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逃出生天
兄弟四人靠着墙神经高度紧张。
危险就在隔壁，和他们仅有一墙之隔。
多贝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蘸着喷洒得到处都是的血液轻轻在墙上写下几个字：
“背对，残!”
其余三人心领神会。
高见宇和张子文互相紧张地看了一眼，喉头滚动，都觉得背后一阵阵的寒意袭来。
但两人依旧硬着头皮，缓缓撑开手中提着的窗帘走向前排。
只是提着窗帘的双手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多贝两人跟在两侧掩护，四人蹑手蹑脚走进加工间。
一头正在啃食人类残骸的巨型雪豹便出现在几人面前，背部健壮的肌肉轮廓看得几人心脏阵阵发紧。
张子文只觉得自己的肠子像是被人重重击打了一拳般纠缠起来，下颌不由得战栗起来。
这头哪怕断了尾，体长仍足有两米余的巨豹身上到处都是伤痕，但庞大的身躯依旧让四人有些头晕目眩。
它本应漂亮柔顺的银色黑斑皮毛上如今遍布着被劈砍捅刺出来的创口，皮肉翻卷着如同婴儿嘴巴一般张开。
这些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扭动着一团团诡异的黑色丝线，正随着雪豹不断地进食将伤口两侧的血肉一点点拉紧，从而辅助伤口的愈合。
甚至有的伤口已经几近痊愈，只有浅浅的一道小口子表明这里曾经也受过重创。
而在它的背上更是有一处面积将近有三四十平方厘米的严重溃烂。
那处溃烂看着像是被泼了一锅热油烫出来的，饶是以被感染后那离谱的愈合能力也没有让其完全恢复，可见一开始它一开始伤得有多重。
仅凭这些伤口都能想象到当几人在前厅和三只感染者搏斗时，这里一定发生过一场你死我活血肉横飞的厮杀。
但这还不算它身上最严重的伤口。
应该就是它正在啃食的那具尸体在临死前给予了这头雪豹以最致命的一击——有人用旁边翻倒的那只燃气罐砸断了雪豹的一条后腿！
虽然他最终还是死在了雪豹的血盆大口之下，但对四兄弟来说这无疑是今天收到最好的消息！
在求生的欲望下，高见宇压抑着自己的恐惧感，抬起略有些不听使唤的腿，轻轻向前迈出一步。
张子文感受到窗帘那一头传来的拉扯，心里一惊，浑身倏地一颤，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太紧张了。
于是悄悄看了一眼同样紧张的高见宇，喉头滚动，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跟高见宇蹑手蹑脚向前走去。
万幸抽油烟机的轰鸣掩盖了几人的脚步声，也抽离了他们身上的气味，雪豹并没有发现有人正在靠近
来到巨豹背后不远，高见宇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稍稍伸直了手臂，舒展了一下因为恐惧而紧张的关节。
却看到雪豹的身躯陡然一紧，身体虽然没有别的动作，但两只耳朵却如雷达一般转向了他们。
高见宇心知不妙，连忙一声暴喝：“扔！”
随即两人便将窗帘兜头罩了过去。
而雪豹正吃得开心，猛地却听到背后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立马警觉起来，竖起耳朵倾听辨认。
随即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喝，紧接着就是一阵风声袭来。
它浑身的毛发根根炸起，立马就咆哮着想蹬腿扭身跳起，后腿还没离地，但上半身就已经扭过了180度。
它扭过身子面向背后的敌人，将两只前爪探出，用足可以拍碎成人颅骨的巨力扇向袭击者的方向。
锐利的指甲从厚厚的肉垫中伸出，在空气中虚握着准备随时插入猎物的皮肉。
只是如今它已经瘸了一条腿，不久之前又刚刚失去辅助平衡的长尾，还没等它完全跃起，身体就已经失去了平衡向着一侧歪倒下去。
原本致命的掌击只是扇在了一团空气上，带动空气炸出两道破空声传向四周，然后，便被窗帘凌空罩了个结结实实，只留一条前腿露在外面胡乱扑抓。
还没等它落地，高见宇两人特意增添的坠子打着旋儿又在窗帘上互相纠结缠绕，窗帘裹得就更紧了。
扑通一声，原本致命的顶级掠食者就变成了待宰羔羊，被死死束缚着倒在地上。
张子文此时吓得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滴溜溜从下巴滴落，刚才巨豹反身那一掌几乎就是擦着他的肩膀过去的。
当那破空声呼啸着在他耳边炸响的时候，他才真的意识到自己离当豹粮只差一巴掌的距离。
