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谢寅
(这章含有梦境内容,有水,能洗个澡。)
不知过了多久。
我缓缓站起身。
眼前,却没有看到意料之中的黑夜和墓地。
我愣了一下。
这里是……
我走了几步,视野缓缓清晰起来,看到的居然是我们学校的食堂。
久违的感觉涌了上来,我在梦境里!
我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我很少做梦,但只要是做了梦,就一定和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关,或者是梦到未来将要发生什么,特别邪性。
我走到食堂门口,刚要推门。
学校食堂的门,自动开了。随着食堂大门徐徐开启,我看到温北站在食堂大厅里,视线阴狠地盯着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坐在一张桌子两边吃饭的人,正是梦境里的“我”和祁言。
温北怒不可遏地走到梦境里的“我”和祁言面前,问:
“你们在谋算着怎么谋杀我,是不是?”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接下来温北说的话,就跟那天发生的一切,完全一致。
梦境里的“我”对温北说:“你要是有被害狂想症,你就去治!”
温北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但是,下一秒。
祁言在“我”看不到的角度,漫不经心地伸出脚,绊了温北一下。
温北身子一歪,倒了下来。
“我”盯着温北有些愣神,祁言抬手,不经意地碰了下“我”手里的筷子,让“我”手里的筷子立在了半空中。那根筷子精准地插进了温北的左耳,从他的右耳朵里穿了出来。
温北闷哼一声,倒下,耳朵里有鲜血汩汩流出。
祁言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拿出纸巾,擦了擦指尖沾上的温北的血,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伸手捂住了嘴巴。
我踉跄着,跌跌撞撞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只觉得四肢冰凉,浑身发冷。
祁言,是祁言。
温北的死,难道不是意外?
我吞了口唾沫,嗓子哑得一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
……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感觉到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
是梦。
非常真实的梦。
梦里祁言的那些画面,真实到仿佛发生过一般。
我嘴里鼓囊囊的,好像含着个什么东西,一股冲天的苦味蔓延在我的口腔,还带着一丝丝的焦糊味,说不出来的怪异,我赶紧把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周围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那东西的大小和手感,摸起来像香菇一样,我随手丢开了。
这里没有人,也没有声音,什么都看不到。
我心里发毛,怵得厉害,支撑着就想坐起来。
“砰——”
起到一半,头重重地磕碰到了硬物,疼得我嗷地叫出了声。
“谈哥?”
“谈哥,你在哪里?”我试探着问道。
一开口,这附近居然有回音。
我吓了一跳。
伸手摸向裤子口袋,好在手机还在身上,我把手机屏幕摁亮,借着屏幕微弱的光亮,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
我居然,躺在一个黑漆漆的全封闭的箱子里。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推了推箱子盖,箱子盖好像很重,我用尽全力,却纹丝不动。
这时候我才发现,空气中好像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准确地说,是尸臭味。
我头皮一麻。
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黑漆漆的箱子,该不会是棺材吧??
想到刚刚我吐出来的东西,我拿手机照了下,看到一个灵芝模样,黑乎乎的东西。
这应该就是谈哥说的尸菌了。
我拿出块红布,小心地把尸菌包裹好,塞进裤子口袋里。
我的呼吸急促起来。
可能是因为缺氧,我眼前发黑,大脑晕乎乎的。
得赶快想办法出去,要不然就死在这里了。
我把手机调成手电筒模式,照了一圈,发现棺材黑乎乎的内壁上,密密麻麻地贴了一圈黄符,符纸上画着我看不懂的咒语。
看来,这里十之七八,真的是棺材里面。
可是我又为什么会进到棺材里?
棺材里除了我,连块尸骨都没有,棺材里原本的尸体又去了哪里?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呼……呼……”
眼前,开始冒金星了。
这里面的氧气不多了。
我胸口传来一阵压抑的窒息感,隐隐作痛,我捂着胸口,另一只手不断地在棺材内壁和棺材板上摸索着,拼命地拍打着。
可是,根本出不去。
棺材板好像是封死的。
唯一的生路,也是绝路。
“你想活下去吗?”忽然有一个声音响起在我耳边。
我吓得扭头一看,只觉得毛骨悚然。
棺材板上,居然缓缓出现了一张人脸。
那是我的脸!
或者说,是和谈哥打斗的那个白发男人的脸。
“你到底是谁?”我咬牙问道。
人脸上,眼珠子僵硬地在眼眶里转了转,嘴角挂着揶揄的笑:“我吗?我叫谢寅,你也可以叫我谢谨之。”
谢寅?
“你的脸,为什么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我愣了一下,开口询问道。
那张邪气的脸上,发出一声低低的笑,眉眼间带着一抹深不可测的气息,让他的气质看起来比我出色很多。
“我不是说了吗?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谢寅说。
我呆呆地看着他,眼神空洞而茫然。
我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了什么,我想要抓住,却只感觉到一阵尖锐剧烈的头痛,疼得我闷哼一声。
“是不是想从这口棺材里活着出去?我们可以做个交易的。”谢寅轻笑着说。
我警惕地看着他:“什么交易?”
“我要你二十年阳寿,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三界之内最强大的力量,你……”
“我拒绝。”不等他说完,我冷冷地打断道。
二十年阳寿?
要是我答应了,接下来呢?
这就像把灵魂卖给恶魔,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别急着拒绝,跟我合作,我能让你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谢寅的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诱惑,三言两语,就能让我内心最深处的渴望,一股脑地涌上来。
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隐约划过一抹紫色的流光,又说道:“你胳膊上的青蒿纹刺,你母亲祁沉香的下落,你和十二药仙的关系,你们学校的死亡游戏和诅咒,我都知道,也都可以告诉你。”
我猛地怔住,“我母亲?你知道我母亲?你是说,我母亲还活着?这不可能,我出生的时候她明明已经……”
谢寅没回答我的问题。
但他下一句话,直接拿捏住了我这辈子最大的软肋。