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孔门思辨
华夏历史研究院。
众多教授同样聚集在一起。
“吴教授，我怎么觉得，林秋讲课有点不太切合实际了？”
“你是说，对于始皇帝的描写？”
“没错，毕竟始皇帝为千古一帝，胸襟感觉描写还是太窄了。”
“张教授，这是历史，得辩证看待，不能因为他是始皇，就觉得如何，始皇的统治风格，跟他在赵国流亡的经历，也有所关联。”
……
画面中，孔子沉默了。
他拄着杖，一步一步走到院内。
阳光斜射，让年迈的孔子熠熠生辉。
他回过头，仿若真圣降临。
“苛政厚税，是暴君。”
“劳民伤财，是昏君。”
“天下同苦……是遗臭万年的罪君！”
“民众怨声载道，莫说是十五载，即便秦朝仅仅只存活一载，丘认为也并无不可！”
孔子的声音虽然平淡，却字字诛心。
这番话，从如此圣人口中说出，着实沉重得很！
秦始皇身边的温度骤然急下。
半晌。
他的气势收敛，背影仿佛有些佝偻。
当年一统六国的无上君王，在岁月的流逝中，难免留下痕迹。
“焚书之事，从商鞅起便有，不过为了给后人留下一个稳固的江山罢了！”
“商鞅焚书变法，让秦国鼎力强盛。”
“为何到了孤这里，就变成了那千古骂名？”
“长城御匈奴，这也是所谓劳民伤财？”
“阿房兴土木，难道是孤不配？”
“自十三继位，十九秦政。”
“孤称霸天下，建万世基业！”
“你虽为至圣，又如何？”
秦始皇眼中精光再次涌现。
没错。
他是帝王。
即便至圣，即便上天，也不能奈他何！
眼看两人针锋相对，林秋快步走到中间。
“始皇有过，但功远大于过！”
“无论统一海内，亦或者开创帝制，皆是功盖万古。”
“即便后世，仍尊称千古一帝！”
林秋这番话，着实震慑人心。
之前指出始皇的过，此时也毫不吝啬赞美他的功。
推崇始皇，却又不盲目。
站在后世角度，公允的评判。
与此同时，所有人都为林秋与始皇的对话感到震惊。
“燃起来！这世间，人无完人，但瑕不掩瑜！”
“即便孔圣人在世，也并非完美，始皇又有何过错？”
“的确，焚书的事情并不是秦始皇第一个开始的，怎么这锅就全到了他身上呢？”
“咳咳——”
孔子的咳嗽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他走到林秋两人面前，轻声说道：
“先生施政，为什么要用刑杀？”
“如果想善良，百姓自然会善良。”
“君子的道德好比风，小人的道德好比草。”
“草上面吹风，肯定会倒向一边。”
“苛政猛于虎”
“仁政无敌，所向皆服。”
“难道，我的话，错了吗？”
“既然如此，为何秦朝只存在区区十五载？”
秦始皇长袖一甩，转过身，昂首而立。
秦存十五载，这是他无法反驳的事实。
但作为帝皇，他不可能承认自己会错。
林秋不卑不亢，继续开口。
“法家打天下，儒家治天下。”
“让乱世落下帷幕的，总是霸主的铁蹄。”
“但让刚刚从风雨飘摇的动荡中走出的王朝变得兴盛，则需要仁者的包容与温和。”
这番话，秦始皇罔若未闻，但孔子却连连点头。
“以德报德，以直报怨，以诚待人！”
“君子之风，去哀百姓之所哀，乐百姓之所乐。”
“让民众自觉接受教化，遵循礼法，这不比苛政要好吗？”
即便孔子身为至圣，也不能让秦始皇点头。
这便是他认为的，帝王尊严。
林秋叹息一声，再次单手虚空划过。
与之前一样，跨越时间的通道再次出现。
紧接着，从通道内传来一个同样威严的声音。
“何方宵小如此大胆，竟敢在朕面前装神弄鬼！”
声音落下，又一个身影跨过虚空而来。
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他，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他，帝袍加身，威武霸气。
瞧见同样一袭帝袍的秦始皇，对方眉头一皱。
而当他看到另一边的孔子之后，更是震惊不已。
“儒家至圣？”
秦始皇与孔子同时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究竟是何人。
而林秋则是微微躬身。
“后世晚辈林秋，见过汉武大帝！”
听到这个名字，观众一片哗然。
“这脑洞也太大了吧？汉武帝刘彻！”
“先是孔子，而后是汉武帝。”
“得，秦皇汉武这下齐全了！”
“这也混得太离谱了！”
而后座评委同样皱紧了眉头。
“林秋这历史课倒是有趣。”
“没错，以前上课总是假设，如果某某帝皇见到某某人会怎么样，这下倒好，他给弄齐全了！”
“就是不知道，对于历史会有几分还原了。”
画面中，刘彻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后世晚辈？”
“莫非这里是后世？”
“这位便是后世帝王？”
“难道后世竟有如此能耐，将孔至圣复活？”
面对刘彻一连串的问题，林秋缓缓摇头。
“此时正值鲁哀公十六年二月初四日。”
“这位黑袍帝君，便是一统诸侯，开创秦朝的始皇帝！”
“而这位老者，正如你所说，乃至圣先祖。”
刘彻脸上提防之色更甚。
“后世？始皇？至圣？”
“莫非你当朕好糊弄不成？”
“噌！”
秦始皇再度拔剑，直接穿透刘彻的左胸。
只不过，与林秋之前一般，并未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
“后世帝王，也敢在孤面前称朕？”
“若糊弄与你，这一剑，当了结你性命了！”
一山不容二虎。
两王相遇必有一战。
眼看着两人冲突愈演愈烈，林秋赶紧拦在两人中间。
“始皇，汉武大帝，晚辈邀请二位前来，并非大动干戈。”
“哼！”
秦始皇将剑收回，继续昂首于天。
刘彻同样神色凛冽，威严十足。
林秋看了看秦始皇，而后对着汉武帝说道：
“请汉武大帝前来一聚，是想当着始皇的面问您一个问题。”
“敢问汉武大帝，何以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