于是他连忙抽出棍子上去对着雪豹玩命猛砸，另外三人也赶忙上去群殴。
高见宇死命打头，胖子玩命打腿，张子文专挑那露出来的爪子招呼。
多贝怕砍破窗帘，干脆丢下西瓜刀，双手拿着厚实的大锅盖往死里乱砸。
一时间房间内棍影四起锅盖横飞。
木棍打击肉体的：“砰砰”声和雪豹的咆哮声不绝于耳。
但变异后的雪豹哪有可能这么容易对付的？
生命受到威胁的雪豹突然咆哮着疯狂挣扎起来，尚且完好的那条后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刺啦~！”
随着一声刺耳的撕裂声响起，巨豹使劲一蹬居然蹬裂了厚实的窗帘，带动整个身体猛地弹起一米多高飞扑出去，
站在巨豹正前方死命抡砸的张子文猝不及防下被一头撞飞。
飞出去两米多远后，狠狠摔在地上的他当场就被撞闭了气，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痛苦挣扎起来
“文兄！”担心张子文安危的多贝转头紧张地大喊，希望得到兄弟的回应。
但就是这一分神霎时也让他陷入了危险——雪豹露在外面的那只前腿原本只是胡乱向着四周拍击，他这一出声，立马让失去视野的雪豹找到了目标，
原本正在胡乱扑抓的雪豹身形一顿，立即收回那条露在外面的前肢，短暂蓄力过后，瞄准声音传来的方向狠狠一掌拍了过去。
如果结结实实挨上这一下，不说拿易拉罐和窗帘糊弄出的护腿挡不挡得住锋利的爪子了，只听那呼啸的破空声，多贝的小腿怕是当场就要粉碎性骨折。
在这个危险的时期，腿部骨折基本等于死亡，哪怕是四人兄弟情深，剩下三人走了逆天的狗屎运能够一路带着他逃出生天也无济于事。
因为到了安全的地方后，如果得不到妥善治疗也没有足够的抗生素，他最好的结果依旧只是能多苟延残喘几个星期。
随后他就会因为脂肪微粒进入血管而死于脂肪栓塞，或者因为骨髓炎等感染在受尽折磨后活活疼死在床上。
胖子瞥见那一掌直奔兄弟而去，再也顾不上别的，大喊了一声“躲开！”飞身扑向了多贝。
而对方此时还完全没有意识到死亡的威胁已经靠近。
高见宇在看到多贝出声之后雪豹挣扎的动作一顿，就意识到大事不妙。
他赶忙丢下手里的棍子，刚来得及弯腰抓住网兜就看见胖子大喊着扑了出去。
于是高见宇连忙使出了吃奶的劲，后仰着把网兜朝自己死命一拉！
在他玩命的拖拽下网兜成功后挪了几寸，豹爪险之又险地从多贝腿上擦过。
饶是如此，锋利的指甲也深深地扒进了护具边缘。
在豹爪将简易护具扯得七零八落的同时，巨大的力量拽的多贝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像是张纸片一样“噌”一下横着飞起。
万幸飞扑过来的胖子把多贝的上半身一把揽在怀里。
两人啪的一下摔倒在地，多贝一头栽倒在胖子身上，砸得垫底的胖子直翻白眼。
被多贝顶着头盔狠狠一记头槌闷在胸口，胖子登时一口气没上来，眼前瞬间就黑了。
在晕过去之前他心里大骂了一声：
“鳖孙！顶你爹的肺……”随即脑袋一歪，安详地失去了意识
而高见宇这边，雪豹也察觉到了他就在身侧，疯狂挣扎起来。
旁边的高见宇猝不及防下被挣扎的雪豹一下蹬在胸前，登时被踹着连滚了好几个跟头，后脑勺狠狠磕在地上。
过了半晌，高见宇才好不容易捂着胸口爬起来，眼前金星直冒。
结果摇摇头定睛一瞧，兄弟四个躺了仨，其中两个还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眼看着兄弟们躺了一地，高见宇怒从心中起，火从天上来。
而雪豹那条完好的后腿眼看就要挣脱束缚，前爪也即将撕破窗帘。
它即将脱困，情况已经是万分凶险。
一旦让它跑出来，四个人一个都别想活！
此时高见宇暼到滚落的燃气罐静静躺在面前不远处，连忙两步并作一步冲去将其高高举过头顶，怒骂了一声：
“我今天就把你狗曰的先！人！cao！死！！！”
边骂，边将沉重的罐体吃力地掷向雪豹那条完好的后腿。
随着“咚”的一声闷响，连楼板都跟着这沉重的一击微微晃动。
那条豹腿当即扭曲得不成样子，腿骨断茬刺破了皮肉白生生地暴露在空气中，大股大股黑绿色的血液从被刺破的血管中喷涌而出。
但雪豹仿佛毫无痛觉一般仍旧激烈挣扎着试图撕开束缚自己的窗帘
见状高见宇还想再来一下，蹲腿弯腰将滚落的燃气罐抱起。
但耗费了大量体力之后他怎么也没力气再将之举过头顶，只能勉强抱住不动。
压在胖子身上摔得头昏脑涨的多贝此时甩了甩头，偏着头瞧着为了救自己被砸的翻白眼的胖子，一脸的懵逼。
他还没搞清楚自己怎么会飞起来的？
多贝正晃悠着脑袋扇了自己两巴掌，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清醒一点，眼角余光却看见高见宇在艰难的挪动。
