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无法拒绝
“你今夜喝了太多的酒，回去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君無焱的声线低沉轻柔，与哄无异。
结果蔚儿根本不领情，又是胡乱的摇头，结果头重脚轻，差点栽倒。
幸好君無焱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呼，有点头晕啊！”蔚儿软趴趴的，顺着君無焱扶她那只手的力道，直接靠了过去。
酒香与女孩子温软的体香，交织在一起同时贴近，君無焱第一时间别开头去。
看向远处天际星河灿烂，缭乱的让人心绪久久难平。
“蔚儿，你真的该回去休息了。”君無焱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与平常无异。
蔚儿小小的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哼唧道：
“不想睡，想吹风……有点热啊！”
撒娇耍赖加上酒劲上涌，蔚儿的胆子也比平时大了不少，抬眼看着他坚毅的下颚线，微微有些晃神。
“我们去吹风吧，我在無华宫住了这么久。踹坏过墙，踢断过桥梁……还火烧过小厨房，唯独没有上过房了。”
有点押韵，蔚儿醉醺醺的嘿嘿傻笑，用额头蹭着他的下巴，憨声憨气的说：
“都说青虚殿的殿顶，是整个天宫最最高的地方。我们上去瞧瞧好不好？在那上面看星星，吹吹风一定很不一样。”
君無焱垂着眸子看她，映入眼帘的，只有她娇憨的模样。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办法拒绝你。”
揽住怀中小人儿的腰肢，君無焱展身而起。
二人衣袂翩然迎月而去，有温软的细风悄悄扑面，蔚儿的酒意微醒，闭眼下意识的回抱住身边男人精壮的腰身……
青虚殿顶，君無焱轻拥着，护着蔚儿的身子，唯恐她太兴奋掉下去。
“哇，好舒服好凉快啊。”
“帝神你看，这里看星星更清楚呢，比在天河边看星星还要美……”
“帝神，原来月亮一直都在青虚殿的正当中吗？它好大好圆啊……”
如此美景，自然让人喜不自胜。
蔚儿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来，去摸一摸那轮又大又圆的月亮。
君無焱当然不肯她真这么去做，拉她坐在他身侧，无奈道：
“坐好了，若是掉下去就真的粉身碎骨了。”
蔚儿不依的噘嘴，说：“刚刚帝神还说，从不会拒绝我呢，我要那个，就要。”
葱白的小手，倔强的指着天上的月亮。
君無焱被气笑了：“那也不能无理取闹。”
日月之恒，亘古便是如此，这丫头真是醉的深了。
蔚儿神色一哀，收回手来，幽幽的说：“所以帝神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对吧？”
君無焱微怔不语，算是默同。
忽然，蔚儿抬眼看着他，轻声又说：“帝神宠我护我，真的只是因为我在凡界救过帝神吗？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
蔚儿的语气里，带着期待和小心翼翼，她想知道，如果……
“如果当初救下帝神的不是我，而是旁的人。比如什么小蛇啊，小猴子的……不是我这只小兔子。帝神也会带上九重天，也会宠她护她的，对么？”
一串清泪毫无征兆，顺着她凉澈哀伤的双瞳，缓缓而下……
蔚儿没想要哭，可就是突然想到这些，便情不自禁了。
君無焱眉头蹙的深沉，定定的凝视着她，始终无法说出任意一句话来。
会么？
会是别人么？
不会！
从来都不会是别人！
只可能是她，也只有她……
心口微微一痛，广袖下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所以没有办法替她擦去眼泪。
“傻丫头，怎么会这么问？已经发生的事情不会更改，也不需要再去假设，对不对？”
蔚儿缓缓摇头，泪珠儿糊了一脸。
又急忙伸手擦去，解释道：
“我没想哭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想到……若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有别的人在帝神身边……你会像爱护我，关心我一样的爱护她，保护她……我这颗心就疼的厉害，我就忍不住的难过，我就……”
眼泪越擦越多，也越流越凶，最后溃败的只能任由它决堤。
“呜呜呜……我真的，真的没有想哭。可是它，它就是不肯停下来……”
蔚儿懊恼自己的无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让自己出糗，更让帝神难堪。
心下一横，抬起手臂张嘴就咬了上去。
“蔚儿。”君無焱被吓了一跳，阻止不及伸手将她的手臂牵了过来。
但见上面一排深深的齿痕，而且已经开始流血。
“你这是做什么？”
君無焱又急又恼，挥手施法替她治疗，好在他阻止的及时，片刻而已，那手臂上的皮肉就恢复如初了。
君無焱沉了气息，准备责备她一顿，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抬眼却看她眼角挂泪，紧抿着的唇瓣上，还有她自己的些许鲜血。
责备之心顿消，也放软了态度。
指腹轻柔的擦去她唇上的血迹，不免心疼的道：
“傻丫头，无论何时何地，发生何事，都不该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那不是一个聪明的人，会做的事。”
指腹间的触感温润柔软，在月光金亮的光线下，更显嫣红饱满。
君無焱手上的动作一滞，注视着她微微开启的嫩唇，只觉自己的胸腔处，好似被什么哽闷住了。
需要尽快饮入大口大口的琼浆玉液，才有缓解的希望。
或者，眼前这仿佛有着致命吸引的樱红双唇内，会有能解他内心渴望的玉露……
君無焱梦魇一般，双手情不自禁的捧起她的小脸，身子不由自己的控制，慢慢向她俯了过去。
蔚儿睁着迷蒙的泪眼，见帝神的脸向自己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都化为乌有。
只剩头脑发蒙的似期待，似害怕的迎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一道流星从天边划过，流光适时的投在君無焱迷乱的瞳底深处。
同时也让他幡然醒悟，停止了所有动作，以及乱了的心绪。
二人之间仅余半寸不到，呼吸可闻。
君無焱听得到她强烈的心跳，感受得到她乱掉的呼吸，还有她微微颤栗的身体……
蔚儿轻闭着眼，迟迟等不到应该，或者不应该发生的一切。
直到一记轻吻，吻在她的额头处。
她忽然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无声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