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第103章
文/沧海犹蓝
能力差异, 这是没办法的事了。
就像嗜血人倪少虞，只要有材料给它分解，它可以随意重组成任何形状, 不管出入口开还是关, 都能随意变化。
季栩不行，他要提前在意识世界构建好模型再投放到现实，如果是两头开放的通道，那构建出来的就是这个模型，投放出来后不好随意改动。
除非他再构建一堵墙封住出入口, 也是比较麻烦的事, 不如季栩直接跟进去, 吸引了血色飞蛾, 直接投放全封闭堡垒，看看多久能被攻破就行，方便又省力。
季栩见他们还在迟疑, “你们是不是忘了, 我们可是横穿猩红之地过来的人，只是去测试一下, 能有多大危险？”
当然没忘, 在猩所的人看来, 他们几个也是九死一生才险险逃出猩红之地, 应该不想再进去第二次了，可季栩说的如此轻松，像是真没多大危险一样。
钟未宗不再迟疑, “我带着季栩进去, 姜饮带人注意记录数据, 我们尽量往靠近边界的方向引, 方便你们观察记录。”
钟未宗没有再带其他人，多一人多一分危险，两个人足够了。
装甲车没有加固，季栩让钟未宗开他们的中卡进去，没开自己那辆，他的车厢里堆满了废渣，容易引起怀疑，他让钟未宗开程蓦和池映那辆中卡，其他人留在猩红光幕之外。
不管他们是要去青江市还是哪里，这个通道必须要建，否则东西分割，东边幸存者有了归处，西边苦苦等待救援的幸存者又该如何？
季栩不会忘记，他苦等三年救援的艰辛，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从开始的满怀希望，逐渐变得不确定，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被放弃了，从而越来越失望，直至最后的绝望。
他体会过那个过程，他无法救助所有幸存者，但巨城可以，他们拥有的底蕴和力量，完全不是他这个小小基地首领可以比拟，他愿意在救助的过程中，出一份力。
两人在上车之前，都穿上了巨城特制的防护服，从头到脚全部罩上，被血色飞蛾咬上几口没有大问题，要是被包围啃噬，连装甲车也抗不住，更别提防护服了。
季栩惯例提醒，让钟未宗不要开窗，只要车内够封闭，血色飞蛾就拿他们没办法。
中卡出发，平缓的驶进了猩红之地，站在猩红光幕之外的人，全都紧张的盯着那辆车。
道路还如初次进来时一样干净，趁着血色飞蛾还没撑着人皮冲出来拦车，中卡开始加速，沿着主干道一路往前冲，那些血色飞蛾绝对不会放任车辆冲进市中心。
空中开始出现一个个鼓鼓囊囊的人皮，它们完全悬空，朝着中卡快速飞来，数量越来越多，已经没有第一次进入时的恐吓试探了，上来就放大招。
车上两人都没有出声，也没有返回的意思，继续往前冲，刚开始钟未宗还能稍稍避让，不去撞碎飞过来的人皮，很快数量太多，避无可避，只能迎头撞上，爆开一蓬蓬血色飞蛾。
钟未宗注意观察了一下季栩的神色，他很平静，不管是看着肿胀蠕动的人皮，还是面对如此密集的血色飞蛾，他都没有丝毫惧意，他的内心和他的年龄严重不符。
害怕和恐惧才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可季栩没有，真不知道他的情绪阈值到底能有多高。
撞碎的人皮越来越多，血色飞蛾的密度也厚到遮蔽视野，钟未宗终于体验到了什么叫“陷住”的感觉，车身很重，速度明显慢下来了。
车上覆满了血色飞蛾，中卡外壳坚持到现在都没被啃穿，足可见其坚固性了。
季栩道：“转向吧，从建筑里撞过去。”
钟未宗猛地看向他，“你确定？”
