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长生与幸存者
高见宇随后又连忙采集了一针管自己的血液。
在设立了二十个梯度组后,将自己的血液与被不同倍数稀释过的感染者血液混合。
他猜测灾难爆发之初只有一部分人被感染,是与不同人身体素质差异及最初摄入的真菌孢子多少有关。
而感染者的体液和分泌物中携带有大量真菌和孢子,因此也能导致正常人被感染。
就像艾滋病,并不是一旦被hiv病毒进入体内后就一定会患上艾滋病。
当少量病毒进入体内后是会被人体免疫系统迅速清除掉的,只有当一次性感染的病毒数量突破阈值之后才会患病。
而这个阈值的高低就因人而异了。
果然,在稀释了2000~1000倍的对照组中,他发现真菌并不能造成感染,血液中的白细胞会迅速吞噬这些外来抗原。
但在900~0倍对照组中,正常血液中已经有真菌增殖的现象了。
尤其是400倍及之前的实验组,原本暗红的血液已经变为了黑绿色,稀释倍数越低,颜色越深。
“焯,麻烦了啊……”
他又连忙用冰醋酸测试了真菌的耐受度,在将感染者血液与冰醋酸混合后取出一滴,将其与正常血液混合。
不幸中的万幸,真菌没扛过去,寄了,正常血液没有出现异样。
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高见宇将面前的东西都整理起来。
用过的载玻片及ep管在酒精灯上烘烤杀菌之后装入了不同的专用垃圾盒,别的东西也一一放回原位。
正用酒精擦拭着双手和工作台,姜拣米穿着围裙敲开书房门探进半个身子:“哥,吃饭了!”
“好嘞,我马上收拾完了!”
等他来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好,多贝几人已经开始狼吞虎咽。
胖子左手抄着张面饼右手端着碗紫薯粥喝的唏哩呼噜,眼睛还盯着桌子上几个菜不放,得!再不吃想抢都抢不到了!
于是他也连忙拿起碗筷加入了抢食的行列,不时还从几人手下抢出来几筷子菜夹到姜拣米碗里,引来狗叫声一片。
吃饱喝足之后,几人拍着肚子满意地靠在椅子上称赞姜拣米的手艺,高见宇也随即宣布了自己的发现:
“确认了,感染源确实是真菌,而且不是自然进化出来的,完完全全就是人为调整出来的缝合怪!”
“窝焯,还真让胖子猜对了啊,别真是毛子那边那件事吧?”
“应该是的,新省最早爆发灾难,越往南越迟,估计是顺着西伯利亚寒流吹过来的”
“等会儿,老高,你说是顺着风过来的?空气传播?那我们为什么没事?”
“我抽了点自己的血液做了下实验,发现需要被一定数量的真菌及孢子侵入后才能造成感染,数量不足的话会被自身免疫系统清除。
“我们几个人都处于身体机能最强健的年龄段,又都身体健康,相应的这个数量要求就比较高,所以我们没事。
“但感染者的体液和分泌物里携带有大量的真菌,所以我们必须避免被咬伤,这也与官媒报道相符。”
“焯,这真成生化危机了啊!”
“哥…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喝水会不会也被感染?小说里不是经常有这种乱喝水结果变异了的剧情么?”
“不幸中的万幸,我用冰醋酸做了测试,真菌无法在其中生存,胃酸又比醋酸的ph更低,所以这点倒是问题不大,不过最好还是喝开水吧!”
几人在自己的疑惑得到了解答之后,都陷入了思考。
前些天新闻才报道过毛子在战场上投入了数个团的兵力,就为了清除敌方泄露的生物武器。
结果!没过半个月!世界各地就爆发了生化危机,这……狗曰的昂撒匪帮!
姜拣米见几人的情绪低落下去,连忙拍了拍手,一本正经地试图转移话题活跃气氛:
“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想也没用,想点开心的事情吧!对了!小豹子还没有名字!我们给它取个名字吧!”
张子文揉了揉脸坐直身体,从胖子脚边抱起还没添完奶的小雪豹,将其举在手里送到餐桌对面的姜拣米手里,大声附和道:
“嫂子说得对!大家都给它想想,取个好名字!”
