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情人
不过不管怎样，可以尽情玩耍的万圣节又要到了。霍格沃茨准备在万圣节前夜举行一场宴会，大概是为了给进入十月以来一直寒冷潮湿的天气增加一些振奋人心的温度吧。连绵的大雨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海格种的南瓜长得嗖嗖的，快有双人马车那么大个了。哈利和罗恩打赌他一定是偷偷给它们施了膨胀咒。
哈利在凄风苦雨中训练了很多天，德拉科对此十分庆幸，他一年级的时候还挺想加入魁地奇校队的，甚至让家里给斯莱特林队捐赠了七把光轮2000——斯内普教授很高兴，但并没有特批什么，他说，“老老实实让你那个漂亮的小脑袋瓜和你脚踏实地的身体待在一起，而不是骑在一把疯狂的扫帚上横冲直撞。”
不过在看到哈利这个月无数次全身泥浆地从训练场回到城堡来之后，德拉科认为自已没有加入魁地奇球队真是明智之举。呜呼，感谢理智永远在线的斯莱特林蛇王。
费尔奇对魁地奇队员们真是不满极了，因为他们训练过后总是把泥水淌在城堡的地面上，到处都是！
这一天，他又抓住了一个把地板弄脏了的小家伙，倒霉的哈利。他怒气冲冲地把哈利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去了，差点没头的尼克本来正在和哈利讨论他的头——无头猎手队认为尼克的头没有完全彻底地断掉，所以不接受他的加入——哈利在费尔奇的办公室里愁眉苦脸地听着他的念叨。
门被敲响了。
“谁？进来吧……”费尔奇正在往墨水瓶里蘸他的那支凸了毛的黑羽毛笔。
艾文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费尔奇先生。”
“是你啊，达西。”费尔奇嘟哝道，“你来干什么？你看，我这正忙着……又抓到一个讨厌的小鬼，把地板弄得脏兮兮的……擦擦洗洗又得一个多小时！”
“你知道的，我最近捣鼓了一些小玩意儿。”艾文说，“有一个擦地机，能帮你干活儿，所以我就送过来啦。”
艾文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盒子底下绑着一块毛巾。费尔奇明显变得高兴起来，他凑了过来，坑坑洼洼的鼻子尖差点杵到盒子上。
“只要用这个遥控器就能指挥它，运作的时候和施加了家务魔法的拖布没什么两样。”艾文给他看一个只有手掌长度的圆柱形木块，“这上面有三个按钮，第一个是开关，第二个可以调节擦地机的大小。”
“第三个呢？”费尔奇拿过遥控器，举在脸面前仔细看着。
“控制了一个清洁咒，抹布脏了以后按一下就又能继续使用了。”艾文解释道。
“这个真不错，你总是能弄出一些好东西！”费尔奇兴高采烈地把盒子搬了起来。
“所以……哈利是我的朋友，你看……”
“把他带走吧！”费尔奇挥手，又恶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不要有下次被我抓到，你该感谢你有一个好朋友。”
哈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他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费尔奇的办公室，来到走廊上。
“居然没被惩罚就从费尔奇的办公室逃脱，这大概是霍格沃茨的一项新纪录。”哈利咧着嘴，“谢谢你，艾文，不过你怎么……”
差点没头的尼克从墙里闪了出来，“哈利！哈利！你没事了吗？”他急切地说，“我知道艾文和费尔奇关系不错，所以赶紧找了他来。”
“没事了……”哈利感激地说，“真是谢谢你们了！我没有被罚劳动服务什么的，简直是个奇迹。”
“你们慢聊，我要去一趟洛哈特教授的办公室。”艾文说。
“你去那儿干嘛？”哈利惊讶地问，事实上他们五个好友里，就连赫敏都快对洛哈特脱粉了，就更遑论另外几个本就看他不顺眼的男孩子了。
“卢平助教刚刚告诉我洛哈特教授找我，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我本来就是要去他那儿的，刚刚遇到爵士，所以顺道过来一趟。”艾文说着，挥了挥手，走了。
洛哈特的办公室装饰得和他本人一样浮华，墙上几乎挂满了花瓣浮雕画框的照片，每一张里都是咧着嘴秀他那口大白牙的洛哈特。
艾文发现洛哈特一直在旁敲侧击关于魔法通讯物品的事情，看起来他很想分一杯羹。
“抱歉，我想已经没有需要您帮忙的地方了。”艾文不是很感冒地拒绝了。
