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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人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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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来分钟前,在高见宇他们还与感染者厮杀的时候,四队的战士们就已经开始有条不紊的向更深处推进了,三台装甲车齐头并进,将嘶吼着的感染者们碾成肉酱。

    刀盾手则跟在装甲车后面,一边发出整齐的呼喝声,一边踏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挺进,盾阵每前进一步,就有一排明晃晃的钢刀迎头剁下,侥幸躲过装甲车碾压的普通感染者在盾牌和钢刀面前,只不过是一堆会动的烂肉罢了。

    弩手分成三列殿后,两组交替清理两侧楼上坠下的倒霉蛋,以及一些从附近街巷中闻声而来的零散感染者,只有一组需要策应经验丰富的刀盾手们。

    每当有某个盾阵节点遭遇了成股感染者的袭击,阻挡了节点的挺进时,刀盾手们就会立即沉腰低头让开射界,这组弩手立马就是一波攒射过去,被扎成筛子的感染者扑通倒地,盾阵便继续前进。

    这是没法子的事情,四队的战士们都是跟着高见宇出过数十次外勤的老兵,每个人都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而高见宇那队里则有着近四成新兵,这些新兵在经过数次实战后,才会分发补充到其他几支队伍中,几支队伍里几乎所有的战士都是高见宇这么带出来的。

    无人机又带着一波感染者回来了,打头的装甲车里,四队的队长老江有些疑惑。

    按道理来说,这时候早就应该发现幸存者的痕迹了,附近也没有太厉害的变异体,就两条变异犬想从后方偷袭,还被两个见猎心喜的弩手队长一箭入眼当场钉死,准备打扫战场的时候扒了皮回去做褥子。

    没有超规格的威胁,两侧还是不小的居民楼,怎么着也该有那么几个活人啊?别的队伍都已经陆续通报有幸存者的踪迹了,偏偏就自己这么倒霉,一路上活人头发都没半根?

    “没道理啊!飞手切换那个叫啥???热……热成像!观察周围是否有异常!”

    “收到!”

    果然,老江的预感很快成为了现实,飞手没过几秒就报告,在他们即将抵近的一处居民楼四楼,窗帘后面躲着三个人影。

    老江看着显示屏上那三道鬼鬼祟祟的影子,就知道这几个家伙憋着坏,借着被装甲车挤到两侧的感染者群掩护,他小心翼翼的从装甲车射击孔中探出枪管,蹲在舱壁旁边调整位置,瞄向那处民居。

    窗帘后面的仨人看着全副武装的战士们接近楼下,一路上不断有感染者群扑来,却被他们砍瓜切菜似的剁死,剁飞的脑袋被踹的叽里咕噜满地滚,让三人愈看愈心惊,总觉得那被踹飞的脑袋是自己的。

    两个较为年轻的男人看着楼下那排明晃晃的长刀有些发憷,更别说这些人背上还都背着枪支,两条吓得他们久久不敢出去收集物资的恶犬,这群人连枪都懒得用,就那么轻描淡写,轻轻松松两箭射死,这愈发加深了他们的恐惧。

    “尕爸!要不成,咱就把那女子宰了么!等会儿部队一过,我们就说是老百姓,混进队伍里去呢么!反正他们也不求知道我们做了啥!”

    “就是就是,阿达!二哥说的对着么!我们留下也是个死,把那女子宰掉扔外头,过两天也就让那敢……敢啥来着?哦!‘感染者’们吃求了么,部队也发求不现!”

    谈话间,这三人的关系也在不经意间展露,两个年轻人分别是中年人的侄子和亲儿子,他们只顾着和中年人说话,却没注意自己颤抖的身躯靠在窗帘上,带着窗帘也一起抖动。

    中年人连忙将两人扯离窗户按头蹲下,两人被中年人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嗡嗡嗡~这里是北宁卫雪绒花官方幸存者基地……”

    外面那架无人机像是注意到了什么,播放着广播从窗前飞过,短暂的在几扇窗户外停留了一下之后,又缓缓远离。

    男人心里一紧,在确定隔壁窗帘严丝合缝的拉着后才松了一口气。

    等了半天,直到听见无人机的广播声转过街角,战士们也跟在装甲车后面喊着整齐的呼声远离后,三人才敢重新站起身。

    “闭上你们两个的臭嘴!差一点点就把我们一搭害死!撒也不要说,我说你们干撒,就干撒!听见了没有!”

