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高考故意失利
夏不离从小到大的成绩都很不错。
她高中时候基本稳定在年纪前十，考一本的大学是妥的。
但夏不离高考被她自己搞砸了。
高考的时候，夏不离坐在考场里，想到了蛊惑能力出现的场景。
蛊惑的效果很好。
在场没有一个人记得当时考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像夏不离命令的那样，只觉得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考试。
可夏不离满心都是愧疚。
和她一个考场的同学都很优秀。可是那天之后，陆续有十几二十个学生的眼睛出了问题。
有些同学觉得还挺好玩，病友们凑在一起打趣着。
“嘿，难兄难弟，难姐难妹啊，缘分，聚在这里都是缘分，不如我们今天就地结义吧！”
“我最大，我是大哥，你”
有些家长们察觉出异常，去找班主任的麻烦，把年过半百的班主任难为的天天在办公室应付他们的扯皮。
谁都不会想到会发生那种事。
但即使学校拿不出监控，全考场的学生和监考老师都说没有异常。
除了夏不离因为身体不适，磕破了脑袋，流了血。
为此监考老师还特意关注了夏不离好几天。
考场的同学结束之后还给她送了几瓶牛奶。
高考最后一段时间有多关键大家都知道。
很多同学的成绩因此都在下降，夏不离看在眼里。
他们脸上都笑着，可是自习的时候总发呆，望着低分的答题卡像丢了魂。
高考前一周的时候，有个女生扛不住压力，下课的时候哭了起来。
夏不离记得那天傍晚，天空燃着热烈的火烧云。
那个女孩子哭得满脸通红，可她尽量没有打扰别人，只是眼泪不停的流，不停的揉着不舒服的眼睛，问自己：
“你怎么这么没有志气，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段时间状态这么差，为什么为什么”
夏不离看着那一幕，在心里不断的回答：
“因为我，因为我，是因为我”
可是没有用，事情已经发生了。
于是，夏不离将自己的满心愧疚和自责，化作了考试时候的漫不经心。
一个她可能改变不了什么，至少，让她比他们过得都差，那样就好。
当时的夏不离并不懂得赎罪的意义，因为她觉得，赎罪没有意义。
伤害已经造成了，再多做的事情都只是安慰剂，效果微乎其微。
她故意考试失利，爸妈没有发现，更没有怪她，反而积极的给她问填志愿的事情。
夏不离最后进入了一个二本院校。
可是再后来，她还是在爸妈的期盼下考上了编制，在城里拿到了铁饭碗。
而当时的那些同学们，夏不离都知道他们的去向。
有几个同学混得很不错，大部分的收入能和她持平，可是还有有一小部分同学，挣扎在贫困线上下，日子过得并不愉快。
夏不离撑着额头，双眼无声盯着桌面。
轻声低喃：
“我知道我不该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身上，可是”
“可是”
可是究竟怎样做是对的？
夏不离不知道。
“如果你感觉不自在的话，那就喝杯酒吧。”
脑海里蓦然浮现司光引不着调的话。
夏不离的眼泪收不住了，砸在了桌面，她无奈失笑。
如果不知道怎么做是对的话，那就先做了再说！
这天，办公室其他人都走了，夏不离还在。
程嘉劝不动她，留下一句“好好休息”无奈离开。
办公室的灯全都关了，只留下夏不离面前的电脑屏幕亮着。
刘姐自从早上摔门离开之后，再没有回来。
夏不离原本想趁热打铁好好和刘姐聊一聊，看来这一步是走不通了。
拿起放在一旁的项目书，夏不离想到了一个人。
打印机吐出夏不离确认好格式的项目方案，她握在手里的手机恰好响了。
微信消息跳出来说：
“您蹲守的领导已经出现，请快速查收。”
现在是早上五点，米色天空镶边金色阳光，太阳快要出来了。
夏不离苍白的脸上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她快速装订好方案，披好外套背包去隔壁楼。
幸好她在新同事集训的时候加了一个万事通小姑娘的微信，这才能知道所谓的张局究竟是谁，怎么找他。
现实很讽刺，张局的单位就在她隔壁楼。
幸好同事的部门最近很忙，加班加到会直接睡在公司。
幸好张局今天早上出现了。
不然根据同事所说的——
“张局是个大忙人，天天忙的脚不沾地，有时候一整天都看不见他。”
夏不离找不到张局，她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圆脸同事站在大门口等她。
夏天的清晨还有些寒气，小姑娘雪白一张脸，隔着几米远朝她招手，小声说：
“快点快点。”
夏不离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在她背心顺了顺，凑过去捏她脸：
“以后记得带件衣服来呀。”
小姑娘没推辞，但催促的把她往楼里赶，说：“你快过去，不然等会儿又找不到他人了。”
“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
小姑娘态度和善，丝毫没有提起夏不离被领导骂的事。
夏不离道谢，笑着大步上楼，没回头，抬高手挥舞，表示自己知道的。
她也没想到，明明就在隔壁，她竟然需要在早上五点偷偷摸摸费尽周章的才能找到领导。
夏不离甚至有些怀疑。
“有这么忙吗？”
尽管不属于同一系统，可是他不需要每天打卡吗？就算是领导，现在也不好在明面上做这么明显吧。
到了三楼，一片寂静，隐约有脚步声在楼下出现，夏不离一个激灵，赶紧往楼下跑。
她不能连对方的面都见不到。
踢踏的脚步声绕过二楼楼梯的拐角，夏不离看着一脸疑惑停在楼梯中层等他的中年男人，深吸了口气，扬起笑脸把手里的几张薄纸递过去。
“张局您好，我是刘姐派来跟进，不，帮您打这个项目下手的人。”
弯了下腰，夏不离介绍自己：
“您好，我的名字是夏不离，您喊我小夏就可以了。”
“由于我的问题耽误了项目进度，我感到非常抱歉。”
中年男人的头发还算茂密，他扫了一眼纸张的抬头，眼神带着笑意，但立刻在夏不离抬头之前收了回去。
“小夏你好，是我不好意思，让你等我这么久。”
对夏不离来说，这种对她露出歉意微笑的领导，她感到世界有些魔幻。
夏不离愣神的功夫张局把手里的项目计划翻阅完，丝毫没有怪她：
“时间还来得及。”
“这样，你上午先回去休息，下午收拾东西，跟我直接去出差。”
虽然张局先说了时间还来得及，可他又安排了下午级出差，那就说明，其实时间还是很紧的。
只是人家会说话而已。
想明白了，夏不离自然连声答应。
答应完她才反应过来。
“要不我现在回去收拾下东西就去吧？”
张局却笑了，看着她的黑眼圈，也指了指自己不算好的眼圈。
“我们俩都快成国宝了，忙了一晚上，且放我这个老人家休息会儿吧。”
“下午三点，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