这样撞过去真的不会车毁人亡吗？如果没有车，他们就彻底完了。
季栩：“确定，要稳住方向，不要翻车。”
他需要削弱血色飞蛾的密度，为开窗投放封闭通道做准备，不然只要开窗，驾驶室立刻就会被血色飞蛾塞满，太危险了。
钟未宗立刻转向，撞进路旁的一栋大楼内，从一楼的一面面墙壁内撞过去，冲上一条小道，顺利返回。
原本被覆盖严实的车身，再次变得轻快起来，中卡在前面飞驰，血色飞蛾群跟在后面紧追不舍，黑压压一片，像是笼罩过来的黑云。
“从建筑里撞过去，上主路。”小路上的人皮越来越多，季栩会把通道投放在主干道上。
钟未宗听从季栩的指挥，让往哪儿开就往哪儿开，让上主路立刻上去。
眼看着血色飞蛾越追越近，前路再次出现挡路的人皮，不能再等了，不然连投放通道的机会也没有。
“注意减速。”车窗降下两指宽，季栩尽量把封闭通道往远处投放。
车窗刚开一条缝，趴在车身上的血色飞蛾立刻挤了进来，投放完成，季栩迅速关闭车窗，挥动匕首，砍杀飞进来的血色飞蛾。
“进入透明通道，开稳了！”季栩提醒。
钟未宗已经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主干道前方真的凭空出现一个透明通道，而且越来越凝实，可那透明通道的入口是封住的！
“没有门！”钟未宗刚要踩刹车，就听季栩道：“冲进去！”
钟未宗堪堪停住踩刹车的脚，笔直穿进透明的入口墙壁中，透明墙壁飞快凝实，视野越来越暗，蜂拥而至的血色飞蛾，跟着撞了进来，大部分被成型的墙壁阻隔在外，还有一小部分被卡在了凝实的墙壁内。
季栩再次降下车窗，向后投放一面面墙壁，分段阻拦跟进来的血色飞蛾，直至中卡停下，季栩再次关闭车窗，和钟未宗一起解决飞进驾驶室的血色飞蛾。
相比外面那一群黑压压的血色飞蛾，飞进车里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中卡的大灯已经打开，钟未宗看着前方和两侧的光滑墙壁，啧啧感叹，“你这建造能力挺特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果我把车开斜了，会不会等墙壁出现，车就被嵌在墙壁里了？”
“会，这会儿墙壁里应该还嵌着不少血色飞蛾。”季栩戴着手套，把血色飞蛾的尸体堆起来，统一扔到窗外。
钟未宗觉得挺危险，“嵌起来的血色飞蛾会死吗？”
季栩擦干净车内恶心的黏液，“不清楚，没试过，但只要通道存在，被嵌起来的血色飞蛾就无法移动。”
季栩投放的通道已经尽可能靠近边界了，可对猩红光幕之外的人来说，还是太远了，看不清楚，只能拿望远镜观察，注意着通道的崩毁时间。
季栩靠在座椅里，闭上了眼睛。
钟未宗看了他好几眼，想和他聊聊有关纯净种子的事，或者谈谈深渊裂缝以西的情况也行，最好能问问青江市的情况。
他们的反应告诉钟未宗，他们知道青江市，说不定还是从那附近过来，可他不明白，如果这几人真的知道青江市，又为什么要刻意隐瞒？他们在隐瞒什么？
看季栩微微蹙眉的样子，像是很不舒服，又像是很疲惫，钟未宗有再多的疑问，暂时都问不出口，他想让季栩休息一下。
季栩不是在休息，他在意识世界构建真正的通道模型，头痛持续不断，他的回溯时间的确提高了，意识世界变得更加宽阔浩大，精神能量也更加厚重庞大。
与之相对的就是头痛，比起之前的疼痛等级更高了，这可能就是加深二次入侵畸化程度的后遗症，是他必须要承受的，除非他的二次入侵也能达到完美畸态。
……
突然的震动惊醒了沉浸在意识世界中的季栩，他猛地睁开眼睛，“过去多久了？”
钟未宗死死攥着造型独特的手机，努力保持声音平稳，“一小时二十三分钟了。”