    “哦!”,“知道了!”

    中年人小心翼翼的靠近窗户,从窗帘缝隙间看向外面,发现战士们已经拐到另一条街上,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今天算是逃过一劫。

    可随即他又看到部队的来路上,两个战士蹲在地上,背对着他们说说笑笑,正在剥着那两条巨犬的皮,还时不时揣摩一把巨犬的毛发,探头交流着什么。

    他们的枪支和弓弩则被挂在身后不远处的公交车站牌上,两支狙击弩不同于其他战士们弹簧钢片和松木做成的钢弩,玻璃纤维片和特种钢复合而成的弓臂搭配上钢丝弩弦,外加偏心轮辅助上弦,两柄精良的弩具怎么看怎么让人眼热。

    更不用说那两支黝黑的枪械,虽然中年人并不知道那枪的具体型号,但只要看枪管下方的折叠两脚架,外加枪身上方导轨安装的倍镜,就知道这两支枪的不凡。

    中年男人看着毫无防备的两名战士,心中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升起,哪怕他最后的理智在疯狂向他报警,但一想到那些精良的武器,外加战士们身上厚重坚固的全身防暴盔甲,贪婪还是占据了他的脑海。

    “刀!!刀拿上!!!跟我走!”

    两名年轻人一愣,难以置信的看着中年人,却发现他眼中闪烁着凶厉的光芒,欲望几乎要化成炽热的火焰从双眼中喷射而出。

    中年人一言不发,揪着两人的后脖领子把他们按到窗口,仅仅半秒钟不到,两名年轻人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三人连忙提着刀冲下楼,小心翼翼打开单元门,门锁开启时的“哔哔”声几乎要吓得三人的心脏从口中蹦出,但好在那两名战士仍旧说说笑笑的专注于剥皮。

    大部队砍杀感染者的呼喝和声还在渐渐远去,那两人的谈话声顺着风,从远处飘来,断断续续的勉强能听清个大概。

    “啧啧啧,这皮子摸……滑啊!手感真不错!回聚居地了让刘……成褥子,以后出外勤再不怕冷!”

    “我准备……用,她身子还没养回来,晚上怕冷的很。”

    “怕冷?你抱……不就成了?”

    “滚你的蛋吧!”

    “哈哈哈哈哈~”

    两名战士还在认认真真的剥着狗皮,两条巨犬躺在地上不算尾巴都有两米三四,导致两人说说笑笑的到现在也没剥完一半。

    三名歹徒互相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向着两人靠近,握刀的手已经因为紧张浸满了汗水,中年男人觉得自己砍死那一家三口中的父子俩,煮了吃肉的时候也没这么紧张。

    距离一点点缩短,中年人向着自己儿子打个眼色,其中一个年轻人就向悬挂在路边的枪支摸过去,而剩下两人则继续向战士靠近。

    “呜~啪!”

    眼看着那去偷枪的年轻人即将得手,一道寒光却突兀的从他们身后飞来,中年人只听到一声微弱的破空声传来,紧随其后的是一声清脆的打击音。

    他惊愕的回过头,看到自己的儿子脸上还带着即将得逞的狂喜,太阳穴中却突出一只尖锐的箭头。

    被一箭爆头的歹徒手还没摸到枪带,就身子一软,扑通一声栽倒在尘埃里。

    他被巨大的变故惊得呆若木鸡,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又听到自己的侄儿发出半声惊恐的尖叫,然后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呼噜呼噜”声。

    就像是停了水的自来水管,拧开后没有一滴水流出来,却还呼噜呼噜的响着,给人一种下一秒就会来水的虚假希望。

    男人转头一看,发现自己的侄儿喉咙上插着一支95军刺,锋利的军刺有大半截都没入咽喉,还没死透的年轻人艰难的转身,捂着脖子向中年男人求救,虽然他眼中满是求生的渴望,但终究还是含着满嘴的血沫,一头栽倒在地,抽搐着死去。

    两名看似毫无警惕性的战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起身转了过来,其中一人手里空空如也,就是他一刀封喉钉死了年轻人,另一个人也捏着刀尖曲臂瞄准,两人脸上满是戏谑的表情。

    “还真上当了,蠢得要死啊这几个人!”

    “反正不是好人,江哥说了,热成像有四个人,另外一个好像手脚张开被捆在床上,赶紧给他弄死完事!”