只见他额头上血管憋得鼓胀如蚯蚓，涨红了脸抱着煤气罐往雪豹头上瞄，多贝赶忙跌跌撞撞跑过去帮忙。
两人合力之下，终于将那煤气罐高高举起，一齐喊着“一！二！三！”砸向雪豹还裹在窗帘里的头部。
只听着“咚”一声仿佛砸破了西瓜的闷响，雪豹的咆哮戛然而止，鼓鼓囊囊的窗帘也瘪下去一个大坑，黑绿色的血液缓缓浸润而出。
两人如释重负，高见宇也顾不得满地的血污，强撑着发软的双腿找了个墙角倚靠着，随后双腿一软，一摊泥似的彻底脱力瘫在地上。
多贝则踉跄着去查看躺倒的俩人，先帮已经快要窒息的张子文理顺了气，又去查看胖子。
等抱着胖子浑身上下摸索了一番没找到别的伤口，确认只是被自己砸晕过去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把自家兄弟的脑袋抱起放到自己腿上枕着，他自己也休息起来。
没过多久，怀里的胖子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眼：“嘶~顶你个肺……嗯？
我这咋了？咋在你怀里？”
多贝：“摔晕过去了~”
胖子迷迷糊糊：“我就说梦里总不得劲硌得慌”
说罢又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浑身一震：“等会儿，豹子呢？”
墙角瘫着的高见宇有气无力地回答：“煤气罐……砸死了！”
胖子闻言抬起胳膊竖了个大拇指：
“兄弟流啤！嘶~我的肋骨~多贝你个鳖孙！”
多贝：“嘿嘿嘿()”
缓过劲的张子文看着兄弟们，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说道：
“咱们有活路了！”
闻言，几人轻轻笑出了声：
“是啊，咱有活路了！”
不大的房间内，几人的笑声却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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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十来分钟后，几人在厨房内展开了搜寻，最终每人都带了一根用钢管和剔骨尖刀组装出的长矛，又多找出来两柄西瓜刀用作贴身武器。
惊喜的是高见宇在烧烤间翻出一柄金枪鱼刀，细长锋利的刀刃足有近八十公分，看的他高兴不已，连忙用拇指在刀刃上刮了刮。
听到刀身传来“噌~噌”的清脆响声，便满意地将其挂到身上，好刀！。
几人找好武器，又简单擦洗了战斗时身上沾到的血迹，扔掉已经浸满了血污的外套，在更衣室找了几件差不多尺码的换上。
随后想到以后食物获取也是不易，就又找了几个背包装了些脱水蔬菜，罐头之类的物资。
正准备清理开消防通道离开时，胖子突然出声问到：
“你们有没有觉得我们遗漏了什么？我总觉得我忘了什么事情没干……”
高见宇闻言紧接着说：
“我看你们没说就没提，你们还记不记得应该有只小豹子？
母的还在，小豹子按理说应该也在，我们要不去冷藏柜那里瞅一眼？万一活着呢？
雪豹被人工饲养一段时间之后很容易丢失应激反应，我估计那只小的要是还活着，已经不怎么怕人了。”
几人一听，连忙去仓库寻找
但几个笼子里空空如也，最大那个笼子被撞开门锁，但就是不见幼崽的影子。
胖子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
“会不会那群混账已经把幼崽卖掉了或者……”
张子文却仿佛注意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等会儿，你们都安静别说话！”
果然当几人安静下来之后，隐隐约约听到旁边摞着的纸箱子那里传来细微的叫声。
几人凑过去一看，一只毛茸茸的小家伙可怜巴巴地挤在纸箱堆里，也不知道它打哪钻进那条只有七八公分宽的缝隙里的。
胖子大喜,拍着手为小家伙活下来感到开心，正要伸出去掏，却被高见宇拦住了。
“别着急，还不知道它有没有被感染呢，咱们找找这附近有没有牛奶或者奶粉，看看这小东西吃不吃，要是吃还不咬人，就应该没啥问题了。”
几人一阵翻箱倒柜，在库房里找到好几箱奶粉。七手八脚鼓捣了点热水冲好，又兑了些凉水弄温，找了个碗盛着放在箱子外面。
小家伙大概是饿坏了，一边发出尖锐的叫声一边谨慎地朝碗爬去。
胖子越看越开心：
“对！乖！赶紧爬出来吃饭！能吃就能活！”
一转头又冲着高见宇发出了九漏鱼的声音：
“老高，它咋叫得和鸟叫一样啊？这不应该喵喵叫？”
高见宇：“……人家还觉得你应该和猴子似的吱哇乱叫呢，人家是雪豹啊大哥！放尊重点啊！”