足够了，只要建起通道，时间足够车辆横穿猩红之地了！
又是一次震动，通道带着中卡都在颤动，后面黑洞洞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在车上不知道，留在猩红光幕之外的人却看得清清楚楚，一个个紧张的心脏都要停跳了，他们从望远镜中，看见了那只巨大的血色飞蛾王，它正在攻击通道！
攻击方式见所未见，那巨大的翅膀下方的血色“绒毛”，疯狂延伸，在空中翻缠，拧出了一个巨大的血色尖锥，正用那古怪的庞大尖锥一次次攻击通道，那力道，隔着猩红光幕都好像能听到轰轰声。
猩红光幕之外的人，自从看见通道出现，就开始计时了，一群人都在紧张的等待，祈祷通道能坚持时间长一点。自从坚持了半小时，之后每多一分钟，都让他们无比激动，直到现在。
程蓦四人都要急疯了，“你不是有手机吗？联系钟队长，让他赶紧出来啊！”
他们刚刚看到姜饮接电话了，震惊无比，没想到巨城连手机都有了，好奇之下，他们问了手机的价格，是不是在巨城就能买到。
姜饮告诉他们，这些手机都是特制的，工序复杂，用了不少畸化材料，市面上买不到，更不会人手一只，手机离开畸化基站的覆盖范围就没有信号了。
所以程蓦他们想买手机带回去，根本不可能。
姜饮也很着急，“没用，侵袭之地没有信号。”
程蓦急得跳脚，“季哥到底在干什么呀，莫不是睡着了吧？！”
此时的通道之上，已经被簌簌下落的鳞粉覆盖成了鲜红，血色飞蛾王的攻击也更猛烈了，每次凿下来都在同个位置，有了无数血色飞蛾的啃噬，加上鳞粉的腐化，又有血色飞蛾王的全力攻击，后方通道竟是真的被凿出了一个大窟窿！
猩红光幕之外一片惊呼，程蓦四人转身就往卡车上冲，要进去救人，被姜饮命人拦下。
在血色飞蛾王面前，进去再多人都是送菜，姜饮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
通道后方轰隆声不断，刚刚那一声光听声音就不对，通道应该是被击穿了，轰轰声还在继续，已经朝着前面过来了。
季栩放下车窗，伸手出去，点在墙壁之上，只风化了出口，其他通道还在。
“走！”季栩飞快关上车窗。
钟未宗一脚油门下去，中卡已经冲了出去，离开通道才看清后面的景象，可怕的血色飞蛾王正悬停在通道之上，下方有个庞大的血色尖锥，正在一下下凿着下方的通道。
看见中卡出现，血色飞蛾王追来，巨大的翅膀遮蔽上空，红色鳞粉血雾一般笼罩过来，拧成庞大尖锥的血色触丝在空中绽放，瀑布一般缠向疾驰的中卡。
中卡被拖住，再难前进分毫，钟未宗的脸色极其难看，他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可季栩不能死，他的能力很有用，不能陪他一起死在这里。
钟未宗当机立断解开安全带，“我去吸引它，你开车离开……”
“坐好！”季栩冷声呵斥，飞快拉开背包，语速飞快道：“你下车只会被血色飞蛾群吃光，引不起血色飞蛾王的任何注意！开好你的车！”
季栩拿出一颗拳头大的水晶球，放下车窗，半个身子探出了车窗外，此时的空中，一个小了两号的血色尖锥已经翻缠成型，方向正是中卡的驾驶室。
这要是一锥子凿下来，他们就没了，中卡的外壳毕竟只是加固，和完全由精神能量构建而成的通道完全不同，坚固程度就不在一个层级上！
在血色尖锥凿下来的瞬间，季栩也向高空狠狠扔出水晶球，迅速缩回车内，“走！”
水晶球的能量在空中爆-开，缠住中卡的力量突然消失，被恐怖的力量向前冲去，一路被掀出了猩红之地。
车还没有停稳，季栩就已经推开车门跳了下来，滚在道路两边的草地上，来不及起身，手忙脚乱的扒掉身上的防护服，扔掉头盔。
