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镜中月（24）
你和郁幼雅是情侣吗？
不行，太直接了。
而且万一侯月说是怎么办
赵鹤玉没胆当面置问，手机上的字删了又打，也没有发出一句。
翻记录翻的大拇指快抽筋，赵鹤玉找到侯月推给他的v信名片。
对郁幼雅就不用客气了。
洗手台上手机屏亮了，郁幼雅拽毛巾擦干手拿起查看。
陌生人的好友验证，人直接在备注中标注姓名了。
这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没给郁幼雅留下什么好印象，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今送上门，也只想拉黑。
但侯月是两人的纽带，这人加他必是有侯月的缘由，还是先通过看看。
21号男：你是郁幼雅吗？
郁幼雅说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21号男：你们什么关系？
这话问的，和侯月吗？为什么会这样问？郁幼雅摸着下巴笑了。
让他不舒服郁幼雅就舒服了。
恶意模糊的回复，就是你想的关系。
我想到？好像都能看到她得意的嘴脸，赵鹤玉不想刨根究底自取其辱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扭头又看了眼门板，细碎的划痕，片片暗渍，闭上眼都能想象的到，无数次在梦中，再熟悉不过了。
他不该进，不该梦。赵鹤玉觉得打篮球打断腿痛嚎时也没有这时想哭。
好没出息，连告白都没有，单方面失恋。赵鹤玉抽搭下鼻子，眼睛红了一圈木然下楼。
在小区口招了一辆出租回家。保险小哥蹲他小区口的喷泉处顶着太阳抽烟，阳光刺目眯眼四处观望着，终于看到赵鹤玉从出租车下了车。
保险小哥在泊油路上按灭烟头跟上去。赵鹤玉魂不守舍，根本不在意后面跟着个人。
眼见这赵鹤玉都要进去小区门，保险小哥急忙伸手扯住他后背的布料。
赵鹤玉扭头看他，面色不善：“你怎么在这？”
保险小哥松手，“哥不是，兄弟，你摩托车不要了？你小区保安不让我进啊。”
赵鹤玉低垂这眼眉，从口袋掏出两张折叠在一起的一百，保险小哥接过，看他精神不振，加上还是个善良老板，微末良心难得泛滥主动搭话，小孩子烦恼绝对难不倒他。
“你咋了？不开心啊？跟哥说说呗。”
听赵鹤玉模糊着人将事情的起末说清，保险小哥叹口气又从烟盒颠出只烟点燃，另只烟嘴对着他，赵鹤玉摆手拒绝了。
保险小哥面色如常收回，深吸一口过肺吐出，“这算什么事啊？我帮不了你，我还以为你不想干外卖了。”
“是楼下美女吧。”
否定的话憋在喉咙眼，赵鹤玉不敢说是侯月。他性取向定了，侯月还没有呢，但和郁幼雅扯在一起，他难受
保险小哥一脸陷入悲伤往事的神情，没听见他说话以为是默认。
“我也就谈过一次，我工资三千时，还谈了个女朋友，在剧本杀认识的，我追了一个月她答应了，又过了一个月她说要分手。”
“我不明白，我是真有点喜欢她的，也努力对她好，为什么要分手呢？”
“是因为我这个人不是我三千的工资，是我这个人不值得喜欢，烂透了不入人眼。”
“现在我工资四千五肯定比不上小少爷你，但在一年里提这么多我开心死了，也不想谈恋爱了，就想着攒攒钱到时候相亲凑合着过，要不然凭着我人格魅力去找女朋友，要单一辈子了。”
“虽然你有点小帅有点小钱，但美女就不喜欢你这款，喜欢病弱款的，这没办法。”
见赵鹤玉深思，保险小哥拍拍他肩，鼓励道：“换个来。”
“谢谢你！我明白了，这是一点小心意。”赵鹤玉大悟，摸索着又从牛仔裤后兜里掏出两百。
又收了两百块，保险小哥犹豫着往口袋里装，抱着补偿地主家的傻儿子心态说：“给你几个我认识的美女她们的联系方式吧。”
“不用了，是我的问题！”
保险小哥动作一顿，一时看他的眼神怪异。这不是装的啊，这是比他当时还纯的舔狗。
上头了，谁的话都听不进，过来人，保险小哥深谙其中之道，不再劝，“那行吧，有问题还可以找我。”最好付费。
坑一个两个傻子的钱，保险小哥都于心不忍了，想着要不要给侯月降价，又否决了，人和另一个傻子是情敌关系。
这就没办法了，这钱活该他赚。