“点点!”
“包子!”
“小菜鸡!”
……
“菜鸡是个什么鬼?你别欺负人家小啊!当心长大了找你报仇啊!”
“怎么可能找我报仇,老子带它跑了一路好吧!你不看看它现在多黏我!”
“就你起的这个名字,当场就不死不休了啊!”
高见宇看着兄弟们吵吵闹闹,就像看见自己儿子在打闹一样,缓缓露出了一脸老父亲般欣慰的笑容,随后摩挲着下巴想了想:
“叫长生吧!”
“长生?”
“是啊,要不是我们几个人去了后厨,它怕是就让亲妈吃了,要不是胖子提那一嘴,我们就把他撂下了,要不是文兄让我们安静,我们也找不着它!
所以说,这小家伙是劫后余生啊,希望它以后能在这个世道健健康康活到老,无病而终。”
“我同意,这名字寓意不戳”
“那就叫小长生!”
小长生趴在姜拣米怀里一脸懵,刚才正开开心心的舔着奶水突然就被提了起来,一阵失重感过后就到了面前这个人类怀里。
还没搞明白状况的小家伙胡须末端悬着几滴奶水,嘤嘤乱叫着表达自己的不知所措,被抱着她的人类轻轻擦拭掉嘴上的奶水后“长生,长生”的叫着,也不知道这群人类是想干什么。
不过,这个人类身上软软香香的,好像……妈妈一样啊!
小家伙在姜拣米怀里踩了踩,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趴下,小小的脑袋里这样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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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几个人依旧忙碌着。
高见宇摘下墙上挂着的两张复合弓和马刀,又把扎甲和剩余的甲片全拿出来,四人磨刀的磨刀拆甲片的拆甲片。
姜拣米则将几人昨天穿回来的脏衣服统统扔进洗衣机清洗——多贝倒是与高见宇身材相仿,现在穿着高见宇的衣服。
但胖子和张子文身上除了贴身内裤和保暖内衣裤,可就只裹着条浴袍啊!
尤其胖子,高见宇那条可怜的浴袍撑得紧紧的也只是勉强不让这货走光。
胖子跟着高见宇学习怎么将甲片串好,时不时还得伸手调整一下衣着,寻思总这样在兄弟女人面前跑来跑去可不行,得想办法找些换洗衣物。
就在几人聚精会神修整装备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叫,随即是另一个听起来略年长女性的求救声。
几人连忙跑到窗前拉开窗帘,看到另一栋居民楼六楼垂下两根床单拧成的绳子,有个年轻女孩像是试图从绳子上爬下来。
但爬到四楼位置后像是有个感染者从屋内撞破了玻璃试图攻击她,不想直接扑到窗外摔死在楼下。
那女孩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绳子上,遭遇突如其来的袭击后下意识一松手,被腰间另一条安全绳拽着倒挂在半空中。
那声尖叫就是她遭遇袭击的一瞬间发出的,而楼上垂下绳子的窗户里正有另一名较年长的女性在大声呼救。
几人相视一眼:“救人!”
高见宇连忙做出安排:“胖子,文兄,你俩衣服不方便,留在家里,待会找机会制造噪声掩护,我和多贝下去救人!”
