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对峙
张军严肃地冲着五班的同学们说道。
只是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了方翰的身上。
方翰一抬头，眼神刚好和张军目光对接。
方翰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会吧，该不会是我吧……”
方翰面无表情的端坐在座位上，额头上有着汗水在慢慢渗出。
“方瀚，有人举报你在语文考试的时候夹带小抄，有这件事吗？”
哗啦！
一瞬间，全班人的目光都转移到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有疑惑，有嘲弄，有不屑。
方瀚只是一扫眼，就已经感受到了同学们的嘲笑。
恍惚间，方瀚似乎瞥到有人在冷笑。
而张军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此时的他心中也是有着些许沉重。
因为他对方瀚之前的表现也是大为惊讶。
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天才。
可当有人举报的消息传到办公室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相信方瀚作弊了。
只有张军和秦玉不认同。
更何况，前几天就在祁海质疑方瀚是否作弊时，张军也是挺身而出。
为方瀚辩护。
倘若方瀚今天真的作弊了。
那么显然之前方瀚在祁海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在演戏。
他的直觉自然就是错的。
张军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错。
当时他可是眼睁睁看着方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解出答案来的啊。
回过神来，张军走近到方瀚的桌前，俯视着方瀚的脸，企图从他脸上看到事情的真相。
“不不，不是我啊。”
方瀚仰着头看向张军，声音苦涩地说道。
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方瀚再次感觉到不被信任的感觉。
那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真的吗，可是有人举报，总归是有理由的吧。”
张军继续不动声色地说道。
哗啦！
“老师，说话要有证据，我说没作弊就是没作弊。”
方瀚砰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直视着张军的眼睛说道：“不信您看监控。”
“巧了，咱们班的监控坏了。”
一声阴阳怪气的话传到方瀚的耳朵里，方瀚扭头一看，牛明艳正趾高气昂地看向方瀚。
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原来是你捣的鬼！
方瀚气的牙痒痒，心底里对牛明艳这人已经充满了鄙视。
我没找你惹你，你找我麻烦做什么？
看我不爽？
亏我那天还好心安慰你。
真是瞎了眼了，遇见你个蛇蝎女人
短短几秒钟，方瀚已经在心里骂了牛明艳祖宗十八代。
“对，五班的教室监控的确是坏了，想看也看不了。”
张军摇摇头，无奈地说道。
可就算这样也不能无缘无故冤枉人啊。
方瀚着急地说道。
我明白，可这也是最麻烦的地方，要是你有证明自己清白的方法就好了。
张军右手扶了一下眼镜，给方瀚递了个眼色。
方瀚一见此情形，立马心神意会，赶忙说道：
“我有证明自己没有作弊的方法。”
“好，你说说怎么证明，现在就证明给我看！”
张军也是精神大振，他原本也不希望方瀚真的作弊。
听见方瀚说到自己可以证明清白的时候暗道：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声音也大了点，整个教室都清晰可闻。
吸引了更多学生的围观。
“呵呵，他能有什么办法自证清白？”
“不过是嘴硬罢了。”
牛明艳嘴角微微上扬，静静看着好戏上演。
方瀚看着张军说道：
“这次的语文考试和以往不同，除了作文题，就只剩下一道题，那就是考察古诗词和文言文的默写。”
这种题目不难，无非就是看着上句写下句，看着下句写上句。
再要么就是根据意境写出与之对应的句子。
考的就是记忆程度。
简而言之，会背就能得分。
只不过这次题目题量大了点，考察范围广了一点。
因此有些难度。
方瀚先向着张军解释了一通，以防他一个数学老师不明白。
“嗯，是这样子的吗？”
张军扭头对着大伙说道。
没错。
大家点点头，张军见状，也就示意着方瀚继续讲下去。
要证明我没有作弊很简单，只要我把所有古诗词以及文言文全都背下来不就行了吗？
要是作弊的话，我肯定是背不出来的。
方瀚信誓旦旦地说道。
张军皱皱眉头，他也听说了这次三校联考的试卷出的普遍有些怪，有些甚至是与高考考纲相违背的。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哪会有命题人出试卷只考默写的。
若不是此次出题人当中有江城大学教授的存在，老师们早已经是意见一大堆了。
“好，你说你能背下来我信，可我不是语文老师，我也不知道你背的是不是对的。要是糊弄我怎么办？这样吧，我找个人来给你把把关”
张军冲着方瀚说道，他这样严格其实也是希望方翰能够通过自己真正的实力来堵住那些造谣者们的嘴。
方翰淡然的点点头。
“那个，前面那位女同学，对就是你，你来听他背。”
张军随手一指，就指到了正在看好戏牛明艳。
全班大多数人脸上都呈现出异样的神情来。
谁不知道牛明艳是出了名的小心眼。
谁落在她手里就算倒霉。
看来方翰此次处分是少不了了。
他们并不关心方翰是否真的作弊了。
他们只关心方翰是否会挨处分。
到时候又是一个可以无情嘲笑他的理由。
方翰只是稍稍有些惊愕，旋即恢复如常，说道：
“可以。”
牛明艳也是惊讶了片刻，随后惊喜的说道：
“可以，可以！”
牛明艳喜不自禁的拿出课本，走到方翰的面前，说道：
“喂，你要从哪里开始背？”
方翰淡淡一笑，轻声说道：
“我记得比较熟，能多背几篇就背几篇吧。”
“哼，还在这装呢，看我不狠狠地挑你的错！”
牛明艳对方翰说的话嗤之以鼻，满不在意地说道：
“那你就从第一篇开始背吧。”
方翰微微张口，一句句古诗文就从方翰的嘴里蹦了出来。
无比连贯，丝毫没有拖沓停顿的痕迹……
刚开始，牛明艳还想着仔细挑方翰的问题，可让她万万没想到方翰居然真的将这些又长又怪的古文全背下来了！
“这这，这不可能。”
牛明艳的声音带有了一丝颤抖，显然是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此时全班人的目光终于是聚焦在了方翰的身上。
而张军的脸色也是逐渐好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