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中原祸作边防危（八）

    “容微臣斗胆一言。明月公主缘何今日出现在中书省外公主应该不是来散步的吧。”一朝臣道。“本宫只是见这天色迟了，左右在东宫没什么事闷得慌，便想在中书房外等着殿下回宫。本宫想着只是在外头站上一站，没踏进中书省的大门里头，没听见一句要紧朝事应该没事。蒙守南将军请这一纸军令状是恰巧。如果越了规矩，本宫记下，以后必定小心。史阁离中书省不远，本宫以后在那里等太子便是。”

    在北塞大殿等太子下朝，在中书省外等太子处理完政事。中书省外不能等，就到附近的史阁去等。看明月公主这架势，难道真的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了

    “大王，不如这样。”若寒道:“马上派人将众家将军请来，请所有将军当众进行沙盘推演比试，赢者担任北境统帅。此法公平且能服众。您看如何&34;

    若羽沉思片刻。蒙守南以军令状作保且为父兄报仇天经地义，蓝月以自身初出茅庐大败蚩鹿为例，若寒提出一个公平比试的机会，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若羽再不应承，落在旁人眼中就是刻意打压蒙家。

    “行，那明日殿上，再行沙盘推演。&34;“微臣谢大王恩典。

    若羽乘车离去，朝臣也四散回家，若寒还在中书省门口站立良久。

    “萧郎。”蓝月轻唤。若寒叹了口气，才登上了马车。

    “长夜寂寂，拖延这么久，主帅却依旧悬而未决。明明今日可行之事，却非得拖至明日。今日破的是雁门，苍狼，谁知一夜过后，黑水，玄鹰可还保得住&34;

    为了蒙守南的安全，若寒再三斟酌还是决定将他带回东宫安置。

    蓝月和蒙守南又重新进行了一番沙盘推演，不仅仅局限在雁门关和苍狼关被破的情况下，甚至于黑水，玄鹰关一线一直到背阴山都做了推算。“沙盘推演毕竟不同于真实的战场。沙盘推演有技巧可寻，真正的战场却是瞬息万变，千变万化，你要多加小心。

    “多谢公主赐教。”

    “这个给你，这是真正的《明月兵法》和《明月剑谱》，只是原本已遭腐蚀破损，我重新鲞抄了一遍，并根据自己的经验，做了些批注，你可拿去看看，作为参考。

    蒙守南一听《明月兵法》和《明月剑谱》，双目瞬间被点亮，颤抖地从蓝月手中接过书卷，马上翻开，寻到了几处残本未解释清楚之处，猛然一见，却是豁然开朗。他惊喜的翻动着，却发现蓝月一些批注之处的见解，比千年前应明月大将军的见解还要深邃。

    “公主这是哪里得来的无价之宝”蒙守南的眼中似是有焰火在燃烧。

    “此物得之不易，我也是历经百般周折，将军妥善保存便是，若有错误之处，将军可马上同我说，但此物切不可向外人道。”

    “守南明白。”蒙守南千恩万谢如获至宝地捧着两本书卷小心翼翼地退下。

    蒙守南退下去后，蓝月沉默地望着沙盘，用小旗在沙盘上滑动，写下一个“应”字，但随即又抹去。沙上无痕，来去无踪迹。

    “你现在倒是比之前会说假话了。你在史阁中得这两本古籍可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倒是我这么多年却是费尽气力，踏破铁鞋无觅处。”若寒笑道。

    “本来就是我的东西，百般周折只是因为写这两本东西着实不易罢了。”蓝月和若寒又同时回忆起了那日，今生的应明月与楚怀寒在史阁中的第一次相遇:

    陌上如玉的美人，素手一翻便是天下世无双的公子寻觅多年不得的古迹，古迹展开便是那穿越千年的熟悉字迹。

    二人会心一笑，但这笑意没有持续多久，又回归了一片沉默。

    “如果雁门和苍狼两关没有破，我尚且放心让守南去大胆地一搏。可是两关既破，北塞失去屏障，只会异常艰难。”若寒的声音中透着疲惫，他双手撑在沙盘的边缘，凝视着沙盘上模拟出北境的万里关河:“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也想过，可是朝廷人心太过险恶，如果有人从中作梗，要蒙守南死--蒙守南即便胜券在握也会转瞬兵败如山倒。”

    蓝月心下一紧--如果有人从中作梗，她给蒙守南安排自绝后路，以此明志之时，没有想过会有这般情形。若不是楚怀寒私窃虎符相救，应明月尚且会枉死荒芜城……

    “是我欠考量了。”蓝月的语声有些颤抖:“我想着蒙守南确实是将帅之才，只想着如何指点他行军打仗便是。没想过若暗中有人陷害……”

    “先不说这些。这战这么打下去肯定不是长久之计，我会想办法让这一切尽早结束。”若寒揉了揉眉:“雁门，苍狼会被这么容易攻破，是将士误食了多伦的牛羊。你们在推演时，我已经令下，让边境将士不可再食任何多伦肉食。

    “我现下担心的是繁峰。自上次匆匆与花离雨见了一面之后，尚且与繁峰有只言片语消息往来。这几日却是信息全无。他在多伦草原上必有诸多不顺心，如今战争已起，也不知他现下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