几人连忙各自准备,高见宇匆匆忙忙帮多贝系好扎甲原本的护臂护腿,自己在姜拣米的协助下穿上没来得及拆的掩膊。
出门前高见宇亲了自家忧心忡忡的未婚妻一口表示安慰,两兄弟就匆匆携带武器下了楼。
胖子两人则找了张白布大大的写下“别出声”三个字拉开窗户挥舞着。
但楼上年长的女性仿佛在恐慌中失去了理智,看到对面楼上有人挥舞东西,疯了似的叫喊起来。
直到急眼了的张子文隔着几十米的距离砸过去个玻璃瓶引走几个循声而至的感染者后,那女人才注意到楼下的嘶吼声,连忙闭嘴。
万幸因为小区位置偏远,灾难又发生在晚上,大多数的居民那时已经回家,小区内的感染者多被锁在屋里。
在那女人大喊大叫了半天后也只不过三三两两地引来十余只感染者,送菜似的被高见宇和多贝配合着一次对付一两只,先用长矛扎翻,再一刀挥过去斩首。
解决掉楼下的感染者,两人来到那被挂在空中的女孩下方,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从其他几个单元居然也赶来数个幸存者救援。
高见宇抬头仔细看向两侧的居民楼,看到三三两两的有人从窗户伸出头观望着这边的情况——小区里有不少人幸存了下来。
但绝大多数幸存者应该是被感染者堵在了房间里,只有寥寥几人狠下心反杀了曾经的家人。
更多人不是被困死在单独的房间里就是在搏斗时被咬伤,随后也步入了感染者的行列。
赶来帮忙的四个年轻男人在和高见宇两人会合后彼此匆匆打了个招呼,让楼上的女人扔下钥匙后几人急忙上楼救援。
用钥匙打开门的一瞬间,门内就扑出一只体格健硕的感染者,看来它就是逼得两女爬窗逃生的罪魁祸首。
早有准备的高见宇在多贝拉开门前就将矛柄抵在身后的水泥墙上,矛头对着防盗门抬起。
随着多贝躲在门户猛地打开房门,这头听到楼道内的动静挥拳砸门的感染者就径直扑出来撞在了长矛上。
在它巨大的冲击力加持下,充当矛头的剔骨尖刀“噗呲”一声深深刺入胸腔,透体而过卡在背后肋骨缝里。
多贝随即从侧面一刀撩起,大好一颗脑袋就飞了起来,高见宇紧接着默契地将串在长矛上的尸体推翻在地,免得喷涌而出的鲜血淋在两人身身上。
昨晚几人身上大部分的血污不是来自后厨,是在停车场解决零星几头感染者时没有经验,被兜头喷了个满身满脸,现在这都经验啊!
身后跟着的四个年轻男子还没下楼的时候,就看见两人在院子里轻轻松松就解决了十余只感染者。
那时他们就对两人默契的配合赞不绝口,现在近距离看到两人行云流水般几秒钟就解决掉了一头壮硕的感染者,更是佩服两人配合之默契。
当然,他们也瞅着两人的装备撮着牙花表示羡慕。
高见宇顾不上回应背后四人的赞叹,踩着尸体抽出长矛后就冲进了房间四处搜寻。
多贝在高见宇确认安全后,迅速砸开了已经被撞得摇摇欲坠的卧室门。
几人一进门就看到床腿上拴着两根绳子延伸至窗外,年长女性则死死拉着其中一根不撒手。
六人赶忙上去合力一点点将那女孩从窗外拉了上来。
多贝趴在窗沿时刻观察着绳子的磨损状态,等到女孩已经被拉到窗沿之后不顾自己的安危,探出大半个身子抱住女孩的腰连拖带拽,好不容易才将她拉回窗内。
在女孩获救之后,高见宇朝着自己家的方向打了个招呼示意一切安全,看到姜拣米挤开胖子两人站在窗前蹦跳着朝他挥手,满脸写着“担心死了”,不由轻轻笑出声。
有个人时刻担心自己,在这世道里是种莫大的幸福。
回过头,房间里的众人一阵简单的寒暄过后互相有了基本的认识。
获救的两人是母女,母亲名叫赵红芳,在几条街外的工行上班。
女儿名叫李雅琪,青省大学临床医学专业大五学生,几人刚刚杀死的感染者就是这家的一家之主。
母女两人昨晚在家休息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杀人了!杀人了”的叫喊,没多久出门散步的父亲就捂着被咬伤的后颈逃回家中昏迷过去。
母亲正手忙脚乱给丈夫汩汩冒血的伤口止血时,女儿正在因为报警打不通电话着急,无意中看到消息弹窗中跳出灾难爆发的官方新闻后,连忙强行将母亲拖进了卧室躲藏。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客厅内被咬伤的父亲踉踉跄跄爬起身的动静,随后他咬死了家里的泰迪。
母女两人听着门外咀嚼撕扯骨肉的声音战战兢兢躲了一晚上,吃完宠物狗的感染者又满房间漫无目的地乱撞。
直到今早,偶然间它撞了卧室门一下,躲在门后的母女俩紧绷了一夜的神经再也撑不住了,连忙翻找出所有的床单拧了两条绳子准备逃命。