    中年男人转头就想跑,却看到街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好几个人,端着枪械和弩具瞄准了自己。

    “噗~”

    才想跪下求饶的男人刀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觉得后背一疼,一截刀尖从前胸冒出。

    巨大的虚弱感瞬间便笼罩了男人,他浑身发软的栽倒在一具无头的感染者尸体上,半颗被车轮碾的稀碎的脑袋就在他面前扣着,脑浆混杂着黑绿色的血液,看起来无比污浊,还残留有活性的菌丝蠕动着指向天空,诡谲恐怖。

    惊恐万分的中年人想挣扎着逃命,四肢却不听使唤,想深呼吸,肺脏却因为受损而痉挛收缩,窒息感与剧痛让他额头青筋暴起,耳朵也嗡鸣着听不清声音。

    一只脚踩在了他身上,他感觉后背猛地传来一股剧痛,被贯穿的胸口就冒出一股诡异的空虚感,那只脚将他仰面朝天翻过来,在逐渐变得昏暗的视野中,他看到一个人弯腰伏在自己面前。

    那人好像对他说了什么,可他听不清,只是躺在尸体上挣扎着想求饶,他还不想死。

    投掷飞刀的战士踩着受伤的男人,拔出军刺,弯腰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

    “妈的,扔歪了,擦着心脏过去了。”

    “哈哈哈哈哈!一盒软中华!愿赌服输!”

    战士翻翻装具腰包,掏出一盒还没开封的香烟丢给同伴,这才往中年人大张着想喘息的嘴里狠啐一口浓痰,而后一刀封喉。

    中年男人捂着脖子,目光渐渐涣散,身体剧烈的抽搐几下,从脖颈间喷出最后几股血柱,脑袋一歪,彻底没了动静。

    “你妈的,怎么活下来的尽是这样的人渣!死都不死利索点!晦气!”

    两人回过头三两下就剥下了整张狗皮,显然都是个中好手,刚才慢慢吞吞的纯粹是在演戏。

    把狗皮紧紧卷成一束后拿根军用扎带扎紧,又将扎带串到武装带里,狗皮卷就被牢牢挂在屁股上,两人又取回武器装备好后,就带着剩下的战士冲上楼。

    房间内臭气熏天,肉类腐烂的味道和排泄物的味道混在一起,令人窒息。

    一个战士才打开厨房门,就脸色发白的重新把门关上,其他人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他只是艰难的张嘴吐出三个字:

    “人,两个!”

    所有人立即了然,两名屁股上挂着狗皮的队长往地上啐一口唾沫。

    “你妈妈的,便宜他们了”

    卧室里,一个女人伤痕累累的被捆在床上,身上满是污垢和排泄物,听到开门的声音,她仍旧毫无反应的躺着,空洞的双眼目光涣散,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

    直到被战士们解开手脚,裹上一床毯子抱下楼,女人依旧没有丝毫动作。

    “奶妈,奶妈!救出女性幸存者一名,遭受长期折磨疑似精神崩溃,请求派遣女医生过来协助……”

    战士们呼叫不久,一辆黑色特警涂装的装甲车从路口转出,行驶过程中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刚好从那中年男人的尸体上碾过,血肉之躯在沉重的车轮下连一毫秒都没坚持到,就被碾了一滩肉泥,颅骨就像一颗炸裂的气球,啪的一声脆响就在车轮下面炸开,还温热着的脑浆飞出去很远很远,甚至喷到了临街的墙壁上。

    钟雅从装甲车后舱里跳出,穿着一身星空迷彩,肩头的国旗在黑色车身的衬托下格外显眼。

    女人空洞的双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神采,她挣扎着从战士怀里脱出,就想扑到钟雅身上,可长期被捆束的双腿已经肌肉萎缩,外加营养不良,女人一下就跪倒在地上。

    “呜呜呜~~~啊啊啊啊!!!!”

    抱着钟雅的腿,女人嚎啕大哭。

    就在这时,众人的耳机中又响起了另一道求援声。

    “啊!!一队的!来个丫头!我们找着两口子,女的饿的就剩一把骨头!男的好像是个傻子!赶紧嗷!忙着呢!”

    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帮着钟雅把人抬上车,才关上车舱门,驾驶员就一脚油门一溜烟的跑了,两名队长对视一眼,带着人去追赶大部队,期间还不忘吐槽一句:

    “傻子??咋活下来的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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