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炮灰的小将
新年三月,皇上突然病重,卧床不起,暂由太子监政。
朝中一时风起云涌,分为了太子和二皇子两派,还没有站队的内心惶惶。
直到章太师拿着圣旨,说三日后举行登基大典,由太子即位。
“太子是大齐的储君,登基名正言顺,而且这还是皇上的旨意,大家还有什么可吵的?”章太师睨着那些在底下窃窃私语的官员,鼻子里冷哼一声,又拿出另一道圣旨道:“二皇子接旨吧。”
齐亦辰站着没动,章太师瞧了他一眼,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二皇子齐亦辰,谦虚有礼,隽秀笃学,颖才具备。着即册封为辰王,钦此1
念完,章太师合上圣旨双手递到齐亦辰面前,再次提醒道:“辰王,你的圣旨。”
齐亦辰垂头看着那份明黄的圣旨,轻笑一声抬手随意接过,对上章太师的眼神道:“这份圣旨来得太迟了。”
说完,他拂袖离开了大殿。
章太师和霍老将军对视一眼,两人皆想:皇上的心意恐怕要白费了。
夜晚,齐书苒刚从养心殿出来就发现不对劲,原本疲倦的她立马打起了精神,支使一旁的小太监去前面看看怎么回事。
焦急地等待了一会儿小太监没回来,反而看到前面的宫殿火光冲天,呼喊声一片。
齐书苒面色一凝,搭在绿芙小臂上的手一紧,逼着自己镇定下来道:“走,回养心殿。”
一边往回走,一边让另一个小太监把周围的御林军都叫来养心殿外守着。
等她进了养心殿看到母后和红栀还在,她松了口气,安慰自己:没事,圣都还有霍老将军坐镇,他们只需要坚持片刻便好。
“阿苒,你怎么又回来了?”皇后还守在床边,刚刚给齐文帝喂下药,见女儿回来有些惊讶。
“母后。”齐书苒走到床边凑近她耳边说了两句,见母后脸色白下来,她握紧母后的双手道:“没事,宫里还有御林军,霍爷爷也在圣都。”
即便如此,皇后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不是担心自己,而是她的一双儿女。
想到什么,她眼里闪过希冀,带着齐书苒来到一处挂着山水画的墙壁,扭动架子上的花瓶,一阵轰隆声立马响起。
齐书苒看着突然打开的密室略微惊讶,不是惊讶这里有密室,而是她的母后居然知道。
“阿苒,你和绿芙还有红栀进去,快点。”
“母后1齐书苒不愿意,拉着母后的手不放开,坚决道:“我不进去,我要和父皇母后待在一起。”
皇后见她不听话,给红栀使了使眼色。
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红栀一直都是听命于皇后的,所以一接收到眼神授意她就不动声色地来到公主身后,一手敲击在公主的后颈将人抱在怀中。
“绿芙,带公主进去。”红栀将人交到绿芙怀里,将她推进去,毫不犹豫地将花瓶扭回原位。
“红栀你”
“皇后娘娘,红栀陪你。”
殿外的打杀声越来越近,皇后握住红栀的手温柔笑道:“好,那就陪着本宫。”
殿内有十几个宫女太监,大家几乎都猜到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将皇上和皇后围在了中间。
哐当一声,殿门直接被多人撞开,露出了外面的刀光剑影。
齐亦辰一身盔甲,手上提着剑,嘴角噙笑走了进来。
“母后,儿臣不过是来要一件东西,你躲着干甚。”
他身边还跟着御林军统领和兵部尚书,两人脸上都有些许的兴奋之色,不知道齐亦辰给他们许了什么好东西。
挡在面前的太监宫女让开,露出床边的皇后,只见她握着齐文帝的手,也不侧头看来便道:“你要什么东西,用得着费这么大的阵仗。”
“呵呵,母后真是明知故问。”齐亦辰提着剑走近,丝毫不在意红栀的戒备,在离床还有几步的时候停下来,看着床上的人嘴里啧啧道:“你说他是怎么坐稳那个位置这么多年的,我让他喝下那碗东西他就真的喝了,真是自负地以为我不敢毒死他么”
“是你做的?”皇后愕然抬头,旋即愤怒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可是你的父皇1
齐亦辰一笑,舔了舔干燥的唇,一股血腥味顿时在口中散开。
他道:“他是我父皇没错,但同时也是处死我母妃的刽子手。他既然想弥补,那我就成全他。”
“你你母妃?”皇后盯着他的脸,似乎才想起来他说的母妃是谁,呐呐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齐亦辰拖在地上的剑尖转了转,轻描淡写道:“比你们想象的要早,母后您也别再拖延时间的,霍老将军申时饮了酒估计还在睡呢,章太师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而已,母后您还想期待谁?”
“哦,东宫么,可惜了,那边估计自己都忙不过来呢。”
“儿臣也不要其他东西,就想母后告知儿臣玉玺和兵符在什么地方。只要拿到东西,儿臣可保整个殿内的人不死。”
“如何?”
皇后紧紧握住齐文帝的手,扭头道:“本宫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辰王本事那么大找个东西应该不成问题。”
齐亦辰眸子微眯,在殿里扫视一周道:“阿苒不在么,我还想”
“齐亦辰1皇后低吼一声,“你不要太过分,阿苒她什么都不知道。”
“是么。”齐亦辰抬起手道:“给本王把这宫殿翻个遍,记住,每一样东西都给本王搜仔细了。”
皇后下意识地看向那些搜寻的士兵,在每个士兵经过花瓶的时候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点细微的变化被齐亦辰看在眼里。
他拖着剑向那个花瓶走去,剑尖划在地上的声音尖锐刺耳,让皇后脸一下就失去了血色,正要起身脖子就被刀剑架祝
她抬头看着御林军统领,讽刺道:“以前没看出莫统领有这种魄力,今晚倒是全见识了。”
“呵,皇后娘娘也不必讽刺微臣,臣只是择明主而事,人都是要为自己考虑的。”莫斐握紧剑柄,没有因为对方是皇后而颤抖一分。
在齐亦辰的手快要碰上那个花瓶的时候,一支箭刺破窗户的糊纸向齐亦辰抬起的那只手袭来。
齐亦辰反应也敏锐,提剑就将其挡了下来,但他握着剑的虎口处却被震得发麻。
他眼神晦暗,抬眼朝窗外看去,只从那破碎的口子看到一轮新月。
外面的打杀声重新响起,莫斐的剑终于抖了抖,立马在皇后的脖子上留下一条红痕。他瞳孔微缩,将剑拿得远了些。
侧头对齐亦辰道:“辰王,外面好像”
莫斐咽了咽口水,不得不说今天是个好时机。大军出征不在,霍老将军醉得不省人事无法调动剩下的霍家军,城外驻扎的剩余兵力又在兵部尚书的假圣旨忽悠下改变了驻扎地,其他官兵在没有圣旨口谕皆不能进宫
这一切都看似天时地利人和,马上就差最后一步了。
难道是霍老将军酒醒了?
兵部尚书脸上的兴奋之色也换成了恐惧,躲在御林军后面瑟瑟发抖。
齐亦辰走回床前,死死地盯着殿门口,看着外面属于他们的御林军一层层倒下,他浑身萦绕着寒气。
“二皇子,别来无恙埃”周从简带着陈蒙从御林军里杀出,看着里面的人灿烂一笑,待看清皇后脖子上的血痕时他凌厉地朝拿剑的莫斐看去,语气冷冽道:“莫统领,仔细你的剑。”
莫斐身子一抖,将剑给放下。
“竟然是你。”齐亦辰双眼微眯,道:“你可知行军期间擅自逃离是死罪?”
周从简站在离他不远处,挑眉道:“知道埃”
“知道你还”
“但是微臣可不是擅自逃离,是得了圣谕的。”周从简朝他身后看去,单膝跪下道:“微臣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齐亦辰惊愕地转身,看到床上已经坐起来的人不可置信道:“怎么会,你不是”
齐文帝拍了拍皇后的手,转头看向齐亦辰,目光说不出的复杂,冷淡道:“朕已经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了,既然这就是你的选择,那你便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呵呵”齐亦辰垂下头兀然一阵低笑,原来不管他怎么谋划,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真是好不甘啊
他抬头望着男人的双眼,问道:“你可曾有一丝的后悔?”
闻言,齐文帝眼里一片冷漠,无情道:“不曾,朕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大齐的江山,绝不会错。”
“哈哈哈…我错了,你稳坐这个位置这么多年是有原因的”
“最是无情帝王家,诚不欺我也。”
齐亦辰扔掉手中的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对齐文帝道:“成王败寇,任由处置。”
齐文帝望着他仍在地上的剑,闭眼道:“来人,辰王私藏兵力,笼络朝臣扰乱朝纲,今又拥兵造反,将其打入死牢”
“皇上,蕙贵妃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