“哦！我还以为猫科动物幼崽都喵喵叫呢！”
胖子毫不在意被鄙视了一波文盲，转过脸又喜滋滋看着小家伙笨拙地舔着奶喝，喜地抓耳挠腮。
不多时一碗奶水被小家伙添了个干干净净，吃饱的小家伙抖了抖耳朵坐在地上，晃晃悠悠朝几人继续叫着，但声音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惊慌。
胖子连忙又从更衣室找了个背包垫了几张柔软的毛巾在里面，小心翼翼把小家伙抱进去，轻手轻脚把包背到胸前。
高见宇也把自己包里的罐头一股脑倒出来，挑最贵的几罐羊奶粉装了起来，几人正式准备跑路。
路过死去的母豹，胖子恭恭敬敬双手合十行了个礼，念叨着：
“抱歉让你受罪了，来迟了救不了你，但你的孩子我们会好好照顾的！你的灵魂就放心回雪山去吧！”
几人也先后给那庞大的尸体行了个礼，七手八脚搬开杂物，顺着消防通道麻溜跑路。
幸运的是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偶尔遇到一两个感染者也总能用手机引走，引不走就用最快的速度干掉。
一行人有惊无险穿过了地下停车场，直到几人从地下停车场悄悄摸进隔壁商业楼都没有遇上多少感染者。
正想着进入后门停车场翻墙跑路时，却被门外一大群感染者堵在了楼里——有辆车撞毁在停车场入口。
尖锐的汽车警报声吸引了一大群感染者围在附近，应该是灾难爆发的时候司机也不幸感染。
现在它正坐在驾驶室内张牙舞爪，奈何不会解安全带，被牢牢束缚在原地。
正当高见宇和多贝发愁该怎么办的时候，张子文和胖子相视一笑。
只见胖子掏出手机点了几下，他们原本藏身的餐厅那个方向就在几秒后传来一声微弱的爆炸声，随即是玻璃从六楼砸落的巨大冲击声，以及那群女人的尖叫。
胖子乐呵呵看着感染者们逐渐被引走，说道：
“咱救了她们的命，她们倒好，一直拿咱们当杀人犯，还捕食野生动物，最后还忘恩负义想把我们困死在后厨，哪有这么好的事？既然我们救了她们的命，这会儿轮到她们救我们了！”
张子文也笑嘻嘻道：“当咱哥几个白上大学呢？我学的化学，胖子学的机械，搞个小遥控bomb不是轻轻松松~”
多贝正要生气，又顿住了，只是凝视着两人让他们给自己个解释。
高见宇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家兄弟你还不知道么，这俩家伙绝对不会拿人命开玩笑！”
胖子两人也是挠挠头，开口道：
“我们只是在最远的那扇落地窗上安了个小炸弹，走之前还加固了唯一的那扇门，她们只要自己不作死就不会有危险，就是稍微惩罚下她们！”
多贝闻言彻底放下心来，他知道自己兄弟是什么样的人，可他的职业道德也让他需要个合理的解释。
但同时他也在思考一个问题：
在这样的世道里他如果还坚守原来的原则，会不会有一天害了自己的兄弟们？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等到感染者们都被引走，四人匆匆忙忙跑到停车场外墙下。
翻过这堵墙，他们就离得救不远了！
只是几人都没想到胖子的体重成了如今求生路上最大的阻碍——仨人在下面抬硬是送不过去他一个。
没办法又在附近找了个垃圾箱让胖子踩着，几人才勉勉强强给他送上去。
但是！剩下仨人怎么也没想到，爬上墙头之后这丧良心玩意儿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拉下面的兄弟一把，而是指着放在地上的背包小声喊：
“小豹子！赶紧把小豹子送上来！”
几分钟之后剩下仨人在墙头上胖子的帮助下把武器和背包先后扔过去，又接连翻过墙，四人终于成功脱离了人流量密集区。
等终于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数百米外的停车场，找到胖子的车之后，便风驰电掣冲向了通往高见宇家的路。
几人瘫在车里喘着粗气，终于可以放松一下神经了。
张子文抱着【真豹包】拉开拉链，让小家伙探出个脑袋逗弄着玩。
胖子一边开着车，一边嚷嚷着事情过后得想办法回趟县城看看兄弟四个各自父母的状况。
多贝沉默不语地看着高速立交桥下依旧灯火通明的城市——这个他守护的地方，怎么就就变成了人间炼狱？
高见宇则一遍遍抠着手机——姜拣米依旧音讯全无，
“米粒儿，等我回家，我马上就回来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看着手机屏保上身着一袭红袍笑靥如花的姜拣米，他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