此时的防护服已经被腐化出一个个破洞，一旦沾到皮肤，季栩非常相信血色飞蛾王的鳞粉，能给他留一滩血水都是客气了。
车刚停下，钟未宗就冲了过来，帮季栩把防护服从腿上扒下来，踢到一边。
短短时间，一套特制的防护服就消失的干干净净，连点灰烬也没留下，刚长出来的草坪也遭了无妄之灾，秃了一块，露出发黑的土地。
两人来不及多想，就见等在猩红光幕之外的人转身就跑，连停在路边的车都来不及开，一个巨大的黑影扑在猩红光幕上，撞得猩红光幕如同水波一样激荡！
所有人都看清了血色飞蛾王的狰狞可怖！
最让人在意的是血色飞蛾王一边的巨大翅膀，少了一块，硕大的肚子也留下一个洞，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红色蛾卵，看得所有人头皮发麻，惊恐非常。
这次的仇算是结大了，血色飞蛾王的血色眼睛盯着外面看了许久，才飞离猩红光幕。
众人这才敢正常呼吸，差点被如此近距离的血色飞蛾王吓死，这要是冲出来别说哨所了，就连后方的巨城都要危险。
姜饮带着人赶过来，“都没事吧？”
钟未宗的表情极其精彩，他至今就没见过这么不怕死这么莽的小孩，当时情况那么危急，季栩根本没有犹豫，直接开窗扔水晶球，哪怕鳞粉蔓延过来也不怕，好在真让他做成了，还成功击伤了血色飞蛾王。
季栩坐在草地上，看着猩红光幕陷入沉思，这只血色飞蛾王也受到猩红光幕的限制，之前他就在怀疑，血色飞蛾王应该属于实力超强的畸化物，如今看来的确是这样。
他当时扔出的水晶球并不大，而且距离较远，主要目的是摧毁红色触丝和尖锥，让中卡顺利离开。
没想到盲扔都能伤到血色飞蛾王，看来这东西并不是无法战胜，只要水晶球够大，只要距离把握得够好，照样能将它送走。
只是血色飞蛾王的鳞粉很麻烦，也很危险，想要灭掉血色飞蛾王，最好是悄悄进行，趁它不注意直接消灭，让它连释放鳞粉的机会也没有。
想起腐化完的防护服，季栩就感到心底发寒，太大意了，是他过于相信巨城的实力，竟是忘了提前加固一下防护服，不然也不至于差点被直接腐化掉，实在太危险了。
钟未宗和姜饮不会想到，在他们心有余悸的时候，季栩正在琢磨怎么干掉这只大家伙
季栩忽然出声，“知道那座城市里，哪里有珠宝店或者水晶店吗？”
正在低声交谈的钟未宗和姜饮同时看向他，“怎么了？”
季栩：“想办法干掉血色飞蛾王。”
所有人：“！！！！！！！！！！！！”
季栩看着一张张震惊脸，平静道：“只要除掉血色飞蛾王，这里就能成为贯穿东西的通道，不然通道建了也会被毁。”
所有人都盯着季栩，钟未宗不确定的问：“你是认真的？”
季栩：“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钟未宗抹了把脸，他又何尝不想干掉那只怪物，真是做梦都想，“能成吗？”
“成不成试过才能知道，这只血色飞蛾王只是畸化物，不可能无解，你们也看到了，水晶能量可以伤到它。”季栩站起身往回走，他要回车上换衣服，一群人跟着他往回走。
如果是堕变物，季栩只会绕着走，明知对付不了还去招惹，那就是找死，可畸化物不同，它们虽然也很恐怖，但实力远不如堕变物，可以想办法解决。
季栩道：“巨城应该有人可以使用水晶了吧？可以多找些人来一起对付血色飞蛾王，最好是能知道城市的珠宝店和水晶店的具体位置，直接激发水晶，能灭多少灭多少，只要血色飞蛾王消失，这些鬼东西就不会如此泛滥了。”
季栩爬上自己的中卡，回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胸包里的小堕变兽还在呼呼大睡，跟着他满地打滚都还无知无觉，季栩也是无奈了。
