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招工
自家儿子回来，陆母很是高兴。
放下簸箕跟锄头来到厨房，看着那已经被剥了皮的兔子肉，不用想也知道是老大收拾妥帖的。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家的老大更是如此。从小懂事又孝顺，即使工作后，每月难得回来一次，也都会帮着家里干活：“山子，你这难得回来一趟，哪能让你一直在厨房里忙活。你去休息会，剩下的交给我。这次回来你也是有口福，赶巧你妹妹逮了只兔子，咱今晚吃红烧兔肉。”
陆青山笑道：“这是小妹弄得？刚听小妹说山上打到的，我还以为是老二或者老三，这才几日不见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王凤芝虽然结婚十年算是老夫老妻，但是自从他去县里上班，夫妻俩在一起的日子这六年加起来也不到半年。她看见陆青山回来也是高兴：“那可不，最近小妹又懂事又孝顺。也就你的不知道，你这大哥当得可真不够称职的。”
儿子儿媳，夫妻和睦，陆母自是欢喜。不过这夫妻俩也不选选地方，厨房就这么点大，三人挤在这里面都快转不开身了。
“去去去，你俩要聊天出去聊去。”陆母开口赶人。
夫妻俩相视一笑，这会儿估计也没法与他说些什么，还不如给他做些好吃的。
“妈，我帮你。”
陆母与王凤芝已经在厨房开始忙活了起来。
陆青山出了厨房，看见陆父正坐在院子里得枣树下的石蹲子上歇息，抬脚朝着他走去。陆青河陆青树按捺不住的好奇心，也围了过去。
陆父抽了口旱烟，问道：“山子，你今天咋突然回来了？”
看着一双双期盼的眼睛，陆青山也不再卖关子：“是这样的，我们厂里最近准备扩招，要招收些学徒工，一个月薪资十八块钱，我觉得老三可以去试试。”
“真的！”陆青树惊呼道。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他们的声音不小。陆母闻言止不住的高兴，从厨房里探出身来：“老大，你说得可是真的，招几个，你看老二也去成吗？”
坐在陆蔓蔓对面的赵娇娇，此时身子微微往外倾斜，手里的核桃酥都被捏碎了还不自知，朝着枣树下投去火热的眼神。就算只是学徒工，也比待在这乡下刨土强，而且总有一天可以转成正式工，那她以后岂不是也可以跟着去城里。
陆青河表面上一派镇定，但是一直不安交握的手出卖了他紧张的心情。
只有陆青树此刻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又免不了自我怀疑，一个劲在追问陆青山：“大哥，你觉得我可以吗？厂里有什么要求？我能被选上吗？”
对于突然出现的剧情，陆蔓蔓陷入沉思。原剧情里陆家除了陆青山在县城里上班，陆家其他俩兄弟可没有去做学徒工。还是原剧情这个时间段也有这个事件，只是因为原剧情里这会儿陆家正因为原主落水而处于水深火热中，陆青山也正忙着帮她逼顾恒就范而忘记这件事。不然原剧情里他也是这个时间突然回来了一次，以陆父陆母的性格，这件事他们绝对不会去县城告诉陆青山，村里也没有电话能有心人能够打电话告知。
如果陆青树或者陆青河去县里做了学徒工，那改变陆家命运的机会又多了一份可能。
想到此处，陆蔓蔓看向陆青山的视线也难免多了分热切。
陆青山：“这不好讲，也不一定可以进去，招收三个学徒工。两个质检的，一个后勤部的，厂里要求高中毕业，咱们家也就老三符合条件。怎么着都是个机会，我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去试试。”
三个学徒工，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多少是个机会，总该要去试试。陆青树问道：“那厂里啥时候招工，啥时候过去？”
“明天赶早去，下午你还能赶回来。”
陆青河也就上完小学，初中也就上了一年，虽然心里也清楚自己可能没有机会，但是这会听到也难免失落。
陆蔓蔓心里叹了口气。她光想着这可能改变陆家悲惨境遇的机会，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七十年代这个时间节点，基本上工作岗位是可以子女接班的，而且招工单位少。哪怕有工作机会，也不是那么好进。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高中毕业依然来乡里支建的知青，哪一个不比乡里人受的教育好。
这条路行不通，她又开始考虑眼下最紧迫最棘手的问题。自从知道剧情她最担忧便是原剧情里赵娇娇流产之事，毕竟陆家人的遭遇都是因落水之事而起。以目前情形来看，剧情已经开始偏离，其他人暂时应该不会受影响。也就赵娇娇这块，不确定因素太多，可是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可她一未婚姑娘，她又不是医生，这要是明说，还不得被当成变态或者妖孽。
中午隐晦的提了一次，可能是太过委婉，赵娇娇完全没有反应。
陆蔓蔓瞄了一眼赵娇娇，她已经端坐在桌旁，吃着碎成小块的核桃酥。想到以前在电视剧里面看到的孕妇的反应问道：“二嫂，你最近是不是特别容易饿？”
赵娇娇纳闷的看向陆蔓蔓，要知道她这小姑子一向跟她不亲厚，这突如其来的关注……
又看看手里的核桃酥，难道是觉得她吃得多了，抢她口粮了？
不是小姑子自己邀请她过来吃的吗？
而且她也就吃了三块，跟她这几日的胃口相比，这都是小巫见大巫好嘛。
赵娇娇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嗯，怎么了？吃你几块核桃酥你就不乐意了。”
陆蔓蔓想到原主近一年被剧情控制后的表现，也知道她是误会了。
“当然不是，我就是看你这症状，跟以前大嫂要生小石头的时候好像。”
赵娇娇闻言，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这小姑子最近时不时的就跟她提起孩子这话题。难道陆母终于忍不住让小姑子在这旁敲侧击了？
孩子，她不想吗？
可这些年就是怀不上，她有什么办法。
凑到陆蔓蔓跟前轻声说道：“是不是咱妈跟你说了什么？嫌弃我没生孩子？”
陆蔓蔓一脸无奈，这跟陆母又有啥关系。
“没有，我就是瞎猜的。咱乡里每年也就春耕、秋收这段时间最是忙碌，如果你真有了，这不是不能再这么辛苦。”
赵娇娇一脸狐疑的看着陆蔓蔓，还没等她说完就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算了，你一个没结婚的懂什么。”
都已经说到这一地步了，她肯定也不能就此放弃：“二嫂，你可以抽空去镇上的卫生院看看，咱们家也不差你这一天的工分，你说是吧？”
看着赵娇娇陷入沉思，想来应该是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