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怖视恐极
我们从地下通道穿出去，沿着河涌往上游走，先是经过了一段杂草，再逐渐见了多一点的人烟。之后又走上中央大街，到达以前我住的地方，从小区中间穿了过去，顺便给一些之前认识的人打招呼。随后沿着京师广场边缘绕了一圈，不知道从哪个位置就进入地下商场了。在地下商场乘地铁，便又回转来。去的时候也不觉得累，只是多走了一些路，心情也轻松起来，很神奇。走到一个宽阔的路口，远处云层翻滚如惊涛骇浪，这时候才想起来，本来是出来看云的，但是鉴于不是自己的本意，想到这件事的时候也只知道南山鸢竹了，便不欲再提。因为自己在这件事情上有点显得卑微了，还想着逃避去想。眼看又是一个岔路口。李未然却并没有要和我道别的意思，反而是跟着我回到了我的小区。
当我走到地下通道的时候，忽然听见远端传来一声非常凄厉的惨叫。这种惨叫与在电视上看到凶杀现场时一样令人毛骨悚然。随后，又是一声惊讶的叫声，这样的声音通过地下通道传到我耳朵里面，清清楚楚。与此同时，我突然感觉胃里一阵强烈的恶心感，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像是大难临头一般让人毛焦火辣。
“杨奶奶，杨奶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着。我赶紧顺着楼梯往上跑，心想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果不其然，11栋的电梯口，洛非夷正在给一位老奶奶做心肺复苏。我立刻拨通了急救电话。或许是我靠得比较近，电梯门感应到我的存在，便打了开。我往后一看，里面的东西让我差点昏厥倒地。
电梯里面的灯一闪一闪，光线昏暗。后壁的正中间，一个瘦小的姐姐低头站着，身穿淡黄色的长裙，胸口一直到脚都被溢出的鲜血染成红黑色。面色铁青，嘴唇苍白，整个人犹如经历了好多个年代的布偶一般，已经毫无生机。可是她，依旧站得笔直，依旧睁着眼睛，目光呆滞地看着面前被自己的血染红的地面。正当我准备叫出声时，这位姐姐往前一扑，倒在了自己的血泊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哭着大喊，便用手机把这一切拍了下来。李未然也很吃惊，便报了警。不出一会，奄奄一息的杨奶奶和这个姐姐的尸体分别被救护车和警局的专车拉走，在路上里面摇摇晃晃往远处去了。
此时，一位警官站在我的面前，出示警官证。“你好！”他说。“我叫姬铭，是万京市公安局警署。关于本次事件，我们已经成立了专案组。鉴于你是目击者，我希望你配合我们调查。”
“啊？”我说。我心中一阵骚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摊上这种事情。这位警官的名字也是奇特，在阳间和“鸡鸣”同音，只不过在楚土知有，“姬铭[k mi]”和“鸡鸣[ki mre]”并不同音。姬警官和手下的警员搬了一些桌子过来，顺便有一些设备。突然，我望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宋警官。他看见了我和李未然，先是笑了一笑，停顿了几秒，跑到我们面前来，说：“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把头一歪，说：“你猜呢？我还不想摊上这件事呢。”
李未然默不作声，只是捏了捏鼻梁。
宋警官轻笑一声，便说：“最近看着确实不是很太平啊。走吧，去电梯看看。”便走去。
电梯门被固定住，并没有关。地板上和墙壁上到处都是血迹。正对着电梯门的那面墙上，一个长条形的开口被凝固的血液包围着。宋警官打开手电筒，但是光线比较微弱，依旧看不清楚开口具体的样貌。忽然，“嘀”的一声，电梯的灯开了，宋警官遂准备踏进轿厢，进行进一步的观察。他的脚刚踏进去第一步，只听轰隆隆的巨响，电梯开始往下掉。宋警官赶快往后猛地一跳，跳出了电梯轿厢，而电梯在滑行了一米左右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呼。”宋警官叫道，又说：“你说当时你看到那个女子，最开始是什么样貌？”
我便如上说道。
“这种死状，的确很少见啊……尸检结果出来之前，先去看看监控吧。于是便找到了物业部分，调取了监控。
“你记得看到的时间吗？”宋警官问。
“嗯嗯，”我说“我看到你的时候是巳上庚轲（15：75/10：45）。”
“不是说看到我，我的意思是看到尸体的时候”说。
“那么大概早一个小时”我说。
“既然这样的话……”李警官操作着物业的电脑，可是发现，物业在11栋的电梯里面并没有这段时间的监控。“怎么回事？”宋警官恼怒地问道。
“警察同志，这个不怪我们。今天早上刮台风，我们11栋被雷击中了，导致了短时间的停电，这段时间没有办法记录视频信号。”一位工作人员说。这个人头发花白，面前别有一张铭牌，写着“爨志原”。旁边的另一个工作人员看着年轻一点，叫姜怀楚。
“被雷击了？”宋警官怀疑地问道。
我拉了拉宋警官，说：“今天早上确实听见离我很近的地方有巨大的雷声。我就住在10栋。”说着，往我住的地方看了一眼，想起今天早上和南山鸢竹的事情，又开始苦恼了。一时间控制不住，蹦跳着跑出了监控室。这一跑，就一头撞上了南山鸢竹。
“咦，你回来了？”南山鸢竹问道。
我固然觉得惊喜，但是心里总是有点不舒服，便只是“嗯”了一声。
南山鸢竹见没话说，又问：“你刚刚去哪里了？好像我回去的时候你出去了一样。”
“哦，”我答道，“你看这个。”于是我便拿出自己刚才在电梯井拍的照片。
“我刚才走到……”
“啊！”南山鸢竹大叫道，面色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