消灭血色飞蛾王的决定很诱人，却不是钟未宗一个人能决定的，要看上面的意思，毕竟危险性摆在这里，任务过程中肯定会有牺牲，能使用水晶能量的畸化人不算多，每一个都是强大战力，钟未宗不确定上面会不会让他们冒险。
这就不是季栩需要过问的事了，他提出了解决办法，如果巨城要组织人消灭血色飞蛾王，他可以出一份力。
如果巨城没这个打算，季栩也不会多管，也管不了，总不能让他一个人杀进猩红之地找血色飞蛾王决斗吧，那是找死。
季栩构建的通道还留下一大半，可以继续观察，看看多久才能被血色飞蛾群彻底分解。
季栩启动中卡，打算先回猩所休整，不打算继续在这里逗留，他想去巨城看看，如果猩所有了决定，可以再去巨城找他。
中卡刚调头，准备返回，就被迎面而来的车队堵住了去路。
车是装甲车，车上下来的人却不全是迷彩服，为首的男人相貌堂堂，衣着讲究，在末世还能穿的这么体面，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男人面上含笑，快步过来，“我听说有新来的建造师，这就迫不及待过来接人了，巨城现在太缺建造师了，人在哪儿？”
钟未宗和姜饮对视一眼，表情都有点僵硬，他们的确上报了建造师的消息，自家上峰已经同意让季栩留下解决猩红之地的麻烦，陶垚这个时候过来，明显是消息走漏了，常军-长一派过来劫人了。
两人满心苦涩，这人要是被他们接走了，日后再想请季栩帮忙，估计是不可能了。
想想季栩建造的通道，坚持到现在，依旧没有被血色飞蛾瓦解，钟未宗又有点不甘心。
钟未宗皮笑肉不笑，“陶总领消息倒是灵通，我这消息刚上报，您就得了消息。”
陶垚笑容不变，“上峰体恤，知道陶家总领的这段城墙最是重要，这才得了消息就让我过来接人，还请钟队长割爱了。”
钟未宗面皮抽了抽，“陶总领说笑了，季先生只是路过此处，哪儿轮得到我来割爱。”
所以就别什么都往自家扒拉了，给别人留点儿吧。
季栩在车上等了半天，只见对面车不动，人还在叭叭个没完，只好鸣笛提醒。
中卡突然鸣笛，吓了所有人一跳，钟未宗对季栩的性格已经有了一点儿了解，这位是又强又莽，一看就知道不是任人摆布的人。
钟未宗走过来，敲了敲车门。
季栩降下车窗，“什么事？”
钟未宗明显听出了他的不耐烦，僵笑着给季栩介绍，“这位是陶垚陶总领，也是一位建造师，总领建造巨城城墙西到西北这段重要位置，想邀请你加入他们。”
陶垚始终不变的笑容微微一僵，他没想到钟未宗会直接挑明，在对方不熟悉他的时候直言加不加入，明摆着就是留着给人拒绝。
这不是陶垚的处事风格，他向来喜欢温水慢煮，有这个意思，不挑明，也就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只让对方接受他的照顾，从而不能也无法拒绝，最后只能选择他。
钟未宗正是知道他的惯用手段，才会直接挑明。
季栩也直接给了回答，“不用，我对这样建墙不感兴趣。”
陶垚面上含笑，看向钟未宗的眸底划过冷意，“加不加入是次要的，我是特意过来接你们入城，好带你们好好了解一下巨城。”
“不用。”季栩还是拒绝。
陶垚笑容不变，“季先生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
季栩伸手指向前方，“没误会，也不用接，我们只是普通幸存者，不是什么大人物……麻烦挪个车行吗？”
就没见过这样停车的，直接把车停在路中央，这不是接人，这是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