇上的门分别有五处,杨甜不相信这群病人真当有这么好的闲心,每个门都关死了让人守着,便一个门一个门的去试探,果然发现西门是虚掩着的。
李乾扔了石头进去试探,听着没有动静,转身对着杨甜道:
“一会儿我们进去,你可不要再贸然往前冲,不是每次好运气都站在你这边的。”
杨甜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她又不傻,前面有人挡着她干嘛还去当问路石。
铁林探头观察着动向,对着杨甜二人招了招手,仨人挤身进了城镇,蹲下身慢慢向前行。
疠病的病人大多都集中在东门处,他们藏着走了许久都没见人影,也就慢慢放松下来,杨甜率先看到了酒帘,拉了拉李乾的衣角。
李乾和铁林交换了一个眼神,开始往前移动。
刚走得好好的,没想到身后突然出来一个病人,见着他们三人出现在这,随即就大喊道:“你们怎么还在这。”
铁林暗道不好,想要上前打昏这人,可是他全身的红疹他根本不敢碰,恰巧他学的又是招招碰肉的招式,这个病人什么都不用做,只要企图靠近他,便是完胜他了。
李乾见着扯下了一旁的酒帘,直接罩在了那人的头上,扯着酒帘的一角,几个来回,便用酒帘将那人弄倒在地上。
铁林看着他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身手,而且他的招式?铁林睁大了眼,李乾却看向他厉声道:“你还在等什么?”
铁林这才反应过来,拿刀柄砸了一下那人的脑袋,让他彻底晕了过去。
杨甜快步进到酒舍里面,掀开坛子闻了闻里面的酒味,挑了最烈的几坛,放在了木板车上,又在酒舍里看了一周,找到了一个细长口的瓶子。
李乾此时走了进来却指着一个难以发现地角落处道:“还有人在那。”
杨甜定睛一看,那人就是刚刚大丫撞见的女人,她还是像刚才那样缩在角落里,看到他们时,眼里都是慌张。
杨甜对着她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女人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几人把酒搬到车上,杨甜临走前看了一眼女人,从荷包里拿出里一朵被晒干的白色野花,放在了女人的眼前处,表示感谢。
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系统居然对她提示了善念值,尽管只有10分,可是出自于眼前受尽磨难的女人,实在不易。
杨甜放下东西,就和李乾二人出了酒舍,女人这时从挪动了身子,看着桌子上的花,小心翼翼地拿过,轻轻放在鼻尖嗅了一口,露出了笑意。
等到杨甜三人回来,大家伙的心才算彻底放下,翁蓉好奇地问着杨甜道:“杨甜姑娘,现在酒也有了,你说的酒精该怎么做啊?”
杨甜对着众人道:“我需要一根细长的竹子,一端削尖,还需要一口锅,一个装酒精的杯子。”
大家都好奇杨甜说的酒精到底怎么弄,便二话不说的替杨甜找来了这些东西。
杨甜先用一些树枝干绑在一起做了一个固定器,把之前拿的瓶子弄出了一个口来,和竹子连接在一起,她拿地上的泥巴将衔接处密封好,让人在锅下烧柴。
众人越来越不懂她的操作,也就越发的感兴趣,看着她在瓶子里灌满了烈酒,再将瓶子放在了锅上,便问着她道:
“这不就是我们平常的煮酒吗,杨甜姑娘这是要煮酒喝?”
问的人被问的人打了一下脑袋:“你长点脑子行不行,杨甜姑娘都说来这是要做什么,酒,对,酒精。”
杨甜笑了笑:“是蒸馏酒精,这锅是给这个瓶子里的酒加热蒸发,竹管是拿来冷凝收集,出来的就是酒精。”
众人听不懂,只能装着似懂非懂的点头,李乾却在一旁嘟囔道:“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从来没在书上看到过。”
杨甜一笑:“你又不是读完了世间所有的书,怎么事事都会知道。”
李乾不服气,他读书的地方有着全国最大的藏书阁,还有什么书是他没有读过的。
可是在不断滴漏出的酒精面前,他又不得不承认,这天下事,他所知的,不过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