洛哈特正要说什么，门被敲响了。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把因迫切而前倾的姿势调整回来，“请进。”
“洛哈特教授，我……”进来的是金妮·韦斯莱，她抱着一个黑色的笔记本，看上去很是紧张。“噢，艾文！”
“你好，金妮。”艾文微笑，“教授，那您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啊，哦，好的，下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再来找我，我总是愿意为你们挤出时间的。”洛哈特勉强笑道。
艾文转身走了，只听到金妮结结巴巴地说她和一个日记本的事情。
离开洛哈特的办公室之后，艾文深呼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刚刚吸进去的浊气都吐出来。
“艾文？”宛如茶褐色天鹅绒一般的嗓音中，有一丝惊讶的语气。
斯内普那压迫感十足的黑袍子映入眼帘，艾文愣了一下，“教授？”
“你在这儿做什么？”斯内普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洛哈特教授找我。”艾文说。
斯内普转身，脚步匆匆，“跟我来地窖，路上再说。”
艾文小跑着追上去，“教授，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改良版狼毒药剂，前一阵我提到过的，以你目前的进度，我认为可以开始学习了。”斯内普说。
“但是……之前您说过，我的魔力不够平缓，在熬制这种复杂的药剂时很容易炸锅。”艾文诧异地说，“您让我用复方汤剂训练如何在熬制魔药的过程中均匀缓慢地输入魔力，我的那剂魔药才熬制了半个月。”
“显然颇有成效。好了……进去。”斯内普打开办公室的门，门上美艳的美杜莎朝他们抛了个媚眼。
艾文对地窖已经很熟悉了，不过每次来都还是无法适应这里的冷清，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坐。”斯内普挥动魔杖让壁炉的火焰熊熊燃起，“茶？”
“不，谢谢。”艾文走到角落的工作台前，那儿通常摆着的放膨豆荚或是其他什么魔药材料的篓子不见了，“就在这儿吗？但是如果我炸锅了，您的办公室估计就没救了。”
“所以，为了我可怜的办公室，你最好让炸锅这种可能远离它。”火光在斯内普漆黑的眼睛上跃动，让它们看起来像是闪光的黑曜石，只是少了一点人类的色彩。“不过在开始之前，告诉我洛哈特……教授……找你有什么事？”
“为了大梨，他想入股。”艾文孩子气地噘嘴，只有在教授面前，他才偶尔会做出这种幼稚的举动，“说得好像他在里面作出过非常多的贡献一样。”
斯内普沉吟道，“我会给卢修斯传信，让他去处理这事。”
“马尔福先生？”艾文表示疑惑。
“洛哈特是卢修斯的……”斯内普犹豫了一下，才吐出那个词语，“情人之一。”
艾文愣了愣，“情人？但是……”
“什么？”
“他是……男的啊……”艾文觉得自己说出这句话时很是艰难。
前世的艾文，是一个很内向的男孩子，但是他一直很清楚自己的性取向。他喜欢的是自己的同性，因为这种爱恋是不为世俗所容的，所以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也没有谈过恋爱。
“个人选择。”斯内普的声音平静无波，“麻瓜认为同性之间的关系无法孕育后代，从种族传承的角度来说不利于繁殖。对于这个问题，魔法界有一些解决方案——控制住你那过剩的好奇心，那些方法都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小鬼可以掌握的——何况马尔福家并不缺继承人。”
“但是马尔福夫人……”艾文突然想到了德拉科每次看到洛哈特时那压抑的愤怒。
斯内普轻声讽笑，“贵族。”他在沙发上坐下微微后靠，语调变得舒缓从容却带着让人迷惑的低缓醇柔，“卢修斯在霍格沃茨时就有过一打以上的男女伴，他的魅力显然不是德拉科那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能媲美的。甚至格兰芬多的莽撞货也有人为他神魂颠倒。纳西莎对此再清楚不过了。他们的婚姻是由两个家族决定的，责任大于感情——不过，这与你无关，去橱柜里拿材料和坩埚，艾文。我假设你不想浪费时间，即使你不打算参加晚上的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