保险小哥拿着几个小件边上楼想。
“谢谢你，已经转你了。”
而且这人好像还把他当好人，已经敢开门对着他笑，说谢谢，简短交流。
保险小哥难得正视他，小白脸确实挺漂亮，可冤傻老板竞争力也不小。
他是搞不明白了，看着乐就行。
“不麻烦，下次还找我。”
礼貌告别劳累的邻居，回屋侯月拆开包裹，展开平铺拍给郁幼雅看。
郁幼雅：不错，503应该会适合。
自从二十五块买个满钻小发夹坐实没谈恋爱的阿宅眼光堪忧，女装方面侯月拿不到主意都会问郁幼雅。
侯月从抽屉里刨出和圆珠笔混在一起的口红，比对后，发现确实很合适。
今晚穿这个好了，确定后侯月一身轻，谢过郁幼雅。
郁幼雅：赵鹤玉来找你玩了吗？怎么不叫我一起。
侯月一怔，他还以为两人没联系不惦记。没让他们一起，这下至少一个月见不到了。
侯月不安回复道：是的，开学前想着再碰下面。我没有想到，对不起
郁幼雅：没事，走了就走了
侯月愧疚不知道说什么好，郁幼雅虽是这样说了，怎么可能没关系，只是安慰他，两人要见一面要等那么久。
今天左文安穿着衬衫和纯色毛线马甲，金发卷翘细软，看起来绵软无害。左文安冲着他眨眼，拖长的音调像拔丝的甜腻蜂蜜，他笑着说：“恭喜小狸进阶~”
侯月没感受到弹幕吹的甜意，分明是拿着三角叉头上张角的红皮肤恶魔低语吐露的地狱邀约。活动侯月怠慢逃避不提不看它一切，这时知道了心情雪上加霜。
糟心的一天，侯月想。
脸勉强维持住没垮，不能让左文安一个人努力，侯月虚假笑着表示高兴：“太好了，那我们更有机会见面了。”
左文安听了眯着眼睛笑，这话合他的心意，“一定会！”
“那今天还可以唱那首吗？我私底下练练感觉可以了！”左文安跃跃欲试。
明白他说的还是always，侯月点头，挺好，左文安唱了他直播间就没人点这个了。
前半侯月还能认真听着，后半注意全落在弹幕上了。
笨蛋醒醒：老婆快快快
神了个乐：不说我还不知道，去看一眼他说马上下线了
贫民窟牛蛙：不要！我想听整首
侯月蹙眉盯着，谁呀？大家好像都在说一个知道答案的哑迷。
瞳宝：呜呜呜呜呜老婆快看看
摄影的菜子：你们都着急，我不着急我看着羊奶那样子要笑出声了哈哈哈哈
侯月眨眨眼，哦是他。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左文安看他脸上变化的神色停下，徒留熟悉的旋律响着。
侯月扣着掌心，和他解释道：“没有，是一个一直没上线的朋友这时上线了。”
“是杨添吗？那你先和他连吧。”
难以开口的话被左文安提前说出，侯月更觉抱歉。
张张嘴想说还是等挂断吧，左文安体谅地笑笑，“没事，你先和他连吧。”
侯月仔细分辨他脸上神色，好像真的没有芥蒂，歉意说着：“那好，我先挂了。”
然后就挂断了和左文安的连线，左文安也清楚是去找其他人了。
小包子妈妈：那千千继续唱呗。
菲菲菲儿：千千玩几天还知道杨添，宝好厉害好厉害
我超爱吃耶：宝真的有进步！
“不了，伴奏已经放完了，下次吧。”左文安撇了眼，明媚珠玉的脸上神色难辨回答道，暂停了音乐播放器。
“我还以为我今天等不到你了。”
侯月看着许久不见的杨添，他卧蚕下挂着一圈青黑，黑眼圈下又接着眼袋，蹲在凳子上抱着保温杯，看起来有点神经质，感觉人已经憋半疯了，听这话侯月一时难言，等他的时间不如休息一下。
“现在这形象算不得好。”杨添也意识到什么，徒劳抓抓头发。
“趁哥队长训其他人，我躲这偷偷直播，来不及收拾了。”
侯月理解了，“哦哦，那你比赛加油！我之前看了直播你打的很厉害。”
杨添不好意思挠挠脸，“你比赛也要加油”
见侯月表情微变，以为他不清楚又补充道：“就是你头像上那个，鲨鱼每年都有。”
比赛和鲨鱼活动时间重叠了，杨添可惜地说：“可惜我今年是去不了了，不过我信狸一定可以去。”
“不过比赛结束后，你可以来我们基地玩，我队友都知道你了。”
侯月艰难开口：“谢谢你”美好的祝福。
“杨添”
对面传来喊话，侯月听着耳熟，声音很有辩识，好像是回放中那个队长，那杨添
果然看到杨添愁云惨淡匆忙告别，“小狸，我先下线了，你活动加油！等我上线”
话没说完就挂断了，最后侯月见画面中露出一双男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