而门外的感染者在听到声音之后也开始疯狂撞击卧室门,之后,就发生了前面所说的事情。
而赶来救人的四个男生中,年龄最小的那个叫宋超,高三学生,灾难发生时父母恰好出门散步,结果一去不回。
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声音后他在家里躲了一晚上,早上听到有人求救,少年热血上头,一时冲动就抄了根拖把棍跑下来了。
这小子跑到楼下看着一地的无头尸体才想起来后悔,但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几人上来救人。
等看到高见宇两人一刀就砍飞感染者脑袋时给他恶心地一阵阵干呕。
另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姓赵名昌文,和另外几人东倒西歪地躺成一片不一样,他盘着腿坐得笔直。
果然,他称自己是一名退伍军人,在边疆保家卫国五年后退伍回家,靠着战友介绍找了份管理员的工作。
本来是和母亲一同居住的,前几年母亲病重离世,在大操大办安葬了母亲之后他没剩下多少存款,干脆将卧室租出去一间。
昨晚在受到租客的袭击之后他只是一推一踹就制服了对方。
发现对方黑绿色的眼球和血液后他第一时间就将其解决掉了,果然后续发生的一切都印证了他判断的正确。
剩下两人是李凯,李旋两兄弟。
两人从小就比较贪玩,高中辍学后跟着亲戚在工地上打工。
几年过去,两人先后考了驾驶证,开始在工地上驾驶大型机械,两人加起来每年少说也有二三十万的收入。
一年前全款买了房重新装修,没成想装修完后两兄弟这才搬进来不久,灾难就爆发了,原本预想中美好的生活瞬间化为乌有。
两人昨晚喝了点小酒在小区花园里溜达,遭遇袭击后弟弟李旋一脚就踹飞了从背后扑向哥哥李凯的感染者。
两兄弟就这样互相扶持着逃命,用从树丛里捡到的板砖给好几头循声而至的感染者开了瓢才安全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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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事休息,又叮嘱母女俩锁好门,嘱咐了些别的要点,几人便准备离开了。
赵红芳千恩万谢拉着他们要磕头,蜷着腿被几个壮小伙架住胳膊,整个人悬在半空怎么也跪不下去。
她又连忙招呼着女儿倒茶,说什么不能让恩人水都喝不上一口就走云云。
几人连番推辞之下才在母女的送别中离开,顺便将那具无头尸体也抬下了楼。
“高哥,多贝哥,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下楼时,因为亲自参与救人而激动地有些不知所措的宋超对着几人开口,这个青春期的毛头小子明显还没从兴奋中缓过来。
几人看着这小子一阵的好笑,仿佛看到年轻的自己。
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嘛,愚蠢、冲动、单纯、幼稚,但却又有着一腔热血,从他听到呼救之后抄起根拖把棍就敢跑出来救人,就能看出来他有多么不稳重。
但是,谁能不竖着大拇指夸这小子一句“好样的!”呢?
偌大个小区那么多颗探出来观望的脑袋,当真都是被感染者堵着出不来么?明显不是,谁会在自己都命悬一线的时候还有功夫看戏啊?
当然,也并不能因此就说那些围观者都不是好东西——人总归是复杂的,他们仅仅是将自己的生命看的更重罢了,这是人之常情。
在真正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没几个人会选择冒着生命危险去挽救他人,而这些选择挺身而出的人们总是将大多数人的后背保护的很好。
遗憾的是,大多数人也并不清楚他们的背后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像平常一样埋着头经营自己平淡的生活。
高见宇看着这小子满含期待的眼神,试探着询问道:
“咱们去清理一下小区里剩余的感染者,再看看能不能救几个人,一块想办法给大门堵上怎么样?这样外面散落的感染者进不来,我们也更安全些。”
李家两兄弟憨厚的笑着表示同意:
“救人着么,冇麻达,你说嘛,我们就去!”
不怎么爱说话的赵昌文脸上也是绽放出一个微笑,默然点了点头。
于是高见宇解下自己的掩膊给宋超穿上,又把长矛让给赵昌文,自己取下那柄金枪鱼刀拿在手里,几人结队在小区里巡视起来。
李家兄弟俩自带两根一米二三的钢钎,倒是不愁武器。
至于什么把自己的装备送出去会不会被几人返过身偷袭……拜托,就冲着他们四个这会儿敢出来救人,人品那就已经好的没话说了好伐?
只是附近的感染者刚刚已经被吸引过来干掉了,几人走过了大半个小区都没有遇到一头,直到转过一栋楼来到前门花园时,才看到一大群感染者在游荡。
那乌泱泱一片脑袋仔细数数足有近二十余头,全部聚集在花园中心的小广场上,而最中间的那一头明显比同伴大上半圈。
高见宇躲在楼后探出半个头仔细观察着那只变异体。
它应该是获得了充足的食物,仅在一夜之间就生长到将近一米九快两米的高度,身材也壮硕了一大圈,原本合身的厚实冲锋衣如今紧紧箍在身上,撑到极限的金属拉链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崩开。
它脚上的高帮皮靴也已经被尖锐的指甲捅穿,破口漏出大半截青绿的脚指头,两侧鞋帮也被撑裂,仅靠缝合线扯着才没有让鞋底掉落下来。
此时变异体正侧身对着众人,异化膨大的手爪中还捞着半截残尸啃着,新近生长出的指甲深深扎入残尸的皮肉中,让人毫不怀疑被它抓上一把怕是小命不保。
李家兄弟在跟着探头看了一眼之后脸色猛地一变,缩回身对几人耳语道:“尸体寻不见了!昨天我们砸死的怪物尸体寻不见了!”
高见宇闻言又探出头仔细看向变异体手中的残尸,隔着数十米远的距离和变异体巨大手爪的阻挡,依稀辨认出那肉块表面微微蠕动着黑色菌丝。
随着变异体的进食,那些菌丝被它咬进嘴里根根扯断,断口处就如同锄地时被刨断的蚯蚓一样狂乱地蠕动扭曲——那家伙吃的是感染者的尸体!
高见宇缩回头,拉着几人悄悄远离,虽然他和多贝两人能解决掉十余头变异体,但那是三三两两过来送的!
仅仅是让那二十余头感染者成群结队扑上来,就凭现在几人都是个大写的死字,更别说那头变异体,就凭它那蒲扇一般大的爪子,那东西都绝对不是他们几个人乱莽一气能解决的!
他们需要制定个计划。
回到高见宇家之后一群人挤在客厅里简单互相介绍了一下,随即就开始商讨策略。
在综合了现有条件之后决定将这群感染者用声音引到楼下,再搬几具感染者尸体用以吸引那头变异体。
同时由两人从两侧高处用弓箭将其狙杀,不论弓箭是否将其一击毙命,剩下几人都要紧接着从楼上向其投掷燃烧瓶以确保万无一失。
解决掉变异体后再处理那群没脑子的杂鱼。
因为青省的独特的文化,射箭一直是以一项重要民族运动的身份被在省内推行的,全省各个市,县,乡镇乃至村落散布着大大小小的专业箭馆和露天公用靶场。
胖子和高见宇两人就自小跟着父辈接触弓箭,于是在回去商议对策时,那两张复合弓就由两人使用。
而赵昌文则去楼下随便找了辆小轿车,撬开油箱盖后抽了十来升汽油,混合着白糖和橡胶块制作了二十余瓶燃烧弹。
出发前,赵昌文反复叮嘱众人不要让瓶口的布条被汽油浸润,否则点燃后会直接在手里炸开。
随后几人携带着准备好的物资出门,分别爬上花园附近相邻的两栋楼,正式准备围剿那只变异体。
路上胖子提着弓不住地搓手,嫂子帮他们几人洗的衣服还没干,这会儿身上只穿着保暖内衣和浴袍。
哪怕出来的时候高见宇怕他冷给他裹了张羊绒被,但架不住风从裤裆下面吹上来啊!
“这可真是风吹裤裆屁屁凉了!”胖子在从六楼楼梯间的铁梯爬上天台时这样想着。
“咱这胖脸虽然厚,架不住这么转圈儿丢!必须赶紧找合我